有不少人说过,我跟澈少年很像。
不在于外貌,而是某种合得来的性子。
我们大概都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人,都有一种令人厌恶极了的虚伪。
学校里他是高岭之花逼格满满,实则极度龟毛爱耍性子还生了一张天生的毒嘴。
他常说,有一个知己,两三个红颜,就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
这大概也是他对人际关系唯一的追求。
可我到现在为止也没见他有过什么红颜知己,狗腿子跟班倒是有几个。
我就不一样了,本着朋友多多益善、广而撒网的略显成熟与圆滑的心态,对每个人都是笑脸相对,从不红脸。
偏我这样一副“温柔好脾气知书达礼”的性子,到他面前全成了撒泼打诨的。
有时候压根儿分不清是谁带歪了谁。
有一回,大姨妈突然造访,而我只身在外,又身无分文,急得像个无头苍蝇满心凄凉,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
联系母亲?她忙。
联系父亲?他更忙。
一咬牙,直接把电话拨给了澈少年。
“……嗯?”他声音还有些沙哑,懵懵的,似乎刚睡醒一样。
“我不行了,你快来救我!”我咬着牙,声音带着哭腔。
他立马说:“在哪儿?”
他竟然没问我怎么了。
我顿时急了,“我在离X路口最近的那个公厕!你你你,你看一下能不能给我送包姨妈巾过来……”
越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脸烧烫到不可思议。
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咬牙切齿,“——你让我去帮你买卫生巾?”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试探,“虽然离得稍微远了些,但你应该能帮我送来吧?”
“…行,十分钟。”
我又陷入了焦灼的等待。
翻滚的坠痛感一遍遍凌迟着我的小腹,期间有人进来,我难堪地缩到角落,故作深沉地闭上眼睛——作出思考人生的模样。
有个女人直接说道:“哎呀,小姑娘你是不是来例假了呀!我这也没带卫生巾……”
我冲她笑了笑,“一会儿就有人给我送了。”
骤然,电话响起。
“我在外面。”
我热泪盈眶,颤颤巍巍地看了眼表。
比他说的十分钟还要提前了一分钟。
我几乎是夹着两腿一扭一扭地蹭到门边,探出头去,果然看见这厮戴着一张黑口罩满眼笑意地瞅着我。
“啧啧,混的那么惨。”他直接没顾忌地上前把东西递给我。
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仿佛里面装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好吧,虽然不是见不得人,但的确也挺尴尬的。
我发现里面有一应俱全的配件:上衣,一条黑裤子,内裤,姨妈巾。
——想的还挺周到。
我换好了以后扭扭捏捏地走出来,十分感激又开不了那个口,最后只是嘎嘎笑了两声,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表表谢意。
“这么快,你怎么来的?”
他立马嫌弃道:“我让司机送的,怕你在外面太丢人现眼。”
“……”
八嘎,谁都别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