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切茜娅才知道,那个带给她光亮的男人,是一国之主,他的确带她回家了,成了他的女儿,就住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被黑曜石打造的锁链禁锢着,每固定七天还会有一个女巫给她检查身体。
而牢门外是全副武装的骑士,也不知道是保护切茜娅,还是防着切茜娅。
大概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五六年,切茜娅出落地越发美丽动人,摄人心魄,就连正义的骑士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同样的,随着切茜娅的长大,她体内的力量也越发汹涌,她只能保持冷静毫无情绪的状态,才不会伤到别人,伤到自己。
终于有一天,切茜娅被人注射了药剂,绑出了地牢,来到一座奢华至极的宫殿,见到了她的“父王”。
但国王看着很疲惫,甚至有些病态,看着切茜娅的眼神毫不掩饰——极度的渴望。
“切茜娅……”
国王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他朝切茜娅招了招手,切茜娅却不愿意往前挪一步。
枷锁虽然很重,可对切茜娅来说也不过是个薄纸片。
她无心伤害任何人,甚至没有想过逃跑,就因为眼前这个人跟她说:“把这当家吧。”
她还是太天真。
不懂国王那浑浊的眼睛里藏着多少肮脏的想法。
“带下去吧。”
国王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遗憾没能亲手抚摸到切茜娅那张动人的脸,没能一吻芳泽。
他甚至遗憾不能娶了切茜娅,不然他的子嗣会不会也能永生。
像这样肮脏的想法,就算他是国王,也不能若然宣之于口。
神不会保佑他这么做的。
切茜娅被女巫带到了隔间,和平时检查一样,切茜娅从头到尾都很乖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永远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淡漠脸。
就这样,切茜娅每天至少要被放三次血,心口出的刀疤生了又消,可是痛感还在。
那真的是锥心的痛,一把尖头的导流管几乎是大半天都插在心头。可切茜娅就算疼的发颤也不吭一声。
她知道这里没人会心疼她,痛苦的丑态反而会叫人笑话。
渐渐地,国王的身体变好了,脸上的皱纹减少了,像年轻了十几二十岁。
贪念是无穷的,女巫大概是见国王没有什么副作用,又主动加大了剂量。
当然,国王很乐意这么做。
痛苦的是切茜娅,她那点血,不仅要养国王,还要养女巫。
女巫是在国王服下大剂量后才偷偷尝试的,甚至存了一些,带回去私自研究。
大概四年过去了,教皇率领着一席人打了过来。
那些信徒们手上拿着的是会发亮的胡桃木手杖——那是最早的法杖原型。
国王的骑士和战士们的普通刀剑根本不堪一击,很快就溃不成军。
女巫也是在那天动的手,当着切茜娅的面。
“你是个奸细!”
国王嘴边不停地溢出黑色的血,手颤巍巍地抖着,狠命地瞪着女巫。
“怎么能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你三年前就死了。”
女巫得意地笑,牵起面目表情的切茜娅就要带走。
“我好难受。”
切茜娅艰难地开口——她已经几年没开口说过话了。
女巫也是愣住了,微微侧身就看见切茜娅通红的眼眶,本来浅淡地几乎透明的眸子,此时也变的稍稍红了。
“你……”
女巫话还没说完,就觉着自己的血液像煮沸的开水一般沸腾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而躺在另一边的国王虽然死绝了,七窍却在咕咕地冒血。
“我好难受。”
切茜娅看着她“父王”的尸体,猝然落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