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音乐爱好者(2017年第1期)
- 《音乐爱好者》编辑部
- 6741字
- 2020-08-29 16:53:31
Inter view采访
让艺术家拥有自我选择的自由度上海国际艺术节“扶青计划” Rising Artists’ Work ofChina Shanghai International Arts Festival
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之“扶持青年艺术家计划”于2012年创立,以“聚青年之创意才智,扬华夏之原创力量”为主旨,为青年艺术人才的创新与探索搭建实践平台,孵化代表中国新生代力量、具备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的原创作品,为有创作激情的艺术人才创造一个脱颖而出的机会。
2016年,“扶青计划”迎来了五周年纪念,经过评委及工作组的遴选,共有十部委约作品在上海国际艺术节上呈现。10月,其中的五位艺术家来到了“人生大不同”会馆,与在场的媒体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包括学了七年法律后改行做起编剧的韩丹妮,有原来学舞台美术、现在却来搞乐队的独立音乐人马海平,这个专业可谓是跨得相当大。当然,也有艺术科班出身的,比如从小学习钢琴、将音乐与昆曲结合在一起的顾劼婷,比如从小学习中国古典舞、这次第一次担任编舞的唐诗逸,以及叶小纲的高徒、作曲家代博……
无论是跨专业,还是延续本专业,对于“扶青计划”的评委来说,最关键的一点是“优秀的作品”,其艺术性、完整性以及最后呈现出来的可能性,是“扶青计划”一直以来的评选标准。如今,跨界早已不再新鲜,每一位艺术家在创作作品时,总是有许多元素可以选择。在那么多元素中,艺术家的自我选择是什么?他如何将作品一点一点打上个人的标签?“2016年大家似乎都从汤显祖这里得到了灵感,”评委卜翌女士说,“初评时,一天甚至有四个汤显祖,四个杜丽娘。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同是选取了汤显祖这个主题,韩丹妮和顾劼婷最后的表现形式是截然不同的,因为她们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认知,想创作的东西也不一样。”让大家看到艺术家自我选择的自由度,这可能就是“扶青计划”的意义所在吧。
不过,现在因为有“扶青计划”这样一个平台,艺术家在创作时可以尽情地展现自我,那么,今后如果走出了“扶青计划”,艺术家会不会对市场有所让步和妥协呢?对此,卜翌女士认为,艺术家只需要考虑如何创作出作品,至于市场,以后会有专门的团队来运作。“所谓的市场,现在越来越多元化了,只要这个作品是你真心想表达的,它都有它的市场,我不认为这是艺术家在创作时就需要考虑的问题。”评委孙孟晋老师则举了当晚林怀民的现代舞演出《水乐》一票难求的例子来进一步说明,“现代舞不是一个很大众的艺术形式,但它有它的市场,市场是细分的,所以你只要在自己的领域里做到极致,一定会有市场的。”在评选的过程中,评委们还会发现,有些艺术家可能会“为了市场而市场”,在这里加点多媒体,在那里加点跨界之类的,“如果我们觉得这样做影响到了他对整部作品的阐述或者是创作的理念,我们反而是扣分的。”
戏剧X音乐事件《当德彪西遇上杜丽娘》
顾婷:戏剧X音乐事件《当德彪西遇上杜丽娘》——打破所有界限原有的明显分水岭
一个似曾相识的梦,一次共通的意境,一种超脱时空的美。
顾劼婷,旅法钢琴家,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首位华人钢琴硕士,也是该院钢琴和室内乐最高演奏家文凭的获得者,常年受邀于欧洲各大音乐节,演出足迹遍布全球。顾劼婷热衷于慈善公益事业,2008年受法国政府特邀,作为青年杰出音乐家代表,举办了“为了全世界的残疾儿童”公益音乐会。2013年,她受邀回到国内,担任上海东方交响乐团的特邀驻团独奏钢琴家。2014年,顾劼婷被上海市政府评为“上海拔尖人才”。
顾劼亭
顾劼婷两岁半开始学习钢琴,从上海音乐学院附小、附中再到巴黎国立音乐学院,一路接受的都是纯科班的古典音乐教育。不过,她却自称自己的性格总是游离在传统学院的边缘,好像有条条框框,但又总能冒出点边边。“每个人都有叛逆期,我可能叛逆期有点久,到现在还没结束,”她笑道,“作为一个学院派的古典音乐人,我总是想着要做一点跨出古典音乐的事情。”
《当德彪西遇上杜丽娘》最开始是顾劼婷在法国做的一个课题,她觉得德彪西的钢琴音乐与中国传统文化有着一种异曲同工之妙。于是,渐渐地,就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版本——通过法国钢琴家德彪西遇上中国古代女子杜丽娘,目睹杜丽娘为情而死又因情死而复生这样一个梦中的故事,表现了人类所共有的美好爱情的伟大力量,以及昆曲这个中国最古老的戏曲剧种的艺术魅力和德彪西钢琴音乐的魅力。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两个人物的“相遇”及“平行”关系,表达了东西方文化的相知、相通与相融。
顾劼婷认为,自己在做的是一个真正的跨界作品。“我们第一次把钢琴、昆曲、背屏和当代艺术放在一起,这是形式上的跨界。德彪西和杜丽娘分处不同的时代,这是时空上的跨界。”还有,她希望走进剧场的观众也能打破界限。“你不是来看德彪西或者杜丽娘一个人的,也不是来看钢琴、昆曲或当代艺术这单一的艺术形式的。我们希望把所有的界限都模糊化,打破它原有的一个明显的分水岭。其中有相融的部分,也有冲突的部分,我们希望给自己和大家一个机会来探讨,它们可以互相同时存在的一种可能性。”
这次的舞台表演形式,有着一个很新颖的名字,叫作“戏剧X音乐事件”。这是什么意思呢?“‘戏剧’和‘音乐’非常好理解,我们从音乐这个角度来延展,最后呈现了一个戏剧化的故事。而‘事件’这两个字,表示从五百多年前的昆曲,到一百多年前的印象派音乐,还有舞台上的表演者、背屏和所有在场的观众,都是正在与时俱进发生的一件事情。由于每一次演出的场地和观众都不一样,无论是传统的剧院还是开放式的演出场所,我们希望能‘因地制宜’,把每一场演出都做到具有‘当下性’,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
在顾劼婷看来,艺术创作其实是一个“寻找”的过程。她相信自己当初对德彪西音乐与昆曲之间那种模糊的“似曾相识感”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一刹那的,只不过我没有放过那一刹那,而是去做一步一步的深化”,最后再通过“扶青计划”,让原来的一个课题“站起来”,变成了一件完整的艺术作品。
韩丹妮
韩丹妮:舞台剧《枕上无梦》——文人辞官后,如何实现其人生的意义?
没有对与错,没有高与下。于个人而言,只是需要一个最合适的选择。这,就是自由的真意。
韩丹妮,毕业于上海大学法学院,对中国传统的文化、美学、绘画与音乐有着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她在校期间倾心于戏剧创作,2013年参加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土壤计划青苗班,跟随喻荣军老师学习话剧编剧,其话剧《徽州无梦》入围2014年第一期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青年编剧资助项目,儿童剧《莎士比亚的箱子》《未来的三毛》以儿童的语汇思考生活和社会。
舞台剧《枕上无梦》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万历二十六年,汤显祖向吏部告了假,回到家乡临川,潜心写戏。远离仕途,与诗文戏曲为伴,这一生到此便再无波澜。他当真甘心于此?那为何始终烦恼萦头?为何仍感寂寞气闷?他不再信“紫钗”的浪漫,却放不下“还魂”的执着。“南柯”一梦依旧彷徨,“邯郸”之梦又去向何方?戏中人梦里梦外,谁能救赎汤显祖?他的下半生该何去何从……
舞台剧《枕上无梦》
早在2014年底,韩丹妮就开始构思《枕上无梦》了,意图通过汤显祖晚年的生活来表现晚明文人的生活状态。“我们发现晚明社会的文人和现代社会的文人在思想上非常接近。晚明经历了一个思想大解放的时期,特别重视个人意识的催生与发展,在那样的时代变迁下,汤显祖之所以成为汤显祖,是有他深刻意义的。”前阵子,韩丹妮又去了一趟汤显祖的老家江西抚州临川,“他当年的家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让我觉得人生的确如一场大梦”。汤显祖年轻时才华横溢,二十一岁时就中了举人,但后来考了四次进士都没有中,直到三十四岁才终于走入了官场,但也没有得到进一步升迁,于是在四十八岁时彻底辞官回家。“在官场上,他几乎没有任何作为,如果不是留下了‘临川四梦’的话,现在还有谁会记得他呢?”
临川四梦,是汤显祖《牡丹亭》《紫钗记》《邯郸记》《南柯记》四剧的合称,前两部是儿女风情戏,后两部是社会风情剧。或许因为“四剧”皆有梦境,才有“临川四梦”之说,又或许这“四剧”本身就是汤显祖毕生心血凝聚成的人生之梦,其艺术造诣之高,对人生处境探索之深,对角色内心刻画之细,可说在中国昆剧传统中无与伦比。
“临川四梦”中的《紫钗记》是汤显祖在为官时匆匆忙忙写的,还不太成熟,他辞官回家后,开始他后三梦的写作。“这次,我们选取了‘四梦’中大家不太熟悉的四个人,与汤显祖的思想进行精神对话。这四个人既是‘四梦’中角色的化身,也是汤显祖现实生活中的人物,他们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切换。”在一个官本位的社会中,文人的价值是什么呢?“汤显祖是一个重视自我、重视本心的人,他觉得文人就应该通过仕途来实现个人价值,可是他自己却不适合官场,这是他无法解脱的矛盾。那么辞官回家后,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如何实现他人生的意义?他的自我与本心如何得到解脱?这就是我们的《枕上无梦》想要表达的内容。”
唐诗逸
唐诗逸:舞蹈剧场《唐诗逸舞》——从唐诗带入,最后让大家忘掉唐诗
“诗”,非言情,非咏意,旨在志也;“逸”,非安闲,非放任,意在超越。
唐诗逸,2010年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现任中国歌剧舞剧院首席演员。她曾多次在国内大型舞蹈比赛中荣获金奖,担任了国内多部大型舞剧的女主角,代表作品包括《水月洛神》《孔子》《丝海梦寻》等。2015年,她在央视主办的“中美舞林争霸”中获得冠军“Super Dancer”的称号。她出演的作品多取材于中国传统文化,从诗词歌赋到历史故事均有涉及,传统文化成就了她的舞蹈,她也用自己的舞蹈语言把中国文化演绎得淋漓尽致。
唐诗逸从十二岁就开始专业舞蹈的训练,这次是第一次担任编舞的角色。“我觉得自己跳舞跳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在传达导演的想法。”2014年,由于过度的舞蹈训练,她受了一次重伤。众所周知,舞蹈演员的职业生涯非常短暂,“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要在自己有限的青春里,来做一些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
舞蹈剧场《唐诗逸舞》从现代人的视角走进唐诗,感悟“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浩瀚与神秘,感受“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至情至性。它从唐诗入手,以精湛的中国古典舞的现代语汇,表现舞者对自然、情感和时代变迁的感受。唐诗逸表示,之所以选择了古典舞,而不是更为常见的现代舞,缘于自己对古典舞的情结,“我觉得古典文化一样可以做到跟现代接轨,跟国际接轨”。不过,与传统古典舞有所不同,她并没有用纯古典舞的方式来编排这次的舞蹈剧场,而完全是一种现代的表达方式,加入了一个90后现代人对中国文化的感受,“我希望从唐诗带入,最后让大家忘掉唐诗”。
在《唐诗逸舞》中,竹竿是非常重要的道具
《唐诗逸舞》分为三篇。“第一篇通过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用肢体语言对春、江、花、月、夜五个不同的个体进行一次新的解读。第二篇是‘剑器行’,从剑衍生到书法,表现了艺术之间的相通。第三篇是‘长恨歌’,表现一种‘时之有限、情之无限’的意境。”在《唐诗逸舞》中,道具的运用十分巧妙,比如“长恨歌”中的竹竿。“对于杨贵妃和唐明皇来说,竹竿一开始代表外面所包裹的华丽的世界;当它一撤掉,华丽全部褪去时,杨贵妃和唐明皇是赤裸裸的,那种情感的冲击和碰撞是非常强烈的。有时竹竿象征着禁锢的压力,营造一种空间感,而当杨贵妃死去时,唐明皇把所有压在她身上的东西挪开,最后由四个舞者把竹竿搭成一个坟的形状,唐明皇慢慢地走进去,就像他们在长生殿时那样……”
马海平:音乐·剧场作品《折叠》——电子音乐是科幻文化的一部分
一个在创造中寻找自己身份的人。
马海平,资深电子音乐人。在过去十多年的音乐历程中,他的音乐涵盖了前卫音乐、实验电子、电音舞曲、视觉艺术及现代舞配乐等领域,从风格到技术,都是中国电子音乐发展的一个缩影。马海平的音乐呈现出独树一帜的画面感和科幻意象,被称为“上海Techno之子”。2013年,他在底特律厂牌Cratesavers International发行的黑胶唱片《四方来朝》使他成为第一位在Techno发源地发行唱片的中国电子音乐人。2015年,他在荷兰厂牌Night Vision发行了唱片《黄昏之光》。
马海平在上海戏剧学院学的是舞台美术专业,做音乐完全是出于爱好。这次他带到“扶青计划”的是音乐·剧场作品《折叠》,基于他2016年4月出版的一张电子音乐唱片《折叠痕迹》——在未来的城市,昼夜之间三个世界交替折叠,轮流苏醒;人们被阶级与出身分隔其间,在同一个舞台上演出无穷循环的城市戏剧。“我希望以音乐为基础,加入新媒体影像、戏剧表演等更多的元素,呈现一个关于未来和科幻的主题。”
马海平很早就开始关注科幻,在他看来,科幻和电子音乐有很多交集。“科幻始终是一个比较先锋的东西,关于人本身、人性和人的生存状态的一些思索,而电子音乐也给人一种未来感。我们把这样的音乐形式与科幻的文本结合在一起,构建出一个剧场表演,所以作品叫‘音乐·剧场’。”他告诉我们,科幻与电子音乐,在很大程度上是被人误解的,“大家可能会以为,科幻是给小孩子看的吗?其实,真正的科幻世界是有人的温度的,通过电子音乐,人们可以达到情感的诉求,我希望《折叠》能够让大家对科幻有一个新的认识。”
《折叠》中的音乐比唱片《折叠痕迹》中更丰富,用到了各种不同的元素,“比如关于底层社会的人物,我会用到一些打击乐,其他还有爵士乐、摇滚乐,甚至是中国的民族音乐等”。至于最后的舞台呈现效果,“我们的剧场不会特别大,但会非常有意思,其中戏剧文本会占比较大的比重,有很多叙事性的东西,故事情节则比较抽象”。未来的人类在不同的环境里会听什么样的音乐?他们在这样的音乐中能得到怎样的感受?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可以在马海平的音乐·剧场作品《折叠》中找到。
音乐剧场作品《折叠》场景
室内协奏曲《弯曲的时空》场景
虽然从舞台美术跨到音乐,现在做的作品中又包含了众多的艺术元素,但马海平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跨界艺术家。“这可能和我的生活经历有关,我的父亲既会拉二胡,又会画画。其实以前的艺术家都是多才多艺的,像中国古代的文人既会篆刻,又会写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戏剧也好,音乐也好,艺术创作的形式不是很重要,怎样实现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代博:室内协奏曲《弯曲的时空》——如果创作没有一个基本规则,就是最大的不自由
人生就好像打桥牌,你无法选择抽到什么样的牌,你只能选择怎样出牌。
代博五岁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困窘,逐渐失去了视力,只能凭借听力、记忆和内心感知这个世界。他对钢琴的热爱始于七岁,九岁时迷上了作曲,从大学开始师从中央音乐学院的叶小纲教授至今。2011年,他受到委约创作交响作品《咏》,首演于国家大剧院。2012年,他的新乐队作品《幻蝶》在波兰皇家城堡音乐厅首演。2013年,他获法国巴黎银行钢琴音乐节“明日之星”奖,2014年他的乐队作品《看不见的山》获贝多芬协会国际作曲比赛大奖。
这次他带来“扶青计划”的室内协奏曲《弯曲的时空》,是一个让时间与空间都试图脱离线性运动的作品。来自欧洲的音乐语汇与东方音乐传统对话,巴洛克式的大协奏曲又与具有二十世纪特征的室内协奏曲融为一体。宫廷中的典雅与装饰伴随着山民的呐喊,时间与空间在此纵横交错,对抗并融合。其中有许多色彩,“葡萄牙语中有一个词叫‘Saudade’,它大概表示的意思是,人对自己从未拥有过的事物的怀念,我的作品中也许会有这样的怀旧感觉”。
作曲家代博
当所有人都在追求跨界、追求多元化的时候,代博却背道而驰,专心地做起了音乐。他说他刚上大学时,向他的导师叶小纲展示了他自认为写得很不错的一个作品。“叶老师说,你的作品很好,但其中有那么多元素,就好像在一个房间里面摆上无数支花,你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些花怎么摆,反正它们都在房间里,扔在地上也无所谓。事实上,在创作时,我们应该这样去想:我只有一个很小的房间,只放一朵花,那么我把它放在哪个位置,让它接受什么样的光线是最好的?我想在音乐范围内做这样的思考。”
如果说巴赫是像数学家一样作曲的话,那么代博就是像哲学家一样作曲。在他看来,要是创作没有一个基本的规则,反而是最大的不自由。“也就是说,你的规则越明确,你的创作越自由。”创作时,艺术家要面对“我该写什么,我要怎样写”的问题,“把所有的元素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展示出来,让它产生一个最重要的意义,其实是一个选择的过程”。这次的《弯曲的时空》,代博便是将它放在了一个他自己创造的小小空间里,去装一个更大的历史的思考,“就好比最近几年理论物理学经常说到的‘突现论’的概念,把事件之间互相传递的因果链组成的空间作为一个次级的概念”。
对于市场,代博似乎并无所求,“我不在意我的作品引起多么大的轰动,也不会去向我的听众妥协什么”,他更看中的是自己的作品能否引起听众足够的共鸣。“从这个角度来讲,我更多的是用音乐做一种人类心灵之间的沟通——我们应该如何让我们的音乐被人们接受,让每个人在其中获得自己想获得的东西。”2017年1月9日,《弯曲的时空》将应亚洲协会的邀请,参加在纽约的“未来的历史——中国新锐艺术家原创作品展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