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饺子

莫莉在经过最初的几天恶心呕吐过后。开始和她的小姐妹,美男闺蜜分享这一份惊天大八卦。在朋友们惊叹的目光中添油加醋。朋友圈小透明的她,瞬间成为了都市恐怖小说女主。莫莉感觉自己就像明星一样闪耀,心情竟然开始越来越好。而这个谣言,随着网络迅速的传播开来。

比糊穿地心的作者还郁闷的是同济饺子馆的老板周同济。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已经使出所有精力企图黑垮脏脏饺子馆,饺子馆却意外的爆红了起来。以前最多就天黑后才有人排队的饺子馆。现在青天白日的就有人围在哪里,有的人手里长枪短炮。不知道在拍摄什么。有的人对着手机各种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家脏脏饺子店还没有开业之前自己的饺子店生意还算可以。可是现在一个客人也没有了。

“这就是济儿的命呀!”周同济呆坐在门口,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他认同的点了点头。这莫非真的和个人的财运有关,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做生意的命。要不要把饺子店关了,重新回酒店当厨子算了。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凭着最后的倔强迟迟不肯落下。他转念一想,不对呀。我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自己的不仅把老婆本都投在这个店了,还欠了很多外债。别的不说,怎么着也得把债还清了。看来自己还要打很长时间光棍。“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滚,脏鬼,别弄脏我的店。”他抬头便看到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长发乞丐蹲在脚边。原来刚才那些话是那个长发乞丐说的。长发乞丐嘿嘿一笑,也不恼火。“好臭呀,你几天没有洗澡了。”周同济一边挥手示意长发乞丐走,一边用手捂住鼻子。

“咕咕、咕咕”长发乞丐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声音。他显然是肚子饿了想和周同济要点吃的。但是当他看到周同济驱赶自己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周同济看着长发乞丐的背影,突然有种兔死狐悲的错觉。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后的下场。

“瘸子,回来,我给你煮碗饺子吧。”周同济自暴自弃的想,反正自己的店没有顾客。让长发乞丐进来吃一碗也不会有人反对。长发乞丐兴高采烈地折身返回。

可是当长发乞丐来到周同济身边的时候,周同济闻着长发乞丐身上的味道,开始有些后悔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翻了翻白眼,快速的回到厨房包饺子煮饺子。

厨房和前厅由一整块玻璃隔着。坐在前厅就可以看到厨房的人在干什么。在厨房干活的人也可以看到前厅。周同济包好饺子抬头一开,他发现乞丐一言不发的蹲坐在门边,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这个乞丐也不是那么不受抬举。

“诺,瘸子,快吃吧。”周同济将将一个不锈钢盆递给乞丐。不锈钢盆里是满满的韭菜鸡蛋素饺子。乞丐接过饺子,看似慢条斯理,其实快如闪电的将饺子往肚子里倒。

“好饱呀!谢谢你呀,好心人。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长发乞丐眼含泪水。一副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架势。

“别介,就是一碗素饺子。(还是放了几天的不新鲜的材料。)你离我远点,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就行了。”周同济打了个寒颤。

“我能再喝一碗饺子汤吗?”长发乞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也对,原汤化原食,我给你盛点。”周同济给乞丐盛了半盆汤。他看着乞丐吨吨吨的喝汤,突然想到,让乞丐去那家脏脏饺子店闹一闹。

“你看到那家店了吧,就是那家没有招牌,门口人还特别多的店。”周同济指着脏脏饺子店对乞丐说。

“老板,他家抢了你家的生意。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闹一闹?”乞丐识趣的反问。

周同济没有明确的回答。他悄悄的给了乞丐一个眼神。偷偷的把乞丐拉到一边。往乞丐手里塞了三百块钱。

“违法的事也不要求你做,只要你去对面门口静坐一两天。用你身上这个,嗯,独特的体味熏陶一下这些爱凑热闹的人就行了。”乞丐拿着钱却失踪了。周同济虽然郁闷,但是他却感觉轻松了很多。

脏脏饺子店的老板在经过众多网红的“采访”,不明群众的“骚扰”后,终于发表了正式声明。

他家的饺子为什么这么香,的确和肉有关。但是这个肉是农家土猪肉。是他父母在农村养的黑猪肉,没有喂饲料,用的都是玉米和红薯,红薯藤,野菜之类的喂养。因为没有喂饲料的原因,出栏时间特别长。(有的农村的土猪肉说是不喂饲料。其实也是先用饲料将小猪催大,然后再用玉米等杂粮喂养,美其名曰给猪脱饲料。追根到底,也是饲料催出来的猪肉。)出栏一批猪后,他就将猪肉杀好,然后切成自己需要的数量,分成一袋一袋的。然后将猪肉冰冻在冰柜内。每天拿出一袋来化冻。这样的猪肉就算清水煮也很香。更何况老板的厨艺也不赖。经过调味后的猪肉就更好吃了。

虽然老板再三向众人解释,但是大家虽然心里相信。嘴上仍然不依不饶。仍然找各种借口直播,采访之类。究其原因还是想借这个噱头,提升自己的名气。好在脏脏饺子馆黑红了一阵后,慢慢的热度就降了下来,生意也渐渐恢复了从前的光景。旧的谣言还未散尽,新的谣言又开始随风而起。

这些都和周同济没有关系,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因为所有的矛头渐渐向他靠拢。随着他做的坏事曝光,他的店也彻底的垮了。现在他出门都要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好在同济饺子店的租赁合同也到期了。周同济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再出去找工作怕是有一点难,但是没关系。他可以偷偷的回老家继续当厨子。

就在他收拾好家当,准备回老家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又梦见了那个长发的乞丐。

“你这个死瘸子,拿了我的钱就消失了,真不地道。”周同济扯着长发乞丐的衣领大叫道。

“我在轿子里。”乞丐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娇子车子的,你在什么地方关我屁事,那些钱就当我施舍给你,快滚,死瘸子。”周同济恼怒的大叫道。

谁知乞丐突然纵身一跃,跳进了一个黑色的地窖里。他四肢落地,爬在一个巨大的石槽边。他的周围有几个乞丐和一看就类似唐氏孩子的人。他们在石槽边喊叫着什么。

还没有等周同济听清楚他们在喊叫什么。周同济却突然从梦中醒来,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隔夜茶猛的喝了一口,这才平复了心头的悸动。心中感慨,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