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封家

姜三一听，着急的说道：“等迟些城门关了，你如何出城来，封母那我看托人带口信即可。”

封胜站起身来，并未回答，抬步出了客栈，姜三懊恼不已，而身旁的魏曼蓁仿佛出了神。

她在抉择是否同封胜一路回梦查山，斟酌了片刻。

魏曼蓁也站起身来，同愣神的姜三说道：“走吧。”

姜三忙叫住了她:“真就走了？我怕封胜大哥等会儿出不了城，我看还是先去追上他吧。”

姜三抬腿就向外跑，魏曼蓁一把拉住他，说道:“追不上了，我们先出了城再说。”

往外一瞧，那封胜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奈，迫不得已姜三和魏曼蓁只得先出了城候着封胜。

……

月落星沉，暮霭遮月。

只听“咣，咣，咣。”三声大锣带着三声梆子点。

已到夜幕三更之后，那年丰巷更是敛声息语，封家大门的叩门声响起，那守门的奴仆去开了门，昏暗里矗立着一个身躯魁梧之人，朦朦胧胧间，奴仆惊得把手中灯盏掉在了地上，一瞬，那唯一的亮光熄灭了。

“大爷，你可回来了。”奴仆连忙让了道，迎了封胜进门，再急忙把大门闩上。

又听大爷问道：“我母亲呢？”

奴仆应声道：“今日一大早就有一帮捕快冲进家来，说是大爷犯了命案，奉命来捉拿归案，老夫人一听，就晕了过去，请了郎中来，一直昏昏睡睡，玉娘如今还守在房里。”

封胜面色一怔，疾步往北屋而去。

玉娘把方氏扶了起来，把手里的山药红枣粥正一勺一勺的往方氏口中喂。

只听远处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里屋的方氏已经听到了声响，霎时挣开了眼，压住玉娘的手，口中嚷道：“可是胜儿？”

封胜跨进内室，见母亲方氏本就瘦骨嶙峋，此刻两眼下陷，仿佛一下衰老许多。

玉娘欣喜得看着封胜。

站起身来迎向他，眼中噙满了泪水，唤道：“封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封胜侧目瞧了瞧玉娘，谦和地向她说道：“辛苦了。”

接着又说道：“去睡吧，娘这里我守着。”

玉娘咬了咬唇，知晓他因是有话同方姨说，遣她出去，低低地应了一声，起身把那碗山药红枣粥放在了方几，退了出去。

方氏怅然地看着眼前的儿子，屋里烛光摇曳，不闻人声。

只听砰地一声，封胜屈膝跪在地上，向方氏磕了个头。

“儿不孝，让娘担忧了。 ”

“你跟娘说实话，那三个捕快是不是你害的？”方氏到此刻都还无法相信是她儿子做了这等惊世之事。

良久，那跪下之人才开了口。

“是我，如今当朝佞臣专权乱象，前年经河决溢，内河泛滥，洪水横溢，经河流域人畜漂流，哀鸿遍野，沿岸死伤居民甚众，惨苦情况，不堪言状。”

“上京赈灾，贪官污吏，贪赃枉法，娘可知出了我们这石阳县千里之外的梁州，千万流民颠沛流离，沿路饥不择食，饿的只能吃观音土，啃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