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鲁国。
巨野城内,张然正走大街上哼着小曲,心情不错,不时有人向他打招呼。
自从赵玄走后,他就成了家族中的族长,还娶了王家的小女若妍,刚完婚不久。
今天来蓝介山王城是为了参加一年一次的狩猎大会,回想起当初在这里遇见他们两兄弟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一走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也不知两人过的如何,公主雷雪是否习惯人族的生活。
正想着突然听到帷幕里的场会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一定是有人在此次比武大会赢得了喝彩。
会场内,雷利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场内一年轻人正在射箭,不由得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婿赵玄。
突然一支箭从场外射了进来笔直的向着他的胸口而来,雷利眼神一冷,单手接住了那只快速飞来的箭,看向箭射过来的方向,那里是蓝介山。
护卫忙围在雷利周围,箭在手指间转了两圈丢下插进了脚下地板中,摆摆手,“你们不要跟过来。”
手下人很清楚,这个世界能够杀了自己王的人还真没几个,就算雷利打不过那对方也不可能轻易的追上他,目送雷利起身离开了会场。
雷利落到刚才那只箭射出的地方,看到地面上压弯的草和身旁折断树枝,确定了那人的去向,沿着线索一路追了上去,却在一条小河处断了线索,就连空气中那人的汗味也消失了。
谁能逃过他的追踪?正纳闷之际,空气中震荡出金属的响声,扭头一看,两道红光闪过成十字形的剑气朝自己飞了过来,剑气所到之处皆断。
雷利不敢硬接只能高高跃起逃过那看似凶狠的杀招。
轰隆一声巨响,身后数十米的山石被劈开,渐起滚滚尘土。
面对藏在暗处的敌人,雷利不怒反而笑了,因为刚才那一击正式龙牙岭的招式刹那惊鸿。
紧接着一道嘶鸣声起,几道剑气又穿过了密林朝着自己扑来,都被雷利轻松躲过,这不是当年自己头一次碰到王玉凤她用的招式吗?
雷利没多想就明白了,此人一定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她的师兄弟,而且此人跟王玉凤关系匪浅,不然怎么会连招式顺序都一样,“朋友,别躲躲藏藏的了,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林中传来,不一会一名全身黑色素布长衣的男人飘然来到雷利面前。
两人目光相对眼睛也不眨,来人只比雷利矮两头,这在人族中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雷利眼神突然变的凶狠起来,抬手一拳挥向赵印面门,赵印感觉不对立即出手,随着一声巨响,一阵阵灵气四散开来,镇的山石滚滚鸟兽四散。
“你疯了!我是谁你知道吗?”赵印不解。
“你还能是谁,那小子的爹。
那小子把我闺女拐走了,完婚有一段时间了吧,好嘛,多久了!也不说一声,也不回来看看我。”说着雷利眼眶湿润了。
看着比自己块头还大一截的男人竟然在自己眼前流下了眼泪,这让赵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亲家,你等会,完婚这事雷雪没写信告诉你?”
雷利摇了摇头。
“王玉凤也没告诉你?”
雷利继续摇头。
赵印这才明白雷利为何看见自己竟然下重手,“对不起了老哥,是我们不对,回去我就教训教训他。”
说着一只手拍了拍雷利的后背,这不拍不要紧,一拍雷利的眼泪更止不住了。
哭着道,“你说说这小丫头,小时候她娘有事离开了,就我一个人带她,夏天怕她热,冬天怕她冷,春秋天怕她着凉,怕她没吃饱又怕她睡不好,给她抓蚊子。
眼看着一点点长大了又被你家那瘪犊子玩意给拐跑了,大半年音信也不给,我要不是因为塔鲁国的事,我非得到叶城去问个明白去。”
“唉!儿大不由爹呀!”赵印长叹一声,低着头痛苦莫名。
“嗯?”雷利见赵印一脸痛苦,不由得好奇问道,“这话怎么说?”
“不说了,说出来都是泪呀!”
这句话可把雷利着急的不能行,急道,“到底怎么了?”
“既然大哥问了,我就说说。”
“快说。”
“我那儿和前太子吴琦的儿子走的比较近,两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现北纪朝堂风云未定,我担心有人想一旦皇子中有人得了势不会对前太子吴琦的儿子视而不见,继而我们也会遭殃,而近日幽州老氏族独孤氏就去了叶城,想必就是为此而来,我思前想后只有一法可保他们二人。”
雷利眼睛一亮,不由得好奇问道,“你既然手握兵马大权何不自己称王称霸,难道还怕那个小氏族?”
“称王称霸!不可能。”
“有何不可,你若称王去凉州,到期后我们两家相邻为伴,我看看九州谁敢动咱们。”
赵印摇了摇头,“我发过誓终于我大哥吴减,就算他某天不在了,也要帮他保住北纪,你这么说就是陷我于不仁不义,绝对不行。”
见赵印如此决绝雷利也不好多说什么,“说罢,想让我怎么办?”
“半年前,我借口调大军于凉州,而今已有三个月有余,若边疆无事恐朝廷内也不会置之不理,我想你于北冥联手,屯兵于蒙城外于我军对峙。
一来吴涯封王地于蒙城,可以保他无事,而来也能保住我黑鹰骑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雷利一拍大腿,“好家伙,这样一来即便是叶城乱成一锅粥,就算赵玄捅出天大的窟窿,有大军在手,叶城那帮人也得看你的脸色。”
“还有一事,这是皇帝吴减写给北冥女王莫熙的一封家书,还请大哥托人帮我送达。”赵印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交给雷利。
“这为什么不走你们的官道?从我这有北冥女王会信吗?”
“这封信事关重大,如果走我们的官道,恐怕没到北冥这信的内容就会被人知晓,走你这才没人想得到。”
“那这写的是啥,真的是一封家书?”
“自古帝王哪有家事不是吗?”赵印轻叹一口气,“我那大哥吴减他想见见吴涯的儿子吴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