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托尼和英姐进门后，程东就没说过一句话，一直在冷眼旁观。
事情很简单，英姐应该是江美琪的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的领导。
女助理林芳把这事告诉了英姐，后者担心江晓琪去了不靠谱的美容院，怕不起效果，甚至出什么事，于是联系托尼，并一起匆忙赶过来，想把江晓琪带到美思韩去。
从进门开始，英姐就没拿正眼看过程东哪怕一眼，更没有打招呼，很显然，她是很看不起程东的。
至于托尼……就更不用说了，程东揭穿他的假韩国人身份，曝出他手术中出现的差错后，他就对程东恨之入骨。
毕竟，这种事不论真假，都会被四处传扬，或多或少都会对他的声誉产生影响。
现在他堂而皇之地冲进来踩场子，泼脏水，当面抢客户，已经不能用过分来形容了。
但程东没解释，也懒得解释，他知道一解释就必然是打嘴炮的场面，空口无凭的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只淡淡说了一句：“江小姐，说那么多没用的，看疗效就行了，你可以看一下上午拍的照片，再对比现在，自己分析一下吧。”
江晓琪回过神来，看了看程东，然后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后递给英姐。
“英姐，这是上午在他这里做祛痘项目之前拍的照片，当时痘痘很大个，但现在消了很多，我觉得他这里还是挺可信的，你可以对比一下。”
程东每做一个顾客之前，都会给顾客拍照留底，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英姐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江晓琪的脸，顿时有些惊讶：“真的有效诶，这么看来……”
“等等。”一旁的林芳忽然插过话，说道：“英姐，他给小七用的是三无产品。”
“什么？”英姐顿时眉头一皱。
“我看到了，他给小七用的那瓶凝胶，上面没有生产许可证，甚至连厂家和生产日期都没有，就是个三无产品。”
听到这话，英姐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江晓琪也脸色微变，皱着眉头用询问的目光望着程东。
托尼则冷笑一声：“哼！他之前就用过期的产品，现在用三无产品也不出奇。这种不合格的产品很容易引起过敏甚至其他更严重的问题，虽然江小姐的皮肤现在看来还没什么问题，但有些症状会延缓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才会出现。江小姐，这种事不得不慎重啊。”
英姐则愤怒地盯着程东，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知道小七是什么人吗？知道她这张脸值多少钱吗？竟敢给她用这种东西！如果小七出什么事的话，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林芳，马上打电话举报他，我要封了他这家店。”
听到英姐的话，林芳便急忙拿出手机。
“呵呵。”程东淡淡笑了笑，“这位大姐，先别急，那款凝胶是未上市流通的产品，我和江小姐签过合同的，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邀请她参加未上市护肤品的体验活动。
“我并没有把产品卖给她，也没有拿那款产品来盈利，只是做试用体验而已，没有违反任何规定。但合同中也写得明明白白，我对这项体验活动承担有限责任，如果江小姐的皮肤出现任何问题，会给予一定赔偿。”
祛痘凝胶已经做过检测了，他一点也不担心安全性问题，但为了避免被人投诉举报，每个顾客都必须签合同才能做祛痘项目，为的就是避免今天这种情况发生。
合同内容中有说明祛痘凝胶属于未上市产品，只在祛痘项目中加入试用体验，注明是免费的，收费的只是他的服务内容和其他产品而已。
听到他的话，英姐和托尼都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早有准备，做个祛痘项目连合同都签了。
林芳则举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继续打电话，还是该收起来。
但江晓琪则依然皱着眉头，问道：“也就是说，你拿我当小白鼠，给未上市的产品做试验？”
“不是试验，而是体验。”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你就是拿我当小白鼠了！”江晓琪显得有些愤怒。
“这……江小姐，你明明仔细看过合同才签字的，现在怎么又……”
“我压根就没看到那个条款，你……你等等，我看看合同上有没有这个条款先。”
说着，江晓琪拿起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翻开仔细查看了起来。
英姐和林芳也凑了过去。
程东有些汗颜，原来这位大明星刚才那么仔细地看合同，完全就是走马观花的啊。
渐渐地，江晓琪的脸色很难看。
没多久，她愤怒地把合同甩到地上，然后大步往外走。
“哼！竟然把小七当小白鼠，拿她来做实验！你给我等着，要是她出什么问题的话，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英姐冷冷说完这番话后，也走出了美容院外，林芳也急忙跟了出去。
托尼面带不屑地望着程东，讥笑道：“程东，你以为搞个什么一元祛痘项目就能翻身？呵呵，想多了，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说完，托尼也快步走出美容院，从后面追上江晓琪跟她说着什么。
程东懒得理会托尼，只望着江晓琪的背影，张了张嘴，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挽留她。
女人翻起脸来果然很快。
大概是发现自己成了小白鼠后，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住撒泼了。
英姐说的话肯定不仅仅是吓唬他，如果江晓琪出现过敏甚至溃烂之类的不良反应的话，她肯定会程东告上法庭，也确实是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但，祛痘凝胶是系统送的东西，又经过了检测，哪有那么容易出问题，如果没把握的话，他肯定不会给顾客用。
而且，江晓琪项目还没做完就走了，今晚七点钟之前，她那几颗痘痘肯定消不了。
不论是去美思韩，还是去其他整形医院，不论是再牛逼的护肤品，还是红蓝光或者动感光波，都不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让一颗痘痘消失。
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外挂般存在的捏脸大师系统。
也就是说，江晓琪今晚的活动，要么不参加，要么就是给摄影师拍到她的痘痘，让她那小丑一样的鼻子凳上热搜。
这不是程东想看到的，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对话，但他还是想还江晓琪光洁无暇的皮肤的，一是出于职业操守，二是因为收了她一万块。
收了钱不办事，会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