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宸那边也打完了,他跑过来看看南舒安有没有受伤。
南舒安无奈转了几圈,确定没问题了,她走到刺客尸体前。
“禀告王爷,尸体手臂上纹有一条蛇。”
“这是煜王死士的标志。”简宸翻开另一具尸体,“这具怎么没有?”
“这是两波人。”
另一波人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或标志,可见幕后主谋的谨慎小心。
她走到那两个刺客身前,拔下他们身上的四枚银针,动作一顿。
“谁!”
一个模糊的黑影消失在竹林深处。
简宸的人正想追上去,南舒安拦住他们。
“不必了,追不上的。继续赶路吧。”
简宸的护卫死了一半,只剩下了十几人,南舒安看看天,乌云压顶,快下大雨了!
他们到了寿安县,这是受灾较轻的地区,周围的幸存者都被安排在这个县。
南舒安刚到这里,就感受到什么是哀鸿遍野,人们脸上失去亲人的痛苦模样,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县令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见到简宸满脸堆笑。
“王爷,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已设酒席为王爷接风洗尘。”
“舒安,走吧。今天先休息一下。”
南舒安看到那满桌的珍馐,心里有些不是味。她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走了,简宸也跟着出来。
“怎么了,吃着不合口味吗?”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人不是好人。”
简宸瞬间就明白了,他走回餐桌上,脸色一沉。
“现在寿安县每天都在饿死人,身为县令你怎能如此奢侈。来人,把这些菜分给百姓。”
县令吓得一激灵,同是王爷,这位怎么就没煜王好伺候。上次这样做,煜王就很高兴,这位还沉这个脸。
看着没尝几口的菜被端走,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被端走,他的心都在滴血。
南舒安和简宸坐船去受灾严重的地区看,在船上,南舒安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洪水决堤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南舒安把手放在水里,感受河水冰凉的触感。
“这个时候,为了夺位,煜王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修堤坝的钱不能贪太多。至少也要让堤坝挺过五六年。再差劲也不可能一年就溃了。”
“舒安怀疑有人破坏堤坝?”
“不是怀疑,是肯定。”南舒安用帕子把手擦干净。
“那会是谁?太子?还是皇帝?”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这个人肯定和皇位有关系。”
简宸点点头,用力滑动船桨,船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道波纹。
回到寿安县,两人忙了半天,早就筋疲力尽了。
南舒安却彻夜睡不着,想到自己经历过的事,总觉得他们所有人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那双控棋的手在暗中掌控一切。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真让人惊恐。
南舒安换下漂亮的裙子,穿上粗布麻衣,带上面纱,她要去人群中看看。
大型灾害过后,是瘟疫出现的最危险时期。
四处都是绝望和哭泣,南舒安也快被哀伤的气氛感染了。
她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推开人群,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眼睛翻白,口吐白沫。
几秒过后,他就断了气。
南舒安甚至来不及就他,就看见一条生命消失在眼前。
从那时开始,接连不断的人死去,来自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人们头顶。就算狠下心采取隔离措施,还是无法停止大面积的死亡。
简宸从修筑大坝的地方回来,这几天,他和百姓们一起修坝,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看到南舒安还点着蜡烛查看医书,他走进南舒安的房间,坐在她旁边。南舒安最近被瘟疫烦的心神不宁,生怕瘟疫传到简宸身上。
“舒安,天色很晚了,明天再看吧。”
“不行,我查查历代瘟疫用的什么药方。可是书上并没有病人出现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的症状。”
南舒安转动银镯子,陷入沉思,忽然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说:“难道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