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后，李大富急忙让助理带他去找那几位试用的客人，亲自登门拜访并验证祛痘凝胶的效果。
当拜访完最后一位试用的客人，回到车上的时候，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急不可耐地拿出手机并拨通罗正伟的电话。
“老罗，我的好兄弟，太谢谢你了，我李大富这辈子绝不会忘记你的。”
罗正伟有些疑惑：“老李，你这是怎么了？”
“你给我送来的那几包样品，简直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老罗，那真的是一位财神爷啊。”
“哦，原来是这个啊。”罗正伟恍然失笑，“老李，先别高兴得太早，你的人刚刚得罪了对方，财神爷会不会光顾你的店还说不定。”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把李大富给泼了个透心凉。
“老罗，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很生气，然后不再考虑跟我合作？”
“嗯，实话说吧，他昨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确实说过不想跟你的娇兰贵人合作了。”
“这……老罗，你要帮我啊，你知道的，我这边是越来越难，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你要是不帮我的话，兄弟我可就要垮了。”李大富都快哭了。
罗正伟有些无奈：“不是我不想帮，昨天我已经跟他说了，你是我朋友，但他那个人很有原则，没那么容易说服得了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
“唉，这样吧，我给他的联系电话和地址给你，你自己去找他谈吧。另外，最好把你那个业务经理叫上，好好跟人家道个歉，说不定还有点回旋的余地。”
“好，好。”李大富忙不迭地点头。“我这就打电话给王金贵，叫那王八蛋马上滚出来。”
“行吧，先挂了，我这就把他号码和地址发给你。”
“诶，辛苦你了，老罗。”
挂断电话，李大富又急忙翻出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
王金贵惬意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抿一口香气四溢的铁观音，又缀一口浓郁的香烟，舒坦地眯着眼。
他是李大富的小舅子，其实比李大富年轻不了几岁，学历不高，本事也不大，但他为人机灵，在李大富面前总一副晚辈的身份自居，加上见风使舵和口齿伶俐的本事，以及他姐的枕边风，最终才坐上了业务经理这个位置。
这是个肥差，主管化妆品的入驻审核，哪怕他姐夫那几个连锁店的销量并不大，但那些小牌子的化妆品公司依然把他像佛一样供着。
三天两头就有搞化妆品的人拎着各种礼物来找他，有些小牌子还很懂事地主动给他送点钱，甚至给他抽成，工作是既轻松又挣钱，尤其那种被人供起来的感觉，还有让那些个年轻人吃瘪的感觉，让他很享受。
他正端起茶杯，要缀上一口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李大富打来的。
“姐夫，吃过午饭没有？”王金贵急忙接通电话，并堆起脸上的肥肉谄媚的问道。
“我吃你麻痹。”
李大富当头就给了他一句怒骂。
王金贵被骂傻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你他吗的现在马上给我滚出来，马上。”李大富又怒骂了一句。
王金贵回过神来，瑟瑟问道：“姐……姐夫，怎么了？”
“怎么了？你小子还敢问怎么了？”
“姐夫，我……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你他吗的还嘴硬，我问你，昨天是不是有个年轻人拿着产品去找你，却被你说人家心比天高自命不凡？”
“我……”
王金贵愣愣地眨了眨眼，昨天……好像确实有个年轻的吊毛来过，还说自己的产品是革命性产品，结果被自己怼了一顿。
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嘲讽过不少年轻人，那两句话是他的口头禅，对这种事他早就习以为常了，怼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子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夫干嘛发那么大火？
“你他吗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李大富又在电话那边吼了起来。
“姐夫，听到了，听到了。”
“听到了那就马上给我滚出来，跟我一起去给人家道歉。”
王金贵又一愣：“不是……姐夫，去跟昨天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子道歉？”
“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的话。”
“姐夫，我听清楚了啊，可那小子说自己的产品是革命性产品，能改变整个行业的格局，就他这么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我教他两句怎么了？”
“你……”李大富气得说不出话来。
“姐夫，他该不会是有什么后台吧？”王金贵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李大富缓了一口气，不容置疑地说道：“王金贵，我这么跟你说吧，他的产品绝对能改变整个行业的格局。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马上滚出来，乖乖地和我去跟对方道歉；二是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王金贵脸色一惊：“他……他的产品真的……姐夫，我马上滚出来，马上滚出来……对了，姐夫你在哪？”
“定安路口，十分钟之内你要是还到不了的话，就不用来了。”
说罢，李大富就按断了电话。
王金贵收起手机，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钥匙，扭动着周身肥肉飞一般跑出办公室。
……
程东在私房菜馆里跟郝银谈了很久，谈以后的规划，从场子的生产管理，到产品的营销等等。
直到将近两点钟，郝银要赶回去上班的时候，他们才散场。
等程东把场子盘下来之后，郝银就会辞职，他们那种工作没多少需要交接的东西，正式辞职后用不了多久就能离开。
跟郝银分别后，程东先回了一趟美容院，准备拿资料去找老王。
但他刚出门，就看到一辆奥迪A6“吱”地停在店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秃顶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很眼熟的胖子，好像在……对了，昨天在依兰贵人见过的那个胖子，王金贵。
一看到王金贵这个胖子，程东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很不喜欢这个吊毛。
这吊毛来这干什么？
“程总。”
正疑惑的时候，那死胖子极其热情且充满惊喜地朝他喊了一声，然后朝他扑了过来，像是见了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