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在这里,真好!

虽然这只小狗瘦得可怜,全身的毛也没有光泽,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佚名

埃里克·西尔的脚旁,伏卧着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狗。它看上去只有五周大。它是一只杂种母狗,是被谁半夜扔在西尔夫妇家门口的。

埃里克对他的妻子杰弗里说:“不用再说了!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养它的,因为真的不需要,即使要养也要养一只纯种的。”

杰弗里假装没听见,轻声地问:“你说这只狗是什么品种的?”

埃里克摇摇头,说:“我也不是很肯定。应该是只杂种德国牧羊狗吧。你看她身上带色彩的斑点和半耷拉着的耳朵,应该是。”

杰弗里见他态度温和了些,就马上说:“我们可以不收养它,但也不能让它在外面流浪吧。先喂她吃点东西,给她洗个澡,然后再为她找个家吧,你觉得呢?”

小狗就在他俩中间,一会瞅瞅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眼里充满了期待,并不时摇摇尾巴,就像在等待即将被宣布的命运。埃里克发现,虽然这只小狗瘦得可怜,全身的毛也没有光泽,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埃里克最后妥协了,他无奈地说,“好吧,随便你吧!你想收养她可以,但你要明白我们并不需要。”

杰弗里笑了,她抱起小狗,随着埃里克回到屋里。埃里克接着说,“特克斯够辛苦的了,过几天再过去吧。”

西尔夫妇有一只六岁大的牧羊犬,叫特克斯。特克斯从小就是他们夫妇养大的,是由澳大利亚牧场主培育的品种,品性温顺,很好驯服。虽然他的窝已经分了部分空间给了一只黄猫,但他还是很愿意再腾出些地方给这只新来的小狗。

现在西尔夫妇管这只小狗叫海因茨。

西尔夫妇发现,特克斯看东西的能力似乎越来越差,怀疑他的视力出现了问题。兽医一检查,说是患了白内障,但通过手术应该是可以去除的。但是达拉斯眼科专家在检查后却认为,他是有白内障,不错,但这只是导致他视力变差的一个原因。为了进一步确认,专家在当地大学的兽医学实验室为他预约了门诊。最终的认定结果是,特克斯其实早已失明。医生们还说,即便发现得早一些也没用,任何药物或手术都阻止不了他视力逐渐衰弱的趋势,哪怕是延缓都难以做到。

回家的路上,西尔夫妇谈起特克斯在黑暗中是如何生活时,才对一些事情恍然大悟:门明明开着,特克斯为何还是会撞到;鼻子为何撞到铁丝围栏上;走路为何都是沿着石子道。原来,他的视力出现了问题,只有沿着石子道,才能保证不会走错路。

西尔夫妇为特克斯失明一事到处奔走着。转眼间,海因茨已经长大了不少,胖嘟嘟的,而且活泼可爱。尤要提及的是,先前没有光泽的皮毛,如今已闪烁着健康的光泽了。

这只德国杂种小牧羊狗将很快变成大狗,再跟特克斯、黄猫挤在一个窝,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西尔夫妇又建了一间新的狗屋,两个狗屋并排在一起。

也就在那时,他们才突然意识到,海因茨跟特克斯玩耍时,那些拉啊、拽啊什么的,并不是因为他们爱瞎闹,而是有其他原因的。

每天傍晚,要走进狗屋时,海因茨就轻轻咬住特克斯的鼻子,慢慢拉着他。次日早上,海因茨叫醒他,以同样的办法带他出去。走到门口时,海因茨就用肩膀引着特克斯穿过去。如果沿着狗圈围栏奔跑,海因茨就奔跑在特克斯和围栏之间。

看吧,在未经受任何训练的情况下,海因茨成了特克斯的私人导盲犬。

杰弗里说:“天气晴朗时,特克斯常卧在柏油车道上,四脚朝天,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如果有车过来,海因茨就会叫醒他,使他脱离危险。有好几次我们看见,特克斯被海因茨从马路边推开。起初我们不知道,他们俩为何能肩并肩在牧场上奔跑。直到有一天,他们陪着我去遛马时,我听见海因茨在‘说话’。仔细一看,原来她在不断地轻轻咕噜着,好让特克斯一直跑在她身旁。”

西尔夫妇由衷地对海因茨感到敬佩。一只狗,在没有经受任何训练的情况下,想尽一切办法,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给予她失明的同伴最大的帮助,以及最周全的保护。

很明显,海因茨不仅给了特可斯她的眼睛,也给了她一颗温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