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宫的秘密15:幽灵公主的魔冠
- 司徒平安
- 5989字
- 2020-06-24 23:29:11
白云悠悠,天气晴好,金灿灿的阳光一如往常照耀着精奇镇。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险峻山脉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精奇镇四周,而巨龙的龙头所在——帕特拉神殿正对着精奇镇西南角那片浓密的绿荫。
此刻,树下正站着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身穿背心短裤式的绿色迷彩服,脚穿同色陆战靴,腰间挎着一把短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在身后那张硕大的黑曜石弓箭。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少年特种兵、路菲菲的冒险伙伴彼特。一头浅黄色卷发,看上去就像一团杂草,肥大的白色衬衫穿在身上更显得身材如纸片般单薄瘦小的那位,不必说就是唐那了。别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可是名小侦探呢,刚刚破获了一起绑架少女案件。
唐那离开帕特拉神殿不久,意外地遇到了彼特。彼特从唐那口中得知路菲菲的遭遇,大吃一惊。
“难怪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她,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是,她被封在另一个空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是匪夷所思。”彼特挑着眉毛看着唐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路菲菲说她只能利用不断变化的时空缝隙短时逃离,随时可能会被拉回去。还是她告诉我,会在这里遇到你呢。”唐那把路菲菲的遭遇和近况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彼特,可彼特看不到路菲菲心里仍不免有些担心。两人正在交谈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头顶上方的树冠一阵乱晃,树叶和细小的树枝纷纷掉落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树枝向下坠落。唐那愣住了,彼特听到声音,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没等大家看清楚,一个人落到了彼特的怀里。
鲁尼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向后跳去,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哇噢,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居然空降下来一个大活人!”
“路菲菲!”当唐那看清彼特怀里的女孩,脱口而出。
“谢天谢地,还好我小命尚在!”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路菲菲拍着胸口庆幸地长出了口气,搂着彼特的脖子露出灿烂的笑,“哈喽,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映在他们身上,三人竟然以这种奇特的方式相遇了……
人迹罕至的险峰之间,四个小小的身影沿着起伏不定的险峻山脊艰难跋涉。鲁尼快活地跟在彼特脚边,完全无视唐那的存在,似乎彼特才是他的主人。路菲菲笑眯眯地向鲁尼打招呼:“嘿,鲁尼先生,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哦,有你在唐那身边我安心多了。”鲁尼得意地晃动着小尾巴,略带调侃地回道:“啊哈,这没什么,每个优秀的人物身边总要有一两个不那么优秀的人当陪衬,何况唐那还是个非常优秀的陪衬。”路菲菲挠了挠头,竟被一连三个“优秀”的字眼给绕晕了。
望着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的彼特,唐那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喘着气问:“彼特,你还没说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呢,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彼特利索地跳过一处断岩,伸手将路菲菲和行动笨拙的唐那拉过去,说道:“一周前,有队摄制组在幽灵森林里遇险,一名摄像师离奇失踪,我奉命寻找失踪人员,并调查事件原委。”
“这么说,我们三人要一起去调查这件事了?”唐那兴奋得满面红光,咧着嘴巴笑起来。对他来说,能与路菲菲和彼特一起行动简直是种荣耀啊!
“别光顾着高兴,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要做好吃苦受罪的心理准备。看彼特的样子有点头疼,事件肯定很棘手。”路菲菲善意地提醒一心期待着冒险的唐那。
彼特叉着腰,冲唐那无奈地扬了扬眉毛,边走边说:“是啊,虽然我有丰富的侦缉经验,可是这件事却是我遇到的最离奇的案件。我看过摄像师的日记,也去过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从目前收集到的线索来看,摄像师并不像单纯的走失或是意外。他的脚印是突然中断的,好像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勘查现场,我发现很多黑乌鸦的羽毛,所以怀疑黑鸦神与此事有关。”彼特抬手朝山下指去,“看,下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幽灵森林。”
伙伴们向下俯瞰,只见茂密的树冠一团团地紧紧簇拥着,如绿色的云海,一直绵延到很远的地方,放眼望去颇为壮观。
彼特不愧是特种兵出身,走在陡峭险峻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敏捷自如;而路菲菲身体条件好,加上经常四处奔走,应付这样的山路自然也不在话下;好动的鲁尼一直活力十足地在他们两人间奔跑、跳跃,好像精力无限;唯有唐那早已疲惫不堪,抵达山脚下时他累得满头大汗,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彼特,这座森林为什么叫幽灵森林呢?”唐那抬头望向面前黑压压的深山林海,喘息着问。
彼特边往前走边解释道:“传说这片深山里住着一个红发魔女,她有一双勾魂摄魄的红色眼睛,如果有谁看到了她的眼睛,就会被她吸走魂魄,变得神志失常,甚至丢了性命。因为她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像个幽灵一样,所以当地人便管这一带叫幽灵森林。失踪的这队摄制组进山拍摄纪录片,就是为了揭开幽灵森林的神秘面纱。”
以彼特为首,三人一狼组成的冒险小队一边说一边不断向密林深处挺进。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河。
“我们到目的地了,那儿就是摄像师失踪的地方。”彼特指着前方说道。路菲菲领着鲁尼快步抵近。落在后面的唐那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地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靠着树干长叹一声:“妈呀,不行了,我快要累死了……”
路菲菲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唐那:“嘿,你这体力可不行呀,想当冒险家首先要有充沛的体力,你该加强锻炼。”
彼特见唐那累成一摊泥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问路菲菲:“这个长得像牙签一样的家伙真的是你表弟?他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可是会吃不少苦头的。”路菲菲勾起嘴角,用手指点了点彼特的胸膛:“别小看他哦,他的潜力恐怕在我之上。不过,眼下他很需要像你这样出色的领路人。”闻言,彼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条黑巧克力朝唐那抛过去:“给你巧克力。”然后领着路菲菲朝河边方向走去。
唐那伸手去接巧克力,谁知鲁尼嗖地跳向空中叼住了巧克力,回头冲唐那露出一脸奸诈的笑:“你不觉得把巧克力给你是种浪费吗?路菲菲他们需要的是我这样的帮手。”说着,津津有味地嚼了几下吞下肚,美滋滋地朝彼特和路菲菲追去。
“背信弃义的家伙,一遇到新朋友,就忘了自己是谁的搭档。”唐那小声嘀咕着,强打起精神来到河边。他观察四周,突然看到旁边树干上有三道带着血迹的明显爪痕。唐那好奇地凑上前细看,用自己的手比了比,惊奇地叫道:“这是熊爪的爪痕吗?怎么看上去那么大啊。”
“上面的血迹是摄像师的,让我不明白的是,若摄像师受到熊的攻击发生不测,那附近应该能找到摄像师的血迹和其他蛛丝马迹,可是方圆一公里以内我都搜遍了,任何线索都没有。摄像师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从这里消失了!”正检查别处的彼特回头朝这边看来,用食指点着自己的额头,颇为困惑地说道。
“任何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它!”正在旁边寻找线索的路菲菲抬起头,坚定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听了路菲菲的话,唐那仿佛忘记了疲劳,马上从屁股兜里掏出放大镜,撅着屁股趴在树底下细细观察,贴着落满枯叶的草地一点点地朝河边方向搜索。
这时,平静的河面渐渐起了波澜,一圈圈涟漪从河中央缓慢地向四周扩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水底钻出来。彼特和路菲菲都在低头寻找线索,唐那也专注地盯着地面,谁也没有注意到河水的变化。
鲁尼把鼻头凑到地面嗅呀嗅,突然,它好像听到什么,耳朵倏地竖了起来。就在这时,河面突然响起一阵水声,一根长长的触手般的东西破水而出,扬到空中一甩,瞬间缠住了唐那的脚踝。
“小心!”路菲菲听到这边的动静,抬头尖声大叫。
“哎呀,什么鬼东西?”唐那低头一看,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那是一根有弹性的青绿色的触手,触手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圆形吸盘,每个圆形吸盘都牢牢吸附在他的皮肤上。没等他做出反应,那根触手骤然一紧,一下子将唐那半个身子拖进了河里。
鲁尼吼叫着,急蹿过去咬住唐那的衣袖,但还是无法阻止唐那下沉。
“妈呀,救……救命啊!”唐那吓得满脸惊恐,双手死死抓住地上的藤蔓大声呼救。缠在脚踝上的触手力气大得惊人,把唐那一点点地往水下拖去。
“彼特快来!”路菲菲急忙冲过来,拉住唐那的手用力往岸上拽。
“坚持住!”彼特迅速从腰间拔出短刀,“扑通”一声跃入河中,翻腾的河水顷刻间被鲜血染红。
路菲菲终于把唐那拉上了岸。唐那吓得小脸发白,蜷缩着湿答答的身体瑟瑟发抖,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彼特钻出河面爬上岸,安慰大家:“哈哈,别担心,我已经把攻击唐那的家伙刺伤了。都怪我,忘了提醒你们不能靠近河边,这条河里潜伏着一只巨型章鱼。”
鲁尼甩甩头,露出一脸坏笑:“啊,没关系没关系,这小子早就盼着冒险呢,这么刺激的事不过是一道餐前的开胃菜而已,对吧,唐那?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害怕吧?”唐那怎么会听不出鲁尼话中揶揄的意味,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我……我才没有……”话没说完,空中突然传来异样的声响,“嗖嗖嗖”十几支箭如雨点般落在唐那和彼特周围。
“妈呀!”唐那被骤然出现的箭雨吓得惊跳起来,连忙躲到路菲菲身后,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发……发生了什么事?”
彼特立刻站起来,警惕地望向四周。周围的灌木丛不断晃动,好像有东西在朝这边逼近。一个,两个……头戴羽冠、身上涂着油彩的土著人接二连三地从灌木丛后面闪了出来,他们手中的弓箭齐刷刷地指向孩子们。
“快躲开!”路菲菲看到一个土著人举起手中的长矛朝他们这边掷来,惊叫一声,一把将唐那推开。唐那摔倒在地上,翻过身一看,正好看见长矛朝着路菲菲刺去,唐那的心倏地跳到了嗓子眼儿。“路菲菲!”就在长矛刺穿路菲菲身体的瞬间,路菲菲突然如幻影般消失了,长矛穿过去斜插到地上。
唐那正担心路菲菲的安危,只听“噗”的一声,一根细针刺中了他的脖子。唐那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变形,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光怪陆离的画面急剧旋转起来,他想向彼特呼救,可是嗓子好像被人捏住而无法发出声音。一种难以名状的可怕感觉正从脖子向五脏六腑蔓延,整个身体就像被某种不知名的毒药侵袭,在一点点地丧失行动能力……他踉跄着,一头栽到了地上。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唐那看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罩在自己和鲁尼的身上。彼特见形势不妙,抢先一步滚了出去,纵身跃入河中……
一缕缕的白烟带着刺鼻的味道朝唐那的鼻孔飘去,“阿嚏”,唐那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挣扎着睁开了眼。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有些疑惑,眼前的屋顶居然是用圆木和茅草建成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草香和烟火混合的气味。这是哪里呀?唐那的头昏沉沉的,全身的肌肉酸痛无比,好像干了一辈子苦力似的。一扭头,唐那“哇”的一声惊叫起来。一群满脸油彩的土著人挤在床边,睁着一双双瘆人的铜铃大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眼神活像第一次看到猎物的幼兽,既兴奋又有些好奇。
一看到土著人,唐那猛然想起了之前的经历,心头一阵慌张,难道自己被土著人抓起来了?
唐那慌忙坐起来,低头再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土著服饰。他满脸戒备地看向土著人,因紧张而有些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想做什么?”
一名土著老者的左脸颊上有道暗红色的刀疤,看上去狰狞可怖。他把手中燃了一半的烟草扔在地上,堆着一脸看似亲和的笑容靠近唐那,嘴里叽里咕噜地吐出一串听不懂的语言。旁边的土著人纷纷按住自己的胸口向他鞠躬行礼。
“啊?这……这是什么情况?”唐那睁大眼睛,一脸茫然的表情。
刀疤老者从别人手中接过一张草纸递给唐那,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唐那愣愣地接过来,低头一看,惊得眼睛瞪得老大,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草纸上画的是一个少年的肖像,虽然是用粗木炭画的,但是少年的眉眼神态却画得惟妙惟肖,几乎跟唐那一模一样!
“他是谁?”唐那手指着画上的少年,纳闷地看向刀疤老者。刀疤老者笑眯眯地将一顶羽冠戴在唐那头上,又吐出一串听不懂的话来。唐那愣愣地看向草纸,画上的少年也戴着同样的羽冠。难道,画上这个跟他长得一样的少年是这里的头领?可是,他们为什么把羽冠戴在他头上呢?
鲁尼跳到唐那肩头,低低地在他耳边说:“喂,他们该不会把你当成了画上的那个人吧?”
谜题一·找不同
唐那着急地向土著人解释自己不是草纸上画的人:“虽然他和我长得很像,但我们俩还是有一个地方不同呀。”你发现唐那说的不同之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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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那赶紧从床上跳下来,着急地摆动双手,急巴巴地解释:“不、不,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他。”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外退,他可不想被土著人当成头领一辈子住在这里。唐那一退到门边转头就跑,土著们的脸色变了,吵吵嚷嚷着追了出来。
唐那一奔出木屋,眼前的情形令他吃惊地顿在原地。这里是土著人的部落吗?无比壮观的参天古树环绕在茅草屋的四周,枝叶茂盛的树冠成了为部落遮风挡雨的天然保护伞。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从古树上悬垂下来的藤条上,竟然吊着一具具可怕的干尸,裹在干尸上的破布条随风摆动……那一双双空洞的没有生气的眼窝,似乎在向世人哭诉它们的悲惨命运。唐那睁大双眼,眼中流露出极度的不安与疑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人掐住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可怕的场景令他一下想到了食人族,大脑抑制不住地浮现出血腥残忍的画面:一个人被捆绑了双手双脚放在火上烤,四周围着许多面目可憎的土著人等着分食,酋长手中刀光一闪,刚刚还在痛苦挣扎的大活人转眼就变成一堆滴着血的骷髅架子,被高高地吊在树上。一想到这儿,唐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向上蔓延,电流般地急蹿向五脏六腑,犹如掉进了冰窟窿一般浑身奇冷无比。
他不会遇到食人族了吧?落在他们手中,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地狱大门!
从后面追上来的刀疤老者一把拉住唐那的手臂,不停地说着什么。
唐那心里害怕极了,拼命地挣扎:“放我走,你们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他。”周围的土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有的还气呼呼地推搡唐那。唐那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们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一通大吼,纷杂不堪的吵闹声终于安静下来,土著们莫名其妙地相互看看,似乎对眼前的唐那产生了几分疑惑。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唐那心虚地向后退,随时准备拔腿开溜。就在土著们为此争执的时候,一个土著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手指着唐那呜里哇啦地说了一通。土著们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搅糊涂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唐那也愣住了。这名土著人头上顶着一只盛满水果的陶盆,他的脸被盆里垂下来的枝叶完全遮住了,身上的穿着跟其他土著人似乎差不多,但眼尖的鲁尼还是注意到一个可疑的小细节:这个人的短裙下面隐约露出迷彩短裤的一角。没等唐那反应过来,那名土著就握着他的手臂,强拉着他进了木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嗷呜!”鲁尼在门关上的前一刻,及时扑了进去。
“你……你想做什么?快放……放我出去!”唐那捂着狂跳的小心脏,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鲁尼并没有冲土著人龇牙吼叫,反而凑过去在他腿边蹭来蹭去,一副亲热的样子。
“嘘,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嘛!”意外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木屋里响起。
咦?这声音……唐那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土著人把头上的陶盆端了下来,冲唐那挤了下眼睛。一看到他,唐那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惊又喜地叫起来:“彼特,原来是你……”
谜题一·谜底揭晓!
找不同:
草纸上画的少年戴着一个大耳环,而唐那可没有打耳洞戴耳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