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残阳似血,天空中一朵朵红色的云印,霞光照着大地,把古井坊涂抹了一层诡异的颜色。
小云坐在两轮车上,举头望着天空中的云彩,安详地等待着什么。
嘎吱一声门开了,“小云呐,你可想起我了。”赖毛子扯着嗓子喊到。
推门进院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小云,说话间转过身去关上了院门。
此时街道上一名壮汉正拿着一条鱼哼着小曲,甩开了膀子正朝着小云的住处走去。
赖毛子三两步便走到小云身旁,一把抱起她,就往屋里走,余光看到堂屋中桌子上竟然放着一把尖刀。
“怎么了?看什么呐?”小云温柔的问道。
“那把刀做什么的?”赖毛子有些差异,为什么那把刀会在那里,尖刀闪着寒光,像是刚磨过的。
“别着急嘛,我这有酒,要不要来一杯。”
“酒?好东西,有美人和酒做伴,人生一大快事,快告诉我酒在哪。”
小云指着床头的一个柜子,赖毛子赶紧过去打开,果然有一坛用蜡封存的酒。
赖毛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股酒香入肺醇香悠远,“好酒。”
拿着碗就于小云喝了起来,三杯酒下肚,赖毛子已经红光满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想上前搂住小云,可又被她推开。
赖毛子有些生气了,瞪着眼珠子,“怎滴?”
“有些头疼,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是这发簪太紧了。”小云摸了摸脑袋,将一根发簪拔掉放在了桌子上。
一席乌黑的长发如瀑布散落下来,配上小云的容妆这哪里是孩子的娘,更像是未出阁的少女,看的赖毛子都痴了。
看到这里的赖毛子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不顾一切的将小云推倒在床。
突然一只手把他从小云的身上拉了下来。
赖毛子扭过头第一次愤怒的看着来人。
小云则惊叫一声把自己捂着被子里。
而来人正式昨天下午来的壮汉,名叫吕金柱。
“赖毛子,你这个泼皮无赖还敢瞪老子,好大胆子,居然敢动我的女人,我今天非的宰了你不可。”说罢将鱼扔出去老远。
一手掐住赖毛子的脖子,三拳打在了赖毛子的脸上,顿时一脸血肉模糊。
看着赖毛子一动不动的仍然不消气,抬起一脚将他踢翻到了堂屋的桌子上,桌子被砸的稀烂。
“臭赖毛子,又懒又赖,还敢动我女人。”吕金柱看着赖毛子一动不动,朝着他啐了口唾沫,算是解了气。
回头到床上去安慰小云,“不用怕,那货已经被我打死了。”
小云从被子里出来,趴在吕金柱的肩头哭了起来。
吕金柱抱着小云轻抚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却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突然小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用力紧紧的抱着吕金柱。
吕金柱也感觉到了小云在用力抱着自己,“好了,别怕,等晚上没人我就把他处理掉。”
刚说完身体猛地颤抖,脸色有些难看,咬着牙正欲回头,又颤抖了一下。
回过头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正拿着刀一脸狰狞的笑看着自己。
“吕金柱啊,谁说小云是你的女人了。”说罢又抽出刀,一顿猛刺。
吕金柱努力转过身,愤怒的掐着赖毛子的脖子,用劲全力又一拳打在他脸上。
而这次赖毛子却坚定的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样你一刀,我一拳,疯狂的厮杀着,鲜血渐染在了床榻上,门窗上,地面上,甚至屋梁上。
但最后还是赖毛子的刀战胜了吕金柱的拳头。
看着吕金柱倒在血泊中身体不断的抽搐着,伤口往外冒着血。
赖毛子被打的扭曲的脸恐怖的笑了,他第一次拿出了勇气去杀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对着躺在地上的吕金柱道,“小云现在是我的了。”
刚说完赖毛子身体突然猛地抽动着了一下,手向背后伸去,转过头看到小云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小云,你…”
小云一脸微笑道,“你们两个都该死!”说着握紧手中的发簪,又来回抽插进赖毛子的后腰处。
“桌子上的刀是你故意放的?”赖毛子想起来了,他刚进门的时候就觉得那刀放的有些奇怪。
小云突然镇定的淡淡说道,“对,石头他昨晚就离开了古井坊,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些年我一直忍着,忍着街坊对我的冷眼,忍受着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背后肯定在骂我是荡妇,可我不在乎。
但我无法接受你们欺负石头,对他指指点点,还辱骂他,不得已我只能让他白天去长阳街讨饭,晚上才能允许他回家。
吕金柱在我丈夫走的第二年就霸占了我,我虽然恨他,但他也给石头带了些食物钱财。可你就不一样了,看着我们孤儿寡母家里没有男人撑腰就三天两头的来顺东西,家里仅剩的几只下蛋的鸡你也要偷,要拿,那可是我们娘两唯一的生活来源,我也早就知你对我有色心没色胆。
本来我是想设计杀杜家二少爷,可是我一天也忍受不了。”说罢将发簪刺进了赖毛子的脖子。
赖毛子只能捂着脖子任由献血从手缝里狂涌,不一会便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小云用双手撑着身体来到了吕金柱的身旁,生怕他没死透,抽出尖刀,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地刺客进去。
她瘫倒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爬起来。
爬到了堂屋,仰天长啸,“孩子他爹让你久等了,我来陪你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却看到丈夫正缓步来到她身旁,轻轻的扶起了自己,将她放到了两轮车上,推着她去了相遇相识的长阳街。
那时的她那么瘦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生怕被人看到,直到有一天一个大男孩却无意中发现了她。
她惶恐的往后撤,他见她有些害怕,便伸出了手,“别怕,来跟我们一起玩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看着他的脸在太阳下那么的温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