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发现了真相,公子哥的神色在火折子下变得愤愤不平。
“她房间在哪?”
就连语气变得有些愤怒了,好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样。
“在那边,梁少爷。”
三狗子带着公子哥暴力的推开了房门。
“你出去。”公子哥对着三狗子淡淡的吩咐,然后把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
“呀!!”
“不要叫了,这荒郊野外的,除了我,不会在有别人了,对了,还有外面那个死人。”公子哥的脸色十分平淡,他把怒气藏在了心里,但是这样看上去,反而更加吓人。
尤其是靠在床脚,身上仅仅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单的女子,她小脸被吓的煞白,十分惊恐的望着这个公子哥。
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明明自己已经脱离了原来的地方,跑到这个荒郊野外之地了,为什么还有人找过来?
关于过去,她不想过多的回想,那一阵子迎来送往,必须逢场作戏的日子真的让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此就黑暗无光了。
幸好自己终于从那个地方逃脱了出来,不然的话…..
可是,今天面前的这个公子哥竟然还没有放弃,一直在找自己,而且……还找到了这里来。
难道今天真的要被……
一想到这里,女子就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脸上不免带上了几分悲哀。
但是看在公子哥的眼里,这种神情更是诱人万分,舔了舔嘴唇,身上的衣袍一件件脱下,很快就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别看这个公子哥一副被酒色财气掏空了的样子,身体倒是蛮强壮的。
“不要过来…..”女子哀求。
“不要过来?”公子哥嗤笑了一声。
“如鱼,你说你当初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如今竟然落到了这幅模样,你看看周围是什么?”
“山野之间的粗茶淡饭?好好的锦衣玉食你不要,非要跑到山野间来作弄自己做什么?”公子哥的手攀上了如鱼的面颊。
“还在外面养了个野男人!”
“啪!”
如鱼的脸上浮现一个巴掌的印痕。
有的人天生就带着一种劣根性,那是对于美好事物的破坏欲。
一巴掌打下去的公子哥,更是兴奋不已。
正要继续施暴的时候。
“唉…”
一声叹息在他耳边响起,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好像要在这声叹息之下落幕了一般,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就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万年,那种始终环绕着他的恐慌才稍稍消退了一点。
但是却还是在他身边游荡。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公子哥的声音不像原先那般浑厚,变得有些尖利,听起来就好像篮子被嘎了一样。
又一声叹息,带着秋天的生命枯黄,带着冬天生命的凋零,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什么叫死亡。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刚刚还神色荡漾的公子哥,立马就萎了,在死亡气息的环绕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求饶起来。
他知道,今天肯定是招惹到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早知道如此,他干吗还要过来?
恨恨的打了自己几巴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行为让那个藏在黑暗里的人放过了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总之,那种死亡围绕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拿起地上的衣物,赶紧跑离了竹屋,连同那个已经晕倒过去的狗腿子也拖走了,生怕惹怒了那个藏在黑暗中的人。
出生于世家的公子哥,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不该招惹的人绝对不要去招惹。
“多谢壮士手下留情。”离去之前还对着竹屋鞠了一躬。
如鱼捂着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惊魂未定的看着公子哥离去,这才回过神来,抓着被角无言的低泣起来。
哭过之后,这才披上了一件薄衣,把竹屋的门关好后,看到成业还是躺在那里,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那个公子哥把成业怎么样了,幸好没有。
死人,终归是不好的。
“唉。”
如鱼叹了口气,回到卧室后,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熬到了天亮,盯着一双黑眼圈,打着哈欠出现在竹屋外。
早上还是要吃一点东西的,忍着困意熬了一锅肉粥,给成业喂了过后,这才自己吃下去一些,但是却感觉今天的肉粥分外难吃。
凄苦的面容上,流落着淡淡的悲哀。
她是一座画舫的头牌,卖艺不卖身那种,她家里曾经是高官,后来被政敌陷害,家里的女眷被充了教坊司,她身为高官的女儿,自然被格外照顾。
只是,在父亲曾经的朋友们帮助下,她逃出了教坊司,来到了这个荒郊野外之地,没有人烟的地方。
可是,在她仅仅入城了一次后,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那个公子哥更是半夜想要来对她……
想到这里,豆大颗的泪珠从如鱼脸上滑落,落在了碗内的肉粥之中。
伤心过后,困意袭来,如鱼放下了那没吃完的肉粥,回到房间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伤心的味道原来是这样吗?”
与高兴截然不同的情绪,有对尘世的无奈,有对身世的悲哀,还有对家人的眷恋,各种各样复杂到难以言语的情绪组成了伤心两个字。
“你会伤心,为什么我不会呢?”
明明那悲伤的味道那么浓厚,可自己偏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在感受着别人的悲伤,如同在看一场枯燥的电影,难以引起他的共鸣。
休息过后,因为早上没有吃东西,再加上一夜饱经刺激,如鱼的肚子都块饿扁了。
重新把那锅没吃完的肉粥加热一下后。
“嗯?”
她刚才吃完了还是没吃完?望着空空如也的饭碗,如鱼陷入了沉思。
努力回想了一下,如鱼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倒是吃了还是没有吃。
又回头看了看成业,发现他还是躺在竹席上,一点动弹的迹象都没有。
回过头,盛出一碗放在一边,又给自己盛满,这才带着怀疑的心思继续吃下这碗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