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丐帮大会之后,天下群雄皆知,丐帮四位长老均是一人所杀,而那人名为陈鸿飞。此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众人均有所感,江湖之上,已然风雨凄凄……
那一日丐帮大会于仁举在天下英雄面前被丐帮兄弟轮番吐痰。虽是自己身上已然脏乱非常,但依然让于仁举直感恶心。大会之后,群雄纷纷前来贺喜,而后便离去了。似乎谁也不曾想到,丐帮大会竟会如此落幕。
海龙帮帮主丁胜杰虽也是上前道贺,然于仁举却是直感对方犹如阴狠毒蛇一般,当下也只是寒暄几句。看着丁胜杰的断臂,于仁举亦是没有再说什么,只因在于仁举看来,当日之事,已经过去了。只要丁家父子日后积德行善,于仁举便不会再去找其麻烦,如若不然,那苏诚母子二人的性命又岂是他一条断臂可以抵偿的。
众掌门纷纷道贺而后离去,热闹也一下子变成了冷清。玄玉道长也只是嘱咐了他几句,这便邀请慧妙大师前去武当小住几日。慧妙大师与玄玉道长以前虽是见过,二人却是不熟,但见过之后,二人当真是神交已久。这一次见面,方才有所机会交心,只是觉得时日颇短,不够尽兴。慧妙大师亦有同感,这便欣然接受。慧心听说二人要去谈道论佛,当下也觉得没趣,正欲离去。听闻玄玉道长说武当弟子功夫有些不足,希望慧心指点一二。慧心听得此话,当下连忙点头答应。
而慧能大师却是不想离去,似乎留在洛阳,始终能感受到老友的存在一般,这便想留在此处小住一段时日。清灵子亦是好久没有见到于仁举了,想与其说说话。这便与慧妙说了,慧妙见林秋晨在一旁,心下亦是明镜,当下说道:“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说完这便与慧心玄玉道长离去了,只留下面色微红的清灵子独自伫立,目送恩师离去,久久竟也挪不开一步。林秋晨也在一旁,听得此话,知道清灵子正在天人交战之际。只是在一旁守候,也不说话,也不走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清灵子。
而后见众人走完,于仁举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只为了清洗一番……
于仁举一招亢龙有悔打出,慧能一掌迎上。二人各自退了一步,只见慧能当即向前一步跨出,连拍五掌。于仁举见此直感五道浑厚掌力而来。当下又是一招亢龙有悔打出,竟是以一掌之力,化解慧能五掌。哪知慧能那五掌只是诱敌之计,待见于仁举一掌打出,慧能连忙跃过于仁举身后,当下双掌齐推而出。便在此时,只见于仁举一招神龙罢尾使出,直将慧能那一招化解开来。站在场外的清灵子与林秋晨二人看的目瞪口呆。
如此慧能以大慈大悲千叶手与于仁举相斗,三百来招,也只是打个平手,于是慧能挥手罢斗,很是欣慰的看着于仁举。这一个多月以来,二人打了不下五十场。从一开始于仁举连败,到后来可以出手还几招,直至现如今三百招不分胜负。直叫清灵子与林秋晨二人惊叹不已,林秋晨更是希望自己可以上场与于仁举切磋一番。
“嗯,降龙十八掌果真厉害,想来和尚的大慈大悲千叶手也不是对手,天下无双这一句话实至名归。如今和尚也该走了!”慧能说道。
“大师要走了么?”于仁举有些不舍道。
慧能看着于仁举,微微一笑,眼中亦是有不舍之情,他说道:“看着你,有时候真的会让和尚混淆不清,总觉得你身上有酒疯子的影子。要是时日待得长了,和尚怕舍不得离开了,若是他日有暇,可来少林寺与和尚一叙!和尚没有酒,却是有上好的茶叶!”说完这便转身,与林秋晨清灵子打了声招呼,正欲离去,只见于仁举突然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于仁举看着慧能的背影说道:“大师之恩情,仁举心里是明白的!”原来当日慧能与于仁举交了两招,便已有所察觉,于仁举对于此掌法不太熟练。是以待众人走后,慧能便总是以各种理由找于仁举切磋。直到后来,只要于仁举看到慧能,二人便会相视一笑,这便动起手来。如此别人不知,于仁举却最是清楚。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于降龙十八掌法的精髓终于掌握了。直至今日与慧能最后一战,于仁举终于是脱胎换骨。慧能此等恩情他又怎会看不到呢?
“酒疯子潇洒而去,江湖再无癫和尚!”说完道了一声佛号,这便大步而去!
直叫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于仁举起身看着清灵子与林秋晨二人说道:“大师这是有所顿悟,只是不知大哥何时方能顿悟?”说完竟是嘿嘿一笑,直叫二人面色发红。
便在此时,薛白赵天山与刘禹三人面带着急之色,匆匆而来。随即拱手道:“参见帮主!”
大会当日,于仁举从程雄口中得知,三位长老家眷被关押的地点,当即率领帮中弟子前往解救。所幸各人均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饿了几顿。如此一来,三人对于仁举更加忠心。
程雄如今却是被关在丐帮总舵,由一群丐帮弟子看管。
于仁举见他们三人一齐而来,想必定有要事。只是自己跟他们说了许多回,私下里不要这般讲礼,可是三人就是不听,每次见面礼数均是非常周到。于仁举只得无奈,当下罢了罢手。
清灵子与林秋晨见是丐帮帮中事务,这便转身离去。于仁举见此说道:“三位长老所谓何事而来,竟是这般行色匆匆?”
薛白说道:“浙江温州弟兄无故生死,经弟兄来报,分不清伤口是何门派武功所致。那……”好似这一句话再也说不出口。
于仁举当下说道:“有什么话还请长老直言!”
薛白道:“还是赵长老说吧!”
于仁举又看向赵天山,说道:“赵长老请说!”
“被杀的丐帮弟子均是被挂在树上!”
于仁举一听,当下喝道:“岂有此理!后来呢?”
赵天山继续说道:“大信分舵舵主范成舟前去解救,想让死去的弟兄们能入土为安。到了之后,只见那人虽是穿着大明的服饰,然所使兵刃却是倭寇才会用的。动手之后,范成舟所见绝不是我大明招数,想来确实倭寇不假。只是他不是那人对手,是以被打成重伤,幸得其余弟子相救,这才保住性命。而随后相继有丐帮弟子遇害身亡,尸体皆是被挂在树上!”
“这些天杀的畜牲,他为什么要杀我丐帮弟子?”于仁举问道。
三人摇了摇头,薛白道:“此次前来便是想请帮主让我三人前去调查,看看到底是何情况?”
于仁举把手一伸,说道:“不行,从三位长老描述得知,这畜牲极有可能意在丐帮。他奶奶的,刚接任帮主不久,便发生这等事情,这不是再挑事么?董舵主在哪?”
众人见新帮主说出脏话,一时间神情颇为怪异。
“董泰山就在洛阳!”薛白回道。
“三位长老听令!”
“属下在!”三人声音颇为洪亮,均是面带激昂之色,直将于仁举吓了一跳。
薛白看见于仁举被惊到了,当下解释道:“以前总是听取陆长老的号令,今日终于是听到帮主的号令了,是以才这般激动。”
于仁举心下想道:“不都是听从号令么?有什么可激动的。”虽是这般想,但嘴上当下还是说道:“你三人全权处理丐帮一众大小事务,温州一事,我要亲自去看看。既然别人下了请帖,我又怎可不去呢?堂堂天下第一丐帮怎可堕了威风!还有,此行我便带着董舵主前去。吩咐京城的弟兄好好监视石亨曹吉祥以及徐有贞三人。”
“石亨曹吉祥二人此刻确实还在京城,只是徐有贞却是被贬到云南去了。”薛白说道。
于仁举听得此话一惊,大叫一声苍天有眼,而后说道:“叫云南的弟兄们给我把他找出来,然后密切监视!”
“是!”
于仁举心中想道:“人多真的是好办事!”随即面带笑容,在三人的疑惑之色中慢慢走远,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补充一句道:“让人吩咐董舵主快快前来,只要他一来,我们便可出发了!”
“是!”
……
第二日,于仁举,清灵子,林秋晨以及董泰山四人,这便出发了。清灵子与林秋晨二人听于仁举说丐帮弟子在温州被倭寇所杀,是以要前去查探。听得此话,清灵子林秋晨二人这便要求一同前往,于仁举想了想,这便答应了。只因不忍心驱赶二人,天大地大这二人却也不知去哪,倒不如跟着自己。
而董泰山却是感念于仁举曾经救过他,又懂得七星拳,是以对其颇有好感,且不说现如今又是丐帮帮主。
这一日,四人终于是到了安庆,时至燃灯,四人这便找了间客栈,让小二给马喂些好料,这便要了四间客房,又点了几个小菜。于仁举与林秋晨二人更是迫不及待取了几坛酒水,菜未到,二人便已开始喝了起来。于仁举正感酒浓,醉的微醺,当下说道:“好久都没有这般喝过了,当真痛快!”
话音刚落,忽闻得街道之上刀剑交织声骤然响起。四人一惊,连忙出门看去。放眼望去,只见四个年轻人正在围攻一个人。而被围攻之人竟还是于仁举等人的老熟人——九环刀王张焘。
“呸!什么九环刀王,也就名头响亮一些。骗得我弟兄四人拜你为师,竟是半点功夫没授。如今在海龙帮漏了底,这便想溜之大吉,哪有这般容易的事?哥几个,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老骗子!”
于仁举等人听得此话,除了董泰山之外,均是一乐。董泰山见此颇为奇怪。这张焘他之前是交过手的,武功当真稀松平常,却不知是谁封了他一个九环刀王的称号?于仁举说道此处,董泰山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世间竟是有这般趣人,今日我老董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只见场中张焘说道:“你们四人从厦门一直追到安庆,难不成真想欺师灭祖不成?”
“呸!有你这样的师父那才叫丢人,我‘海龙四杰’拜你为师时,可是每人磕了九个响头的,今日你若是不还给我们兄弟四人,定要叫你好看!”那人狠狠说道。
“又不是我要叫你们拜师的,是你们非得拜啊!如今想反悔,最多老夫当没收你四人不就行了!”张焘说道。
四人一愣,当即气急,手中剑法顿时凌厉了许多,那人又道:“那也行,我瞧着你手中那柄九环刀不差,想来也值不少银子,若是给了我,我便既往不咎!”
董泰山最是尊师重道之人,此刻见徒弟围攻师父,当真再也忍耐不住,这便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但听得那人要张焘交出九环刀一说,顿时眉头一皱。
“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