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眶泛红,声音颤抖,追问道:“谁能告知朕,这究竟是何缘故?朕不是吩咐你们好生保护他吗?”众侍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禀陛下,煜王回府之后,不许吾等入内,仅命吾等守于府外。直至后来,吾等不知被何人击晕,待醒来时,这府中已然陷入一片火海。”
又有一人接着说道:“吾等本欲冲进府内拯救煜王,然煜王却在府内高声呼喊,不许吾等入内相救,且命吾等转话陛下。”
皇帝急切地问道:“他说了何话?”
侍卫答道:“煜王言道:‘替吾转达皇上,臣弟自知罪责难逃,辜负了皇上与祖母。臣弟未尝不想逃脱,然亦不想圣上为难,因而今日臣弟选择自我了断。还望圣上莫忘先前应许臣弟之事,亦盼圣上能够成全于己。’”
皇帝听闻,瞪大了双眸,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身体微微颤抖,良久,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陷入无尽的悲痛与沉思之中。
柳若兰一直到翌日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的地方好像是以前的闺房,像是想到了什么叫到“来人”外边的丫鬟听到声音走了进来到“小姐您醒了”柳若兰问到“我怎么在这?”丫鬟有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柳若兰立刻起身准备回去。
丫鬟阻止到“小姐老爷说您现在身子虚弱不能出去”柳若兰到“王爷呢,王爷在哪”丫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柳老爷走了进来到“皇帝既然已经下旨让你们和离,难道你还要抗旨不成,以后好好在家待着”说着吩咐丫鬟到“好好看着小姐,不允许小姐踏出府门半步”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柳若兰只觉心头隐隐作痛,似有小兽在啮咬。她心中雪亮,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全然不知之事,可自己被困于此处,无法外出探知究竟,这可如何是好?
柳府前厅之中,柳父正襟危坐于桌前,面色凝重。柳母在一旁蹙着眉头问道:“外面所传消息可是确切?煜王……煜王当真……”柳父缓缓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有千钧之重,道:“皇上下令封锁了消息,如今众人只晓得煜王府遭遇大火,具体情况尚无人知晓。”
柳母的脸上满是惊惶与难以置信,连连摇头道:“这事儿可莫要让若兰知晓。这些年她与煜王相处甚是融洽,煜王虽在外名声不怎么好,可对若兰却是极好的。每次回来,只要提及煜王,若兰总是面露笑意。我怕她若是知晓这个消息,怕是承受不住这般打击。”
柳父轻轻皱眉,缓缓说道:“虽说本王一直不大喜欢这煜王,可他到最后能做出那样的抉择,倒是令我另眼相看,不由生出几分钦佩之意。”柳母急道:“你且去打探打探,看看到底是何种情形。”二人一时无言,唯有长吁短叹,厅中的气氛仿若被浓雾笼罩,低沉而压抑。
宫中众人也风闻了此事,太皇太后听闻后,半晌沉默不语,眼中满是惊疑不定,忙询问身旁的嬷嬷:“消息可确凿?煜儿当真……”嬷嬷赶忙回道:“听闻陛下亲自赶赴现场,只见那府中已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有一具遗体,瞧着甚是像……像煜王。”太皇太后闻听此言,身子一晃,竟昏了过去。嬷嬷见状,急忙吩咐人传了御医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太皇太后才悠悠转醒,声音带着微微颤抖问道:“皇帝那边可确定无误了?莫不是弄错了?”
嬷嬷回道:“陛下亦是难以相信,听说前朝有些大臣纷纷上书,言说……言说煜王这是畏罪自杀,时机太过凑巧,怀疑是煜王设下障眼法,要求太医院重新诊断,确认那遗体是否当真为煜王。”太皇太后微微抬手示意嬷嬷将自己扶起,靠坐在床边,略显生气地说道:“简直是胡闹,哀家瞧着是那些老家伙故意找茬。这种有损皇家威严之事,怎可儿戏!”嬷嬷又道:“陛下那儿也下旨让太医院设法确定这遗体身份。”太皇太后忙问:“可有结果了?”嬷嬷回道:“已经差人去问询了。”
皇帝将那可能是自己弟弟的遗体带入宫中,安置在一处宫殿里。匆匆应付完那些大臣后,便径直前往。到了地方,皇帝神色冷峻地问身旁太医:“可有法子确定这遗体的身份?”太医面露难色,回道:“陛下,此具遗体被大火烧得甚是严重,难以辨认了。若要确定身份,恐怕只有一法。”皇帝目光一凝,冷冷道:“讲。”
太医禀道:“陛下与煜王乃同胞兄弟,恐怕需要陛下的一滴血来做滴血认亲,以此确定身份。”皇帝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气,仿若能冻结周遭空气,太医见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瑟瑟发抖,颤声道:“陛下恕罪,当下已无其他更好的法子了。”皇帝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应允了太医的法子。
皇帝唤人取来银针,毫不犹豫地扎破自己的手指,取了两滴血递给太医。太医接过盛血的碗,走到那具遗体前,同样谨慎地取了两滴血。不多时,只见碗中的血缓缓相融。太医忙跪在地上,回道:“回陛下,此具遗体确定乃是煜王,陛下与他的血完全相融了。”皇帝听闻,身子晃了晃,一个踉跄向后倒去,身旁的侍卫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皇帝。皇帝脚步虚浮地走向遗体,眼眶泛红,声音沙哑:“五弟,你为何要这般做?皇兄定是要设法救你的,你何苦如此……”
而此时,已然确认遗体身份的消息也传入了太皇太后宫中。太皇太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口中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这般啊。”言罢,她双手掩面,嘤嘤抽泣起来。太皇太后心中自是悲痛万分,暗自思忖:哀家不过是让他想法子破眼前的困局,怎就落得个如此下场?这孩子到底为何这般决绝,这叫我这个老祖母如何对得起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