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阳的言语里没有让人不爽的傲慢,没有一丝深沉的厚重,每一次那些话音落在人的耳畔只是轻轻地,她其实一直就是个典范,让人觉得聪慧且颇为欣赏的人。
“姜贝锦,你的机会是你为自己博得的。你要明白,云韶府不是困住你的囚牢,你的天地,该是另一片潇洒恣意之处。我知道你的心不会甘于此处的。”
姜贝锦仍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是想离开这里,她不愿意留在云韶府,因为她的心本不就属于四方囚禁的宫墙,她想走。
她也是方才知晓,原来入了云韶府,便很难有机会脱离这里。不像宫中的其他宫人,年满三十便可获得恩准大赦出宫。
要离开宫中,她要先获得恩赏脱去贱籍,其次入宫要验明正身,如若是清白女子便可成为宫里普通的宫人,如若不是,便只能留在云韶府。这之后她才有年满三十便可获准出宫的机会。
“姜贝锦,此舞只有你最为合适不过。”
魏向阳从堂上走过来,轻拍着姜贝锦的肩膀耳语道,“你该好生为这支舞准备着。”
这句话听得姜贝锦只是木讷的待在原地,她确实是想离开云韶府,离开这陈宫的囚禁,故这个机会,她不该错失。
……
临近登台表演的前一日,姜贝锦突然感到一阵腹痛难忍,然后便是虚弱的不行。她咬着牙依旧无法撑住完成《嫦娥》一舞。
众人见姜贝锦血色全无,倒在了台子之上,便纷纷的围了过来,魏向阳让人扶着姜贝锦回到了云韶府。由于在云韶府的人本就身份低贱,故在这里是不允许请太医照看的。
魏向阳搂着姜贝锦起身,见姜贝锦忍着痛楚睁开了眼睛,便问道,“你没事吧。”
“姑姑,我好痛啊。”
“你这是……是月事造成的?”
姜贝锦咬着牙,撑着道,“我从未有过如此的痛症,怎么会。”
“你是不是着凉了。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
众人瞧着姜贝锦软在魏向阳的怀里,都心疼不已。只见姜贝锦面色纯然煞白,还依旧用牙齿咬着下唇,想让自己有着力气可以撑着说出话来,那下唇被她咬的充满了血,有些红的怵人。
“许是昨日,被云若姐姐泼了一身的水,着的凉。”
人中有一语在房中响起,众人都忆起昨日姜贝锦准备进房休息,被楚云若在门口泼了一盆的水,害的刚洗完澡的姜贝锦又去洗了一趟。
那时众人均讶异姜贝锦的好脾气,竟没有动气,原是早就因月事所害,已然痛的说不出话来。众人均说许是那时候着凉的,故加剧成此番恶劣的痛楚。
“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她来了月事。而且我一向在门口倒水的,谁晓得她走路都不带声响的。”楚云若急着辩解,其实众人也没有怪她的不是,只是正好想起来便说了几句,也没有说她是故意的。
姜贝锦咬着牙撑着让自己有些力气醒着神,她的头转向对着魏向阳,眼神里满是愧疚,“姑姑……是我的错……我许不能……”
“可不是你的错。”
楚云若在人群里的声音格外刺耳,众人都瞧着她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她还一点都没有知觉,依旧在说着,“明天就是御前表演了,你这出让我们云韶府怎么交差,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就因为你一人全然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