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更名换姓

陆知安带了人到的时候,打斗已经进入尾声。

那两人再三突围不过本就有些烦躁,又冲进来了一群拿着火把的壮汉,心悸之余,手上动作更是慌乱,唐英一脚踢在那人的手腕上,趁机将人拿下。

另一人慌不择路冲向陆知安,陆知安一个侧身,那人就被身后的护卫围住了。

陆知安吩咐把人捆了,郭蒙从西厢房又拖了一人出来扔在地上:“进来三人,一个不落,都在这里了。”

陆知安问他:“你们可还好?她呢?”

唐英收剑回鞘,出了垂花门,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是我。”

床上的云可人不知是尿了还是饿了,吭叽两下翻了个身,见没人理她,吧唧两下嘴直接号啕大哭。

云飞扬惊地从床上滚下了地,角落里斜斜坐着睡觉的陈许氏也被惊醒了。

唐英听到云可人的哭声里面夹杂着霹雳砰咙的声响,紧接着,门被打开,露出楚玉半张脸。

“没事了,出来吧。”

楚玉点点头,迈出的脚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滚到唐英怀里。

唐英看她握着簪子的手发白,用手贴了上去,一片冰凉。

“西厢房被破坏得彻底,先去正房睡吧,里面被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

楚玉点点头,抖着声音问她:“你肚子可难受?要请大夫把脉吗?”

陆知安听郭蒙把事情始末说清楚,正走过来,见楚玉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皱着眉头问:“可还好?”

楚玉忙把簪子藏进袖子里,对他施礼道:“还好,多谢陆大人。”

陆知安略一点头,对唐英道:“把里面那女人带出来。”

见唐英进去了,又对楚玉道:“陆遥带人去了麦秸巷,此番之事我会仔细调查,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楚玉又抖了一下.身体,颤声道:“有劳陆大人。”

陆知安看着楚玉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放在身旁的手紧了紧,道:“这事多半是受我连累,你……”搜肠刮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楚玉点点头道:“我猜也是,毕竟我比较低调,又不结仇。”

唐英把还在昏迷的怜怜丢到陆知安脚下。

城里城外寺庙的晨钟响起,楚玉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道:“想来是要早朝了,陆大人可别误了时辰。”

陆知安道:“官家前日便去了猎场秋狩,这些日子没有早朝。”

楚玉哦了一声,对陆知安道:“我一夜没睡,又冷的不行,我先回房休息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郭爷,他知道的比我多。”

陆知安脸上差点挂不住:“你这是冷的?”

楚玉莫名其妙:“是啊,我要贴在门上看外边的情况,忘记多穿些衣服,旁边又是一桶冷水,门缝里冷风一吹,我差点变成冰棍了。”

陆知安松了一口气:“便没有什么事情需得你说明了,且去歇着罢。”

楚玉摇摇晃晃地走了,刚上垂花门台阶,就踩到一颗豆子滑了出去,好险没摔倒。

唐英眼皮一跳,拎着她的手往内院去:“害人终害己!”

楚玉嘟嘟囔囔地抱怨,声音渐远,也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郭蒙站在陆知安旁边,忽然道:“想来是真吓到了。”

陆知安瞟了他一眼,让人去套了马车,将几人捂住嘴扔上车带走了。

楚玉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脑袋刚挨着枕头,眼皮就直打架。

她扭了两下脑袋,正房卧室里放的是瓷枕,咯得难受,又不想回西厢房拿枕头,只往下缩,枕着被角就睡着了。

银子香水都转移了,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枕头呢?!

楚玉是被唐英喊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不想起身,唐英直接一张沾了冷水的帕子抹在她脸上。

楚玉一个激灵,翻身起床,见是唐英站在床边,又躺了下去:“我好困,还想睡一会。”

唐英毫不留情地把她挖起来:“睡多了晚间睡不着。”

楚玉不情不愿地爬起身:“反正又没有什么事情,睡不着我可以看看书练练字什么的。”

出了房门一看,日头高高挂起,滴漏上显示刚刚午时三刻。

用好午膳,楚玉终于精神了。

经过昨夜的摧残,西厢房和内院院子已经惨不忍睹,收拾了一上午,看上去干净了不少,可破掉的窗户,踩踏的花草,都得安排人重新弄好。

楚玉起身扭扭腰,很好,先从搬运枕头开始吧!

惜惜走了进来,先是看了楚玉的脸色,见她似乎心情颇好,便大着胆子对楚玉道:“主子昨夜可睡得安稳?”

楚玉见她面色憔悴,心里叹气道:“上午可曾休息了?”

惜惜鼻子一酸,忙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待心里平静下来,方才低着头跪到楚玉面前。

楚玉也不阻止她,又坐回椅子上。

“奴婢情知怜怜犯下弥天大错,无法饶恕,也不求主子能饶她一命,只是我与她相处多年,情分不浅,还望主子能许了奴婢,让我与她置一口薄棺,好歹不让野狗啃食了去。”

楚玉道:“今日之事,要如何处置,原也由不得我,说不得她此去是死是活我也未能可知,只不过我答应你,若是有可能,我尽量让她入土为安。”

惜惜郑重地磕了个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料子粗糙却针脚细密的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双手捧着递到楚玉面前。

楚玉接过来打开一看,一枚枚的,全是铜钱,约么有三四百文。

“这是主子给我奴婢的月例,还有平日里偷偷做的绣活,飞扬也把他的私房添了进来,还与大武兄弟借了些,不知够不够。”

楚玉把荷包放在桌子上,问惜惜:“昨日我听到一些,怜怜只说我给云飞扬改了名字,没给她改,她便对此心怀不满,我并不知道此中内情。那么,你想要更名换姓吗?”

惜惜道:“我俩本是艺伎,这叠名的,大多都是艺伎或是小姐,出去让人知道了名字,也就多少能猜出以前的经历。”

楚玉道:“你先起身吧,我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若你自己与自己取个名字罢。”

惜惜站起身弓着身子道:“奴婢并没有念过书,也不知道什么名字是好是坏,大胆请主子赐名。”

楚玉问她:“你姓什么?”

“奴婢甫一出生便被卖掉了,没有姓。”

“这样啊,那便跟我姓楚,楚辞怎么样?是伟大诗人屈原写的诗歌作品集,很难背的!”

惜惜又跪了下去:“奴婢以后就叫楚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