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城外。
秦王吴涯换上了普通黑鹰骑战士的披挂,梅林,赵毅,苏河等人也在。
“秦王这次去往叶城,可沿着北纪于东晋交界的渭水往西走,即便是朝廷内有人发现异常,也会认为那是黑鹰骑赶往武安城,并不会惹来过多的怀疑。”梅先生将自己的画眉扔给了吴涯,虽然不知道吴涯会不会用这杆长枪。
秦王吴涯扭头看向赵毅,笑着道,“别把独孤信打得太疼。”
赵毅心领神会,淮西城位于幽州腹地,若是把独孤信打急了,他一转头把兵力集中起来固守一处,叶城那又不顺利,他们这些人往回走可就麻烦了,“这个自然,就当陪他玩玩练练兵。”
“那就好。
此处就仰仗梅先生了,各位保重。”吴涯坐在马上拱手道别。
“秦王保重。”众人躬身道别。
…
远在千里之外的叶城,独孤庵才刚收到晋阳的第一封家书,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秦王吴涯仅仅凭借两万人就敢攻打幽州,就是在给他几万人要想打进叶城那也得是十年八年后的事情了,更何况粮草补给。
可当独孤信的第二封战报传到朝廷的时候,独孤庵这才明白秦王吴涯已经向北冥借兵了。
而坐在皇位上的吴沉更是愤怒的当朝把战报摔在了地上,指着于范青道,“你去,亲自去武安城,让赵印来见朕。”
于范青赶紧跪在地上,“皇上万万不可啊,莫说没有南黎虎视眈眈,赵玄和吴涯两人可是生死之交,我们都很清楚,大将军赵印护短,他是不可能带兵攻打秦王吴涯的,这么做只会逼着他造反,那这就不可控制了呀。”
吴沉气的起身来回踱步,“吴涯那小子联合北冥攻打幽州,这是什么,是通敌。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于范青沉默半晌开口道,“臣以为,秦王吴涯没有后援,粮草补给非常困难,兵力又少,我们可以放弃晋阳城,不行的话多给他几座城,兵力必然会散,到时候逐个击破便是。”
吴沉仔细的听着,思索一会点头道,“此计甚好,国舅意下如何?”
独孤庵斯斯的吸了口气,“皇上,淮西,晋阳,梵上这三镇乃是我族祖宗基业呀,这要是一退再退老氏族们恐怕不肯呐。”
“不肯,那你就告诉他们,城破之日也别逃出来,就等着被吴涯砍头祭祀吧。”吴沉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见百官退去,独孤庵一把揪住于范青道,“于范青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面对独孤庵的质问,于范青赶紧求饶道,“国舅爷,你说怎么打,他吴涯现在兵锋正劲,而且又有北冥这个盟友,你说怎么办。”
“你现在是兵部尚书,你问我?”独孤庵气的想要打人,要不是在朝堂周围还有人在,他一定一巴掌呼下去。
“对呀,我都说了,这是我想到最好的计策了,若我们跟吴涯死磕到底,那北冥可就等着咱们两败俱伤呐。”
独孤庵沉下心来想了想,长叹一口气,“也罢,也只能如此了。我是真没想到啊,这个毛头小子竟然联合北冥,他这是把祖宗基业都要卖了呀!”
“唉,国舅爷可不能这么说,吴涯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咱们可不能轻敌呀!”于范青拱手道。
独孤庵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了,九鼎的事情进展如何?”
“放心吧,凉州的那鼎正在回叶城的路上,不日便到。”
独孤庵拉着于范青的手道,“走,去我府上,我那还有几坛好酒。”
于范青两眼放光,“真的!太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府中,独孤庵拿出两坛老酒,温着酒不一会便半坛子下肚。
“国舅爷,我去方便方便。”于范青起身道。
独孤庵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别掉进去了,哈哈…”
于范青摇摇晃晃来到茅厕,用手指扣着喉咙,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吐了个干干净净这才到了伙房舀了一瓢水灌进肚子里。
又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独孤庵的房间,“独孤大人,这吴涯都造反了您怎么还有心情找下官喝酒啊?”
“不瞒你说,一个北纪的国舅爷我没放在心上,现在的我有着更大的目标,我要当这整个天下的宰相。”独孤庵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话何解?”
“你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你知道我们在为谁办事吗?”
于范青摇摇头。
“韩冲,准确来说是千拓。”独孤庵搂着于范青的肩膀说道。
“您就没想过助北纪一统天下,千古留名!”于范青皱着眉头问道。
独孤庵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你要万贯家财,还是权倾天下,或者长生不死,你选哪一个?”
于范青瞪着眼睛惊讶不已,“您等会我去清醒清醒。”
“唉,还去呐,先喝完再说。”独孤庵拿起酒坛递给了他。
无奈的于范青也只能接着喝。
…
九州上遥远的西南,傍晚的沙漠温度急转直下,白天还有些燥热。
突然一阵婉转悠扬的歌声响起,仿佛诉说着一段悲伤的过往,无奈于悲伤几近缠,于那黄昏中的沙漠满天一色,无尽的独孤吞噬着整个天地。
“老头,这歌你听得懂吗?她在唱什么?怎么那么悲伤啊。”赵玄的眼泪已经默默的流出了眼眶。
“这是蓝田古国后人世世代代吟唱的歌,他们在怀念那个曾经繁荣昌盛的家园,也在诉说着他们的苦难和辉煌的过往。”李秋叶缓步走着,眼中也似有感触。
“你们不是说蓝田古国被埋在地下了吗?哪里还有后人,难道是女鬼?”赵玄还没正经一会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臭小子,我是告诉你蓝田古国被埋了,可谁也没告诉你他们没有后人呐?
人张腿干嘛的遇到危险了不能跑啊。”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歌声方向走去。
不一会便来到了一个避风的沙丘附近,赵玄一路小跑到了上面,爬在沙丘往下看。
一伙人身着白袍的人正围着篝火,爬在地上似乎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又或许在纪念什么人,外围一排士兵围着他们,他们拿着兵刃正对着那群白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