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荷心想,国公府的二少爷和传闻中的好不一样。
不是说傅二少爷病得要死了吗?可他步子稳健、身姿挺拔,压根不是将死之像;传闻他脾气暴躁目中无人,可眼前的他谈吐亲切得体,明明是谦谦君子;虽说他因为帽檐压得低看不清眉眼,可拥有如此完美的鼻子与嘴唇的男子,能有一幅不过关的面容?
会不会是搞错了什么?她是否不应该悔了亲事?
夏月荷顺从地跟上纪氏,决心探清傅远真容。
等母女俩走了几步,苏叶追上初堇,她担忧道:“大夫人没有欺负您吧?”刚才不应该义气用事的,应该时刻与小姐在一起。
初堇摇头。
我还回去了!
进屋后,众人说了会场面话,主题是伯府一家有多么疼爱夏初堇这个长女。
傅远心中默念老太太与柳姨娘的交待,强忍着没有黑脸走开,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维持得体的笑容之上。
初堇和苏叶顶着一身鸡皮疙瘩,暗中不断翻白眼。
傅远微笑不语,心中不断呵呵呵。
见傅远与初堇的参与感不强,夏端和纪氏有些尴尬,二人对视一眼,决定结束这一轮尬夸。
夏端清了清嗓子,对身侧的傅远道:“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她们母女间也有体已话要谈,不如阿远你随我去书房坐坐?”
傅远巴不得面对的人越少越好,立即矜持而客气道:“那就打扰您了。”这一声岳父实在喊不出口。
夏端和傅远离开,纪氏脸上亲切和蔼的笑容立即冻住。她一个眼刀扫向初堇,语气也变得冷冰冰:“你堂弟的事情傅家人的怎么说?”
初堇翻了个白眼,你那宝贝儿子绺由自取关我什么事?
根据夏初堇的记忆,与梁国公府定下亲事之后,武威伯府得了一大笔聘礼,纪氏替那个欠下地下钱庄巨款的儿子夏耀宗还了债,夏耀宗被钱庄放了回来,纪氏因此高兴了几天。
可就在夏初堇成亲前一天,纪氏突然发了一大通脾气,阖府噤若寒蝉。
一番打听得知,夏耀宗又惹事了。
他重获自由后得意忘形,仗着和国公府成了姻亲,同一帮狐朋狗友合伙将一名良家女子欺侮致死。受害者家属报了官,伯府和那几家联合利用一切手段将这件事情暂时捂住了没让更多人知晓,但夏耀宗等还是被官府关了起来。
所以出嫁前夕纪氏给夏初堇下了任务,让她不择手段让国公府出面将夏耀宗捞出来。
初堇心中呵呵,夏耀宗这种渣渣,放在云青山就是被她打死的份。
捞出来?下油锅吗?
“听到我说话没有!”纪氏皱眉,这死丫头眼里不加掩饰的不屑是怎么回事,她双目一沉,直接警告:“不想知道韩驰的下落了?”
初堇漫不经心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你随意。”
你这种人,也就夏初堇那个惊慌失措的傻瓜会信。本妖自会通过别的办法替她找到心上人的下落,再不济也不能受你的要挟。
茶不错,初堇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夏月荷默默观察着初堇。
她印象中的夏初堇因为失了庇护的缘故,在母亲面前一向谨小慎微,生怕惹了母亲不高兴不替她操办婚事。
可是,今天的夏初堇不光对母亲毫无惧意,甚至听到韩驰的名字一丝悲伤都没有。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一见傅家二少便被他吸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