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考过了个驾照，但是在林笑笑眼里却像是经历过一件大事一样。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她似乎整个人都轻松多了。那些从前看着难的事，现在看着还是难。只是现在她更加愿意去面对了。
如果以前她都是在披荆斩棘的路上，那只能说是她没办法，不得不去走。而现在，她是愿意去面对一切，而不是选择逃避。
也许是人的状态好了，好事情自然会找上门来。那天谷凡来到董小星的工作室，倒是带了一个还可以的消息。
自从朴月儿正式把谷凡贴上了“朴月儿男朋友”的标签以后，谷凡倒是经常窜到董小星的工作室里喝茶。
谷凡特意和林笑笑坐在一起，林笑笑还是嘴上不饶人地说：“你有空多介绍几个客户给朴月儿，老上我们这干嘛？”
谷凡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介绍。那老王，老赵，我都发到朴月儿那去了。”
林笑笑摇摇头说：“别人不敢说，这几个，怕是不靠谱。”
“那有什么要紧，大不了我家月儿就拿他们当练手的好啦。”
林笑笑不予置评，“呵呵”了一声。
董小星倒是一直不说话，在自己的桌子旁忙活着，只是时不时地瞟过来一眼，好像那眼神就能杀死谷凡一样，至少能把他赶走吧。
但是谷凡依旧不为所动，侃侃而谈。
“笑笑，你在找项目吧，你知道吧，现在孩子的钱好赚。”
林笑笑虽然理解谷凡这一副商人嘴脸，但是却看不好他评价“孩子”这个特殊群体的态度，只随口附和着：“恩。”
谷凡又说：“张老师，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搞什么画画的那个。前段时间也搞了个游乐园，也是想赚孩子的钱，不过没弄起来。”
林笑笑当然知道谷凡口中的“张老师”就是张超，不易察觉地笑了笑，有个谷凡填了杯茶。
谷凡转动着茶杯说：“你还别说，他这画了几张破画赚了点钱，倒是想搞投资。不过他那点钱哪够啊。但是他的方向是对的。孩子的钱好赚，这亘古不变。”
“他，怎么样了？”林笑笑问地有些迟疑。
董小星也竖起耳朵，更加注意这边的动向。
谷凡说：“还能怎么样，弄得项目没弄起来，散伙了呗。不过好在他还能画画，只要他灵感不枯竭，市场上还有人认，估计他还是能生活下去的。”
“哦。只是你们怎么对艺术也这么随便。好的作品不该被好好欣赏吗？”
谷凡似乎有些轻蔑地说：“好的作品当然是要被欣赏的。但那是要经过历史检验的。知道吗？历史检验。历史是多久没有个几百年，也有个几十年，少说也得十几年。可是投资商等不起啊。投资商是要见到钱的。所以艺术品什么的，你说好就是好，很多人一起说，就是好了呀。再加上炒作，营销，这些手段一上，自然就起来了。这个，你不是最懂吗？”
林笑笑说：“营销手段用上来我不反对，可是我觉得那是为好的艺术品而做的一种必要的手段，而不是本质是要靠营销的。那是本末倒置。”
谷凡摇摇头道：“你啊，太天真喽。你知道吗？炒作，很有必要。我承认，大浪淘沙肯定会留下一批真正的艺术家，但是那需要时间，时间。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谁能等，谁等去呗。”
“哼，附庸风雅。”
谷凡也不气，说：“对，没错，我是附庸风雅。不过就是我这种附庸风雅的然，咳咳，混的还行吧。不像有些人，嘴里喊着创业，其实不外乎是一些文艺女和一群技术男，根本就不是商人。”
这时董小星说：“当一个人长大了，他便越来越不可爱了，每天只想着赚钱，做生意而忘记曾经可爱的自己。趁着他还可爱的时候多和他说说话吧。”
谷凡听了，冷冷地说：“呦，小伙子，还挺能说得嘛。”
“不是我说的，是尼采说的。”
谷凡说：“呦，小伙子，还上学呢吧，背了很多名人名言呗。”
林笑笑不作声，心里倒是觉得董小星怼的痛快。
谷凡见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说：“我等会还有事，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林笑笑送走了谷凡，对董小星说：“我估摸着这么一弄这谷凡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来这了。”
“不来就不来呗，不来才好呢，谁稀罕他来。”
林笑笑看出董小星在耍脾气，心里却有点暗暗地高兴，问：“刚才那句真的是尼采说的？”
董小星说：“只是之前看过一句类似的画，忘了是谁说的了，大意就是这样，刚好用上。至于尼采嘛，忽然想到而已，反正他是不知道的。”
林笑笑想，大概谷凡还是知道尼采的。
董小星举起自己的设计图说：“你看，这是打了个样子，可否？”
林笑笑作为消费者看了看那种平面设计图说：“看着还行，不过既然是面相高中生的话，气息还是要再活泼一点。”
“恩，我也觉得是。不过，刚才谷凡提了一句孩子的生意，这句倒是有些道理。”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可是大不一样，林笑笑承认自己双标，便问：“你怎么看？”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有个小孩子的话，我肯定希望他过的比我好。那我也是愿意给他花钱的，甚至比关心自己还要多。我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都有这种想法，我相信那些已经做妈妈的小姐姐们，肯定有这样的想法的更多。更何况，孩子的教育问题一直掌握在女性手里，她们为了孩子可比男人更能豁的出去。”董小星分析地头头是道。
林笑笑问：“哪学来的这些，听起来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董小星指了指角落上的一堆材料说：“前几天，搞儿童测评的来了，不是和我们谈了广告设计的事吗？你是没注意吧。”
“怎么可能，我一直留心呢。”
“留心就好。不过广告设计是没谈成，你要感兴趣，你可以去看看。我看挺适合你的。”
“你哪里看出适合我？”
“你不是说你喜欢什么心理学吗？又是一文艺女，还这么不食人间烟火，气质就合适。更何况，孩子的生意，可以试试。”
林笑笑心想，这回有和谷凡一个鼻孔出气了，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