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我们也颇是热情的在门口吆喝的,而且我们新店开业,我们都和人家说我们这里的酒菜都打别的地方一半的价格的。”
这妇人说的颇为诚恳,姜贝锦想了想,许就是这价格上有问题吧,“你可知这原来是什么人在这里开店的?”
“这之前也是一家酒馆,不过先前的老板开不下去了,故倒闭了。于是我便接手了。”
“先前这里生意就颇不好的,宛丘城内的人都知道。这先前的酒馆里姑娘们姿色不行,而且酒大多兑了水,都是次品,您还把这价格压低了,人家岂不是先入为主,觉得你们这里做的更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兴许都觉得你们的酒水和姑娘都次的很。”
姜贝锦听过楼氏在天香阁中讲过的生意经,做生意的人首先在市场上你就不能在价格上与别人拉开太大的距离,虽然明面上是生意人请客人进店,其实自己要做主动的一方,方能吸引别人。
有些客人就是生性贱得很,你给他减价了,他还觉得你是做的不好。
要是故意还抬高点价格,人家还颇喜欢贵的。大多数喝花酒的人还是好面子的,也是信奉着价格决定等级,越贵则意味着越好,这新店开张适当的降价是应该的,可是降得太多了,人家就会觉得你在背后里偷工减料的。
谁都觉得做生意的人精得很,怎么可能觉得你们这里是良心人,是当真为他们着想。
且这宛丘城中喝花酒的官人门哪里是缺钱的主,他们只在意是否有妖娆的姑娘和上乘的歌舞,还有酣甜的酒水和喷香的鱼肉,如若这些都做足了功夫,那么他们便不会吝啬口袋里的银子。
“那么公子,能否帮我出出主意。”
妇人像是见到的颇懂门道的人,眼睛一直盯着姜贝锦,感觉像是遇见了救世主一般,姜贝锦被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自己身后好像是在放光芒一般,万丈光束,刺眼至极。
“把你的酒端上来吧,还有让厨房备一些特色菜,让我瞧瞧。”
“听到公子的话了吗,快去备酒菜。”
那小厮听到姜贝锦这番长长的说辞也颇为信任,一个劲的点头,被妇人一推,便哈着腰应了声好,火急火燎地便往后堂跑去了,妇人领着姜贝锦和姜子晏往里走,然后寻了这霁月阁最不错的位置坐下。
“还有,你们出来做生意的,自己的样貌也颇是一个点睛的门面,客人若是瞧你们舒服了,便会大方的从囊中掏赏,如若是瞧着你们有些不舒服,那么酒肉都卓然无味,歌舞也自然看的不会尽兴,瞧瞧你这面上脂粉抹的,定是会吓跑那些进店的官人。”
“那么?”
“你去把你脸上这厚重的脂粉都给我去了,涂的清淡些,瞧你这模样,似乎生怕人家不知你是开花楼的。”
“好的。”
趁着妇人离开之时,这酒菜也很快的呈上了桌来,姜贝锦经天香阁那一番熏陶,对品酒也开始变得内家起来,她执起杯子,先是用手推了推酒气,探鼻而嗅,“香。”
然后将杯盏移到嘴边,先是用唇抿了抿酒,再用舌头感受这唇上的味道,“酣。”
紧接着就是当着众人一饮而尽,“烈。”
“这酒诚然是不错的,好酒。”
这一套动作下来看的姜子晏着实吃惊,他心想什么时候姜贝锦变得如此能兜了,这假模假式的还弄得一板一眼,似乎颇为厉害,分明她沾酒的日子并没有多久。看来这个妹妹真的是个人精,姜子晏想着如若姜贝锦是个男子,定是这宛丘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