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起漂亮妹子,古兴突然想起生皮来,便转身对杨啸道:”生皮此时不知在哪里?当时在凉州时,他可是说:‘到了中原要悦尽人间美色的!’好久没有他的信了,是乐不思蜀了吧!”
生皮此时可没工夫放荡,更悦不成人间美色,看着窗外已夜色深沉,正心急如焚呐!
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的生皮,后悔白天时充英雄人物。独自一人进此匪窝,想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女贼头放了流亡百姓。
谁知这女贼头如此刁蛮,不听他言,反而将他擒缚于石屋之内,说是看他细皮嫩肉的,饿他三日,除去粪臭蒸煮而食。
生皮肚中虽饥饿难耐,肚皮却撑的生疼!原来他被土匪绑在了杆子上,将他的裤子给脱了,用铜皮漏斗插于口中,灌进肚中两桶凉水。起初一晃还会从口中溢出。后来肚中翻腾,狂泻几次才止住。此时山中寒冷,感觉浑身麻木。脑中的意识渐渐失去,只留兄弟几个的影像,就像定了格的照片。
时间一秒过得就像是一年那样长,冰冷的虚空中看不到头,极远之处出现一颗红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光线越来越强,刺得眼皮发痛。
生皮非常疲惫得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胸前的衣服已经开始散发热气。他感觉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着。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寨主,这家伙恐怕是不行了吧,早先听说过,人将死时都是!”
一个翁声瓮气的女声道:”快去摸摸鼻息,死了没有?”
生皮听到的正是那女贼头的说话声,顿时血贯瞳仁,厉声吼道:”爷爷死不了!爷爷先送你们去死!爷爷……”
生皮痛骂一顿后,又是一阵咳嗽,刚想迈步上前的小喽啰吓得紧退了几步,瞪着两眼不敢出声,倒是那女贼头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紧走两步上前抱拳拱手道:”英雄,真英雄!姑奶奶我喜欢!来人呐!快把你们姑爷松绑,抬回屋里,弄身像样的衣服换上!”然后就哈哈大笑着出门去了。
”不!混蛋!放下我!爷爷不……“生皮痛骂着,翻滚着,但还是被喽罗们七手八脚地抬着,扔进一个大桶里,剥了个精光,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水倒进来,跟过年杀猪没什么区别!
当水温慢慢的被兑热,生皮的叫声越来越小,这热水一泡脊背之上奇痒难忍可双手被绑就忍不住扭动起来,那个喽啰问道:”你是自己洗呢?还是我给你洗?“然后拿着大丝瓜瓤子在他眼前晃晃。
”把绳解开,我自己洗!“那喽罗倒也痛快,解开绳子,扔下丝瓜瓤子,抱起他的衣服就走了,临出门还笑道:”想跑就光着跑吧!“
洗到水冰凉时才有人进来,给他胡乱的套上一身衣服,最后竟还套上一件虎皮大氅,架着胳膊就推到聚义大厅,按在一长条椅上。这一切把生皮整个给弄懵了,就像是木偶一样被任意摆弄着。
生皮心中猜想着,是不是是韩铜等人上山来救他了?才被这样的又洗又涮的?瞅了一圈可楞是连影子都未见着,心中暗骂韩铜无义之极。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生皮看了看聚义厅柱子上的油灯,应该是半夜时分吧?也不能怪他们,离约定的时间还早着呢!
粗陋的长条桌上,放满了杂七杂八的各种食物,还有酒香之气。那女贼头一身大红衣裤,大踏步地进了门来,走到生皮面前,用手轻轻的摸了摸生皮的脸,顿时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那女贼头哈哈大笑着蹿到石台之上的虎皮椅前,转动肥臀坐定,喝道:”小的们,上酒!今日姑奶奶相了姑爷,你们都跟着沾沾光,来!喝起来!”大厅之中顿时一阵鬼嚎之声,肆意的笑声,叫声,骂声充斥了整个厅堂。
到了此刻生皮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丑女人真是要强行婚配于他,生皮心中的羞辱感直刺心窝。可他明白,自己在这女魔头面前,根本走不了几合。
昨日眼睁睁看三个悍匪,被她三招两式就撂翻在地,趴在地上硬是赖不起来!
生皮心里算计着:”不能就这样被人家给……?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智取!当然跟她道理,她是不会理会的。女人的酒量怎么着?也抵不过男人吧!不如用酒给她灌翻了,再见机行事吧!”
生皮心中计议已定,便端起面前酒碗,高举过头道:”大寨主,白日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我石胜向你赔罪了!若是寨主原谅了,就与我同干此碗!可否?”
那女贼头呵呵一笑,圆盘大脸上竟出现两个很好看的酒窝来,豪爽地回道:”你没有冒犯之处,何来赔罪之说,来来来,坐这里陪我喝两碗。”说着往一边儿挪了挪,拍着座位道。
生皮被她将了一军,竟迈不动步了,身边的喽罗们一哄而上,哄笑着将他推上台,按在女贼头身边。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生皮浑身紧绷着,不自觉的想弹跳起来,肩膀却已被搂住,两只酒碗也碰在了一起。
生皮无奈之下只好将酒饮尽,这酒浆真他娘的劣,又苦又涩还有点酸骚味儿,真是难以下咽。碗还没放下,站在一边的小喽啰就又添满了酒,那女贼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呵斥道:”你他娘的想让姑奶奶守寡呀?你姑爷肚中还空着,想灌死他呀!”
那倒酒的喽罗忙抓起一条烤的黄焦的野羊腿,抽出小刀片成片,喂到生皮嘴里。虽然羞辱感越来越重,但顶不住肚中饥饿,生皮还是张嘴接住,这样一口肉一口酒的吃着喝着,忽然感到灯影晃动,看那女贼头的脸更大了,恍惚之间听闻:”小的们,你们喝着,姑奶奶先撤了!”
生皮感觉自己身子腾空而起,被扛在肩上飘出了喧闹的大厅,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