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陆知安想出来的办法是要把楚玉调到他院子里去,此话一出,不仅是楚玉傻了,陆言安、宁芸娘等一众人等都愣住了,陆李氏气得甩了茶盏让人直接把陆知安给押了过来。
陆知安一到静雅轩,见着满地的碎茬皱眉对周围的人道:“怎么没一点眼神?若是扎到了母亲,仔细你们的皮,还不快收拾了!”
陆李氏正垂着眼皮坐在上手,闻言睁了眼睛冷哼道:“啊,合着你陆知安陆大人眼里还是有我这个母亲在的,这陆府内院一应大小的事都是我安排的,你倒好,越过了我直接让人住到了院里!先不说楚玉身份的问题,单单只她与思文那事,说说,能是好事吗?好,那事她是受了宁家小子的无妄之灾,可天下那么多好女子,你谁不要,偏偏要一个她,当初那些个事情费了多少的力才压下去,难道你就不顾着你的名声,陆府的名声了?!”
陆知安走到陆李氏面前给她倒了杯茶,摸摸茶壁后端给她道:“母亲你喝口茶消消气,我对楚玉绝对没有那暧昧之情,只是觉得她心思灵动,想着能有个好帮手罢了。”
陆李氏仍是气愤难当道:“我知你是大人,见过了大世面,你与楚玉在盘算些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也就当不知道,反正我陆家还能养得起一个人,可现在呢,客不客,婢不婢的,你就要往你院里调,你是得有多大的心?!这人不能留在陆府了!”
陆知安应道:“好,都听母亲的。”
陆知安这么一回答,倒是让陆李氏狐疑起来,道:“我真就这么把她扫地出门了?你不反对?”
陆知安道:“前些日子她也跟我提了一嘴说是要离开了,我只想着晏大人刚上任,又有一堆的事务要理清,你也知道我那院子,除了洒扫的,也没个丫鬟,我观楚玉心思明正,也是个能干的,就这么顺便一说罢了。”
陆李氏听罢也软了口气道:“那丫头我看着也算是个机灵的,留在你院子里当个一等丫鬟也是可以的,可她与思文、芸娘的关系在里头,总不好让人家卖.身或担着这不好的名头,明日我让管事的把下面庄子里的名册拿过来,是该给你添些丫鬟了。”
陆知安在陆李氏下首坐下道:“母亲也是知道的,我那书房里很多的公文,总是不能让其他人进去的,这事以后再说罢。”
陆李氏急道:“哪里能等到以后再说的,这好不容易你才有了这心思,要不……还是让楚玉去你院里伺候着?”
陆知安劝道:“母亲,若我真是有意于她,给她换个身份名字再迎进陆府也是能做到的,我既没这样做,就说明了我对她没有那些个心思。”
陆李氏叹气道:“你媳妇走了这些许年,你也没续弦,眼看一年年的过去了,我是真想把你脑子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知安上前跪坐在她面前轻声道:“儿子不好,让母亲挂心了。”
母子俩又说了些体己话,陆知安便告退了,楚玉入他院子的事也不了了之。
楚玉听到这个结果也是松了口气,要是天天对着个教导主任的脸,自己肯定会犯心脏病的。
陆言安却是与宁芸娘嘀咕了好久,这大哥是个什么意思?鳏居多年一朝干柴烈火?话还没说完便被宁芸娘捂住了嘴。
晏殊上任后,曹止庸也没与他为难,一番交接后又安排了江宁府上下官员富商分别接见,陆知安兄弟也在此行列。
楚玉本人对晏殊是非常有好感的,偶尔与陆言安闲聊也会透露出一二,陆言安也因此对晏殊有着不错的观感。在五月底休衙的时候,陆言安随江宁一众商贾去了內衙拜访。
府衙內衙在上元节后进行了修缮,此时已是住进了人,晏殊在偏厅接待了众人,陆言安有父兄可依靠,只到了礼数后便在一旁安然坐着。
晏殊一一问过了众人,很快便对陆言安道:“这位就是陆二公子?”
陆言安起身揖礼道:“小子陆言安,见过大人。”
晏殊抚着胡子道:“这段时间与令兄共事,倒是个前途无量的。”
陆言安笑道:“那便要多仰仗大人了。”
晏殊摇头笑道:“他是个能干的,想来你也是不差。我初到江宁,倒是还要诸位多加帮扶。”
众人忙起身连道不敢,又闲语了一番,众人便告辞了。
等回了府,陆言安没见着宁芸娘与陆栩,便问了一句,下人回道说二人正在隔壁锦绣阁。等他清理好又换了衣服后出来还是没见着人,便摇头笑道:“这楚玉一来,他们娘俩倒是顾不上我了。”
正巧宁芸娘带了孩子回来了,闻言道:“你说什么呢?何时回来的?可曾累着了?”
陆言安摇摇头,让人上了杯热茶问道:“楚玉没过来?”
宁芸娘给陆栩擦了把脸回道:“估计是被大伯吓到了,这些天是连锦绣阁的大门都没敢出。也是作孽,小小的姑娘家。”
陆言安愕然道:“不至于吧,她胆子可没这么小。”
宁芸娘抱着陆栩坐到他旁边道:“我听她的意思,倒是怕连累陆府的名声,前些日子还起了离开的心思,被大伯拦住了,你说……大伯是不是对她有那个心思?”
陆言安思索着道:“大哥确是没对什么女子这么上心过,可若说他真有这个心思,断也不会让楚玉这么不尴不尬的在这里住的,母亲也一直有给他说亲,虽然没成,但是他毕竟是答应了的。”
宁芸娘道:“若是因为担心曹家,不若与大伯商量一下,让楚玉去庄子上住着,不然这样下去,对众人都是不好的。”
陆言安道:“这事也是麻烦,这母亲、大哥、楚玉三人不知道是在打什么哑迷,大哥也不是心血来潮之人,怎么扯到了楚玉就有点拖泥带水了?”
宁芸娘道:“这事母亲也是气得不轻,好在被大伯安抚住了。”
陆言安喝口茶道:“罢了,母亲与大哥自有分寸,先不说这个,我让雨石收了不少的粮食,有空了让下人收拾几间房间出来好放东西。”
宁芸娘奇道:“这客栈布庄都能存放,还有厨房那边也是,怎么又要专门收拾房间呢。”
“前阵出去收蚕丝作物,发现产量减少了大约四成,问了老农,说是今春以来少雨,我担心大旱,东西便买的多了,陆府人多,若是没有天灾也能消耗掉,就当是防患于未然吧。我已经与母亲说了,因着大哥的事,她最近出席了不少太太们的宴席,就为了给大哥相看一位合适的,你就多顾着点。”
宁芸娘点点头,已是在想哪里的房子比较合适,放粮食的房间要通风不能潮湿,多思量一番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