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啦,你什么时候跟我去土司城呢?”小土司爷看着小夕瑶问道。
“我••••••”小夕瑶看了一眼奶妈,不知道后面怎么回答。
“小土司爷,以后小夕瑶会来看您的,只要您允许,随时都可以。”奶妈代为回道。
“一言为定啰,来,拉勾!”小土司爷伸出自己的小手道。
小夕瑶也伸出自己的小手,两个小孩的手勾在一起,算是发誓了。
“你做不到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小土司爷道。
小夕瑶点点头,然后小土司爷阔步走出厢房。奶妈和夕瑶目送着小土司爷坐上滑竿,走出施家大院外。
“小土司爷这一走,可能是五年,也许是十年,谁知道呢。”奶妈自言自语地道。
“奶妈,该送夕瑶去祠堂学习了。”陈柳儿吩咐道。
“夫人,您老忘记啦,杨大先生杨九邺去打仗了,学习已经暂停了啊。”奶妈对主人道。
“哦,你看我这该死的记性,越来越差了!”陈柳儿埋怨自己道。
“那我们去西屋选药吧,夕瑶,去灶屋叫下你姐姐过来帮忙。”陈柳儿吩咐夕瑶道。
懂事的夕瑶快速地应答着自己的妈妈道:“好的,娘,我这就去!”
哼着儿歌的夕瑶屁颠屁颠地往西厢房傍边的灶屋奔去。
突然,一只白色的兔子从东厢房窜了出来,机灵的夕瑶快速地弯下腰,一把逮住兔子,心疼地把兔子搂在怀里,往西厢房旁边的灶屋奔去。
小土司爷刚刚走后不久,陈柳儿耳畔突然又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一大波人经过施家大院朝忠路祠堂奔去。
陈柳儿奔到门口,以为又是什么事情和自家有关,看到远去的人群和消失的锣鼓声,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按照以前的惯例,听到这样的打鼓声,一重两轻敲,然后是三连重击打,接着是双鼓互相击打,节奏如上古时代钟鼓齐鸣嫁娶一般。
除以上响起来的两大鼓声,还有比土苗用糯米做的泡粑大小的唤作聋子锣的小铜锣声,节奏如大罗。
两大一小的锣声刚停,立马听到一阵唢呐悠长悦耳的声音。
如果鼓声和唢呐声带喜悦的声音,估计是婚嫁;如果带些忧伤,定是丧葬的信号。
这个在忠路寨子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凡是有钱的主顾办红白喜事,都可请些专门从事吹打事务的团队来自家吹奏增加富贵气息。
陈柳儿担心土司老爷看上自家大女儿,因为有时门户不对,自家女儿进入豪门家,有些时候和妯娌关系相处时处理不好关系,自家女儿定然要吃苦头的。
所以呢,陈柳儿很少让自家大女儿施法媞琴抛头露面,以免被大户人家看上。
但是自家又是医家,人手缺少时,不得不露面。很多时候像自己这样的小户人家,不得不面临女大不由己的局面。
上一次,被土司爷及其兵丁家丁看过后,陈柳儿一直担心土司城里边有人来提亲啥的。
所以,陈柳儿近段时间睡眠极差,当家的苗医施匡明又随军出征,心里的话也没个地方诉说,总觉得心里很堵!
一阵和自家毫无关系的锣声和唢呐把自己无端地吓了一大跳。
陈柳儿又看看远山,那山挺绿的,希望山变红黄之时,自己的夫君苗医施匡明和以前一样能顺利地从战场上完整地归来。
苗条而貌美的陈柳儿就这样地倚靠着自家大门发呆,想着苗医施匡明当年吹锣打鼓地迎娶自家的场景,不知不觉望了大半天也傻傻的独自偷喜了半天。
“娘,该煎药了。”一声轻唤,把个陈柳儿又吓了一跳。
陈柳儿回头一看,叫唤自己的,正和自己当年出嫁年龄相仿的出落大方的大女儿施法缇琴,施法缇琴屁股后面跟着瞪着大眼睛的小夕瑶。
“娘知道啦,缇琴!”陈柳儿温柔地对大女儿道。
“娘,俺爹啥时候会回呢?”小夕瑶走到姐姐前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