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怀着:“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的信念,踏上了去长沙的路!
经过四五风餐露宿的赶路,曾国藩一行人终于赶到长沙城郊为外,眼看就要入城了,恰好遇到平匪归来的老朋友江忠源。两人相逢十分高兴,相互问候一番,便一同进城,待进城后曾国藩便让国潢等人,去寻找住处。其便与江忠源同去巡抚衙门报道。待国藩与江忠源行至巡抚门外,却见早已接到消息的张亮基会同左宗棠等官员,出门迎接他们。众人一番寒暄自后,便由张亮基做东大摆筵席为二人接风洗尘。
席间,酒过三巡之后。自然而然的谈其政事。
国藩说:“岷樵仁弟,为兄久在京为官,有一事苦思不解:“自逆匪作乱以来两年有余,皇上调动大兵,劳师糜饷,可非但没将逆匪剿灭,反而越交越多”,不知为何,你久在军中任事,不知了解原由嘛?
江忠源:实不相瞒,据我这两年观察,无论是八旗军或是绿营:“其一守城官兵,往往见贼逃溃,未闻有与之鏖战一场者;其二堵截官兵,往往从后尾追,未闻有与之拦头一战者;其三临战官兵:其所用兵器,皆以大炮、潜鸟枪远远轰击,未闻有短兵相接,以枪靶与之交锋者。”由此三者,无论防守、堵截、临战皆不得力,固贼匪越剿越多,以至如今竟攻破武昌,竟成燎原之势,真是贻害天下!
国藩:受教了,看来要剿灭匪贼靠八旗、绿营是行不通了。
张亮基:涤生兄,你奉皇命办理团练乡民。纠察土匪等事物,如今可有头绪了。
国藩:实不相瞒,在来的路上我主要思考,如何办团练之事,纠察土匪还未来得及筹划。
张亮基:哦,不知涤生兄准备如何办理团练。
国藩:办团练,以训练士卒、筹集银两两件事最为紧要。这两者之中以捐集费资最难,因“小民倚财为命,即苦口劝谕,犹迟疑而不应,若经理非人,更哗然而滋扰。”所以此次筹集钱粮,我不准备收取命苦百姓本就为数不多的钱财。而是“访求各州县公正绅香,以书信劝谕,使之董理其事。”即只劝捐“达官贵人”。如此则,“俾百姓知自卫之乐,而不复以捐资为苦,庶几有团练之实效而无扰累之流弊。”另外办团练有前例可循,可效仿前明戚继光、近人傅鼐成法,但求其精,不求其多;但求有济,不求速效。选人标准嘛,参考古人之法,我总结了五条选人标准: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是要有忠义血性,无此概不录用。第二条,已知晓军事,有打仗才能的。第三条,勇敢作战,不怕牺牲。第四条,身体健壮,吃苦耐劳。第五条,不急名利,朴实可靠。如此则练一人收一人之益,诚能实力操练,于土匪足资剿捕,即于省城防守亦不无裨益。
张亮基:如此甚好,君定不会负皇上重托。关于剿匪办法嘛,日前季高兄已经策划好剿匪计策,就待实行了,让季高给你讲讲。
左宗棠:近些年来有关官员都知道湖南本地会匪“愈演愈烈”,但是那些官员不愿意解开太平盛世,这块遮羞布,苟且一日之安,积数十年应办不办之案,而任其延宕,积数十年应杀不杀之人,而任其横行,遂酿成今日之巨寇。为今之计,要铲除匪患,唯有“严饬各州县查拿土匪痞棍,令州县力能捕者自捕之,力不能者专丁送信至抚臣署内,设法剿办。”
剿匪就得有兵马,如今长沙湖南大部分调到外地平叛,城内防务空虚,按皇上旨意,为今之计,唯有建立团练承担本省剿匪重任。
国藩:闻季高兄之言,条条入理,依我看此次团练,省府设立总局,从各乡按标准挑选合格壮勇,既可以防御省城,又可以前往各地剿灭土匪,待时机成熟,便可出省灭贼。其余各乡但行保甲之法,团而不练,唯城厢操练一二百人,以资剿办土匪之用。
张亮基:如此甚好,久闻涤生兄写的一手好奏折,今日所商议之势,就有你代为梳理,向皇上奏陈吧,一来让皇上知道你已到长沙赴任。
此番筵席散后,国藩连夜写好奏折,并在其后附《陈办团稍有头绪即乞守制》奏折,打消咸丰对其掌握兵权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