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公会派来增援的小队应该就是他们。”眼镜男又掏出了一支烟,只是叼在嘴上,并没有点燃。
“公会那边是怎么想的?没人了么,派他们增援。”
“因为他们的迟到,害死了好几支队伍了。”阿兰握紧拳头,胸口有些起伏。
“我们这不没事么,他们不来也无所谓。”罗清倒是很看得开,战斗这种事情,靠的还是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眼镜男低着头,烟被他捏在手里,放在鼻下细闻。
他没有吭声。
阿兰来到沙发中间坐下,渣渣灰这会倒是自觉,竟然主动过去趴在她的怀里。
古的白也回到了罗清的身边。
“外面这个女人是我的姐姐,同父异母。”声音很平淡,这话显然是给罗清说的。
左手揉弄着渣渣灰圆溜溜的脑袋,右手顺着它的背部毛发抚摸。
渣渣灰闭着眼,鼻子翕动,灰色的尾巴有规律的一摇一摆。
看它的样子,是蛮惬意的。
古的白就简单多了,直接攀上罗清的脑袋,趴在头发窝里,尾巴挂在他的耳朵上。
罗清没有说话,这会他只是一个聆听者。
“我和她是同代人中药剂天赋最好的,家族高层很看好我们。”
“以前两个人的关系挺好的,我经常向她请教,她的想法天马行空,经常有创新的主意,这些是我比不上她的。”阿兰回忆起当初那段美好的日子,眼神变得温柔。
渣渣灰在她的怀里翻了个身,露出肚皮,那意思很明显,女侠继续,你按摩得很舒服。
“在她报考武院的那年,她录取的是炎黄E班,她的武道天赋很差,纯粹的药剂能力只能作为后勤。”
“她有自己的傲气,如果是我就走后勤这条路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佩服。
“她转校了,去了武者联盟学院。”
“家里对她的这个做法很不满意,在炎黄费用可以由家里全部负担,在武联不行。”
“家里以为她会回心转意,呵呵!”仿佛是嘲笑,但是罗清知道这笑声不是对她姐姐的。
“她去了武联,没有丝毫的犹豫,分到了A班,这是武联给出的条件。”
“她武道天赋不行,古武进境很慢,咒武就更慢了。但是在A班,你没有战斗能力是没法待下去的。”
讲到这里阿兰的语气开始有些不稳。
“她把目标放在了契约兽上,一只厉害的契约兽,战力是非常恐怖的。”说着还瞅了眼怀里的渣渣灰。
渣渣灰正好睁开眼睛,对着阿兰眨了眨眼,“你瞅我干啥,我也很厉害的好么?”
浅浅一笑,用手揉了揉渣渣灰的脑袋。
“她的契约兽是一只“黑寡妇”。”
“毒蜘蛛?”这是罗清的第一反应。
“勉强算吧,我们药剂世家,契约兽一般都是虫类的,可以靠自己的药剂饲养。”
“她走的路线的确是偏毒系。”
“在契约兽的帮助下,她在武联A班算是站稳了脚跟。”
“她有自己的坚持,家里也就随她去了,只是资源向我倾斜了。”阿兰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
“那会儿,我还很天真,每次消耗的资源都是刚好完成家里给的指标,多余的我全都攒下来了。”
“有空了就会偷偷地跑去找她,把自己省下的资源给她。”
“随着次数的增多,她开始主动向我索要,而且越来越多。”
“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变了,变得陌生、冷漠和贪婪。”阿兰的身体有些微的颤抖,渣渣灰翻转起身,伸出舌头舔舐着阿兰的手指,尾巴轻摇微微拍打着她的手背。
“那一年的时间,她的变化太大,后来我基本不再去找她了。”
“她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
“一年之后,就是我报考炎黄的时候,得知我被A班录取之后,她回家大闹了一番。”
“她认为是家里偏心,没重视她,对她不公平。疯魔上脑的她对我出手了,我中了‘黑寡妇’的毒,神经麻痹,双手石化。”说到后面,阿兰的声音更加的低沉。
“她被关了禁闭,我一直昏迷不醒。”
“毒素很霸道,家里向她索要解药。。。”讲到这阿兰抬头看着罗清,眼睛有些发红。
罗清起身来到阿兰的身前,半蹲在那,鬓角发丝伸长绕上阿兰的手指。
古的白耳朵动了动,睁开了双眼,跳到阿兰的肩膀上,用尾巴拍抚着她的后背。
阿兰微微一笑,情绪好了很多。
“她当时说,毁了家里这么多年的心血很畅快,那些东西本来都是属于她的。”
“后来她从家里逃了出去,是我的母亲救了我,冰蚕‘皇后’原本是我母亲的。”
“因为我的缘故,现在她的境界很难提升了。”
“我的双手每天要靠浸泡药剂,才能维持一天的活性。”
现在想来阿兰双手这么白,也是长期浸泡药剂的缘故,面前的女孩儿真的很坚强。
如果自己有这么个姐姐,那要么已经被坑得找不到北,要么已经黑化,冤冤相报不知何时才能了。
“后来从武联传出她勾搭上资源管理部的部长,那会绯闻消息闹得蛮凶的。”
“家里觉得她这行为太伤风化,败坏家里的名声,商议过后,就将她除名了。”
讲到这里,阿兰的情绪算是逐渐平复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平静。
“从那之后,为了成长,为了资源,她更加不择手段。”
“她在武者圈也算小有名气,被称为‘蛇蝎美人’!”
转头望了眼一边的眼镜男,烟又叼在了嘴里,还是没有点燃。
“暑期荒野实践,家里派眼镜师傅跟在身边保护我,中途那女的还过来挖过我的墙角。”嘴角微翘,眼中却是冷芒闪过。
“她越来越没有底线,现在她身边那个绿毛,以前是眼镜师傅的徒弟,后来跑了,还偷走了他的佩剑。”
“现在才知道,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罗清不知道该说什么,门外那位大姐,也是厉害啊。
“嫉妒是原罪,让人扭曲。”
“哎,不就是‘贱’么,那位大姐深得其中奥义。”渣渣灰侧躺在阿兰的怀里看着罗清变长的头发。
“呵呵,阿灰说的有道理,‘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阿兰勾了勾被罗清头发丝缠绕的手指,罗清抬起头,女孩美眸含笑。
“谢谢!”
声音很轻,却像之前一样的清脆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