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街上,一辆华丽的宽大马车之中,冉敏掀开门帘,对着人群中寻找着,一辆平板马车从不远处正缓缓驶来。
“林树玉,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那小子吗?”冉敏坐在马车中,脱掉了鞋,掀开门帘指着一辆平板马车上的两人,车内的林怀玉和伴读书童长青都包裹着纱布。
“嗨,敏少还怕打错人啦,叶城里有几个人是你不敢打,又打不过的?”胡杨没精打采的歪躺在马车的垫子上。
“那倒也是,等会给我照死的打,不用客气。”林树玉捂着脸吐字不清的说着。
而李澜则安静的看着缓缓驶来的马车上的两人,而那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似乎有些面熟。
“我上了啊。”冉敏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腰带,走出了马车外,“长青,给我拦住他。”
与此同时赵玄和石头二人正载着一车的货物走在去古井坊的路上,于另外一辆马车相驰而过。
马车上坐着一位相貌俊美身着黄色长裙的少女,一阵清风吹过,门帘被吹开了,少女的丫鬟赶紧伸手去够门帘。
“等等。”少女好奇的看着旁边缓缓而过的少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姐你怎么了?”
“这人怎么这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的小姐呦,你见过的人多了,记不起来正常,再说了一个拉板车的少年怎么可能认识您,可能是你见得人多了眼花了吧。”
“不,他很像我十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你先等等。”说罢便要下车。
丫鬟却拉住她道,“小姐,你就告诉我你要找的人是谁,我过去问问不就行了吗?”这丫鬟比她还着急。
“停车。”丫鬟呼唤道。
两人正说着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
“对面那小子给我站住。”
“十二叔,那人是在叫我们吗?”石头有些好奇,看到一群人身穿一样的衣裳手持长棍,正跑向他们这里。
“谁知道呐。”赵玄根本不在意,继续驱车向前。
只见那群人一路奔跑到了赵玄的马车前,其中一人拿着扇子,指着赵玄道,“你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给我砸,给我打。”
赵玄认出来人是那天明楼药堂遇到的长青,怎么这是来寻仇的啊。
说罢身后的一群人拿着长棍冲向了马车。
赵玄赶紧让石头护在了自己身后,“呦,各位有什么事吗?”
拿着纸扇的长青指着赵玄道,“有什么事?没什么,你上次当着众人的面扇了我们少爷一巴掌,今儿我们要讨回来。”
宽大的马车前,冉敏听到长青的话不禁回头看向了林树玉,“你小子不是说他用砖头拍的你吗?”
“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觉得有个东西打在我的脸上,像拳头,也砖头拍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林树玉也不知道当时是砖头还是巴掌,反正自己差点被打晕了。
“你让我想想啊!”赵玄蹲在了板车上,努力回忆着。
“嗷,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明楼药堂门口,有个少爷牙疼,不过我没打他,只是掰掉了他一颗牙而已,我可没打他。”
“承认就好,不管你是掰掉了一颗牙,还是打了我们少爷的脸,今儿不打你一顿总是说不过去的。”长青指着赵玄道。
“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一声令下,十名壮汉包围了赵玄。
一场厮斗在所难免,赵玄护着小石头在人群中穿梭,而这些家丁的棍棒连赵玄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冉敏一看这人是个高手啊,可是自己的牛都吹出去了,不上有些不合适吧。
正犹豫之际,胡杨一旁打趣道,“敏少,你不是龙牙岭的弟子吗?怎么连个毛头小子也对付不了?”
冉敏被说的脸都红了,他哪里是什么龙牙岭弟子呀,那个腰牌是假的。
两个月前他确实去了龙牙岭的开山门的大典,可当他拿出那腰牌的时候却被龙牙岭弟子赶了出来,说龙牙岭并没有一个叫青竹的,只有一个叫青云的。
越想这事越蹊跷,回到家将事情告知了父亲,这才想起可能自己上当了,那个自称青竹的人可能是他国的奸细,说小了那叫玩忽职守,说大了那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这么一想冉敏更不敢声张了只得冒充自己已经入了山门。
冉敏看了看正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的那人,身法俊俏,十人围着竟然还能护着那孩子安然无恙,可牛都吹出去了,只好咬着牙硬上了,心里一万个废物们。
只见他大喝一声凌空踢向了赵玄。
赵玄随着声音侧目看到一只大脚丫子已经到了脸前,避无可避,只能一只手抓住那人的脚,顺势将来人扔出去。
然而赵玄的手抓住冉敏的脚后,他的鞋子并没有穿好,手一滑人从肩膀上飞了出去,幸好家丁上前护住了他。
只剩下赵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一只冉敏的鞋,“什么味道,你拉屎了?”
冉敏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臭小子,你才拉屎了,还我的鞋!”
“咦!”赵玄捏着一只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塞了进去。
“想要?”赵玄一脸坏笑道。
冉敏生气的看着对方,“快还给我!”
“你说给你就给我多没面子,想要自己去捡吧。”说完指着前方,轮圆了朝着远方的屋顶上扔了过去。
众人目光随着冉敏的臭鞋,划过一道弧度,飞上了数十丈远的屋顶上。
冉敏伸着手道,“我的鞋!”只觉得自己腰上突然松开了,一股凉风钻入了胯下。
“啊!”随着一声尖锐的女人惊慌的叫声,路人纷纷侧目,看向了冉敏。
冉敏指着众人,“看什么看,不就没穿鞋子吗?有什么可看的。”
“敏少,你的裤子!”林树玉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这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裤子掉了,慌乱的将裤子提起,一只手捂着裤子,一只手指着赵玄,“臭小子,有种你别走,等着。”
“呦,多年不见你这狗腿子,脚还是那么臭。”赵玄一手拎着几条腰带一脸邪笑的看着冉敏。
冉敏皱着眉头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但这个称呼却犹如针刺一般让他难受。
话音刚落,躺在马车上一向处变不惊的李澜站了起来,悠悠道,“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