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盛情,小弟怎敢推辞。”二人说定,给白玉娇留下信条,便离开了忘忧水榭。
两人回到寨中,陆心月命人牵来两匹快马,下山后翻山越岭,一路疾驰奔往蜀州城。
蜀州地界山多势险,看着眼前绵延不断的苍翠青山,萧临枫不由得想起李白的诗句,忍不住吟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想不到林兄对李白的诗还有研究?”听见萧临枫吟诵李白的《蜀道难》放慢马的脚步。
“哪里,只是见这蜀地山势险峻,随口念叨几句而已。”自离开宁家之后,萧临枫难得有好心情,“蜀地自古以来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今日一见,当真壮美瑰丽,名不虚传。”
“那是自然,”陆心月展现出他少有的潇洒肆意的一面,“林兄,不如你我比比,看看谁先抵达蜀州城,输者,要多饮三杯江上清。”
“好啊,陆兄有此快意,小弟奉陪。”不知不觉间,两个人都关系逐渐拉近。却说二人扬鞭打马,加快速度。
这两匹骏马都是陆心月亲自挑选的上等好马,只见骏马四蹄生风,追云逐日般绝尘而去,不消半个时辰,便抵达蜀州城。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陆心月的坐骑稍逊一筹,这场比试,陆心月惜败,但见他豪爽地笑道:“哈哈,林兄,看来我要多饮三杯江上清了。”
蜀州城乃蜀州境内最大的城池,人口密集,十分繁华,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路上车水马龙,路边小摊杂艺,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由于城内行人过多,两人便下了马,徒步而行。穿过了三条街巷,就要抵达有家酒楼时,被一个少女拦住了去路。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面黄肌瘦,但模样清俊,惹人怜惜。她身穿粗布旧衣,虽然打着补丁,但却干净整洁。
少女手里提着个竹编篮子,篮子内摆满各式各色的花,花上还沾着水珠,娇艳欲滴,“两位公子,买朵花吧!”
见到少女害羞胆怯的样子,萧临枫于心不忍,看向陆心月。他离开宁家本来带了不少银子,可行走江湖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到了牡丹镇时,身上只剩下十余两银子,还被高地和庞守搜刮去了。
陆心月何等聪明,岂能不知萧临枫之意,从腰间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交给萧临枫。
萧临枫把银子塞进少女手中,“我们两个大男人,买了花也用不到,这些钱你收下吧。”
“不行,我娘从小就告诉我,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少女脸上仍有稚气,但神色却十分绝然。
“好吧,那我拿你一朵花,”说完,萧临枫随意的从篮子里摸出一朵花,“这样可以了吧?”
“不行,一朵花只卖十文钱,你给我的太多了。”说着,少女又把银子还给萧临枫,“你只要给我十文钱就好,或者多买几朵。”
“……”萧临枫没想到这少女竟然这般倔强,顿时无语。自己好心帮她,她却坚持不肯收钱,不过少女这股傻傻的倔强,倒是另萧临枫由衷的钦佩。
如果换做是萧临枫落到这步田地,他是断然做不到少女这般。可越是这样,萧临枫便越想帮助这个惹人怜惜的少女。
就在他两难时,陆心月开口道:“姑娘,你这些花我都买了。”
萧临枫一愣,心道:“我买一朵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你买这么多是要干啥?”
陆心月拿过萧临枫手里都银子,重新交到少女手中,“这一锭银子足够买下你所有的花了吧?”
少女十分雀跃,但也表现的很为难,“多谢公子好意,这是银子太多了!”
陆心月从少女手中拿过花篮,然后说道:“姑娘,现在我买下你所有的花,剩下的银子,是你的工钱?”
“工钱?”少女和萧临枫同时疑惑地看着陆心月,看他如何说。
“你这些花虽没,但我们用不到,现在我雇你帮我卖花!”
“可是,”少女犹豫了一下,“这样你岂不是赔大发了。”
“谁说我会赔了,我要你卖二十文一朵。”
“可是十文一朵都没什么人买,卖二十文,那岂不是更没人买了?”
“你只管卖就好了,至于卖不卖的出去,那就是我的事了。”陆心月知道少女性情倔强,认死理,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现在还有事,晚上我回来这里找你收钱。”
说罢,陆心月拉着萧临枫赶紧离开,如果被少女纠缠下去,只怕一时半会都掰扯不清楚。
“到底是读书人,就是聪明啊。”萧临枫一边有着,一边感叹着。
陆心月淡然一笑,“如果让你处理三年麒麟寨的大小事物,你也可以做到。”
陆心月一抬头,已然看见有家酒楼高悬的匾额,“林兄,我们到了。”
萧临枫闻言望去,只见眼前伫立着一座古香古色的木楼,这木楼共有两层,远远观之,只觉恢宏大气,盛况磅礴。
雕栏玉砌,红墙白瓦,富丽堂皇,精美绝伦。硕大的匾额上有是的烫金大字“有家酒楼”,这般雄伟的气派,好似它并不是一家酒楼,而是一家宫殿。
“好壮观的酒楼。”萧临枫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这般高端的酒楼。
“走,我们进去吧。”刚到门口,便有伙计迎上来。
“呦,这是陆二爷吗,您可好久没来了。”伙计从二人手里接过缰绳,然后吩咐人把马牵到马厩,好生照料。
那伙计笑脸迎着二人进了大堂,大堂布置的典雅美观,假山奇石,小桥流水,中央处搭建一方舞榭,此刻正是饭口,抬上的舞姬甩动衣袖,翩翩起舞,一侧还有伶人弹唱,丝竹管弦,美妙绝伦。
上了楼,伙计找了个雅座领陆心月二人坐下。然后笑呵呵地问。
“陆二爷,还是老规矩吗?”
陆心月作为东家,毫不客气又熟练地说道:“老规矩,一壶风中柳,一坛三年江上清,一份天边月,一份水里白,再加四牲四禽,四果木。”
“好嘞!”伙计得令登登登跑下去,吩咐厨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