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知毅就醒了,他醒来的时候沈知淑罕见地还在睡着,一条手臂搂着他的脖子,睫毛下是浅浅的青色。
沈知淑其实才睡下不久,这一晚上晚上她每隔十分钟又会惊醒看陆知毅一次,确定身边的人安安稳稳地合着眼她才又闭上眼睛,一直到天亮了才松口气真正睡去。
陆知毅也能猜到情况,所以连呼吸都小心着怕吵到她,直直地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妻子梦里都皱着眉头,很想伸手抚平,但又怕惊扰了她的睡眠,只好在心里心软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不断浮现昨夜的一个个吻,和那首明显哄孩童睡觉的童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大好意思的同时又有着难掩的甜蜜。
陆知毅正看着沈知淑出神,他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比如该上学的时候上学,该工作的时候工作,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不会任由她怠慢学习或工作。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是周一,自家小妻子本应该去上课,但是他不知怎么了,就是下不了心喊她,只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沈知淑蹭的一下坐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两手就朝陆知毅的方向摸来:“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疼,哪里疼”
陆知毅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把她带下来,沈知淑的头倒在他的胸膛上,陆知毅抚摸着她长长的黑发轻声说:“没事……没事,乖,睡觉。”
沈知淑惊吓后意识逐渐回笼,胸膛的温度熨烫着脸颊,她后知后觉地抬头:“你醒啦。”
“嗯。”陆知毅应到,拿过桌子上不断震动的手机,神色冷了下来,接了电话:“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陆寻听着电话里隐含怒气的声音,有些摸不着头脑,少爷一般不会因为自己打扰到他睡觉而发脾气,而且少爷也知道不是重要的事,自己不会大早上打电话。除非……
陆寻狠狠地打了下自己的脑袋,猪脑子,少爷身边还有少奶奶啊,完了完了,一定是吵着……咳咳,不过少爷还真精神,这一大早的。
沈知淑见他变脸一样地沉下脸,悄咪咪地想把手脚缩回来,陆知毅见她支棱着一只眼睛偷偷看自己,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可爱得很,忍不住揉揉她的头:“你再睡会儿,我去隔壁打个电话。”
沈知淑顶着两只熊猫眼摇头:“不,得起来上学,今天有很重要的课。你去打电话吧,我起床洗脸。”
沈知淑以为陆知毅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她面说所以补一嘴。
陆知毅好笑地看她一眼:“你都起来了我去别的地方打什么”话音落了陆知毅回拨了电话,丝毫不避讳沈知淑。
沈知淑吐了吐舌头下床,原来是怕吵着自己睡觉?进洗手间前看了眼陆知毅。
认真的男人真帅,幸好,不疼了,又恢复到寻常的样子,昨晚那个模样,真的能让她五脏六腑都疼。
是夜,沈知淑已经把饭热了三遍了,还是没看到陆知毅的影子。女佣上前劝到:“少奶奶你就先吃吧,少爷一定是有事脱不开身。”
沈知淑点点头打发她下去了,心里却隐隐不安。毕竟往常无论如何陆知毅都会先打电话回来,然而今天沈知淑打他电话打不通,打陆寻的电话也打不通。
女仆A:“少奶奶不吃饭,估计是担心咱们少爷呢,你说要不要就把报纸给她看了,看少奶奶这么坐立不安的,我都揪心。”
女仆B:“你疯了,今天少爷临走之前特意吩咐把所有报纸都收起来别让少奶奶看见,他那是不想让少奶奶担心,你还拿着这报纸干嘛?还不快扔了。”
“什么扔了?”
“啊啊少奶奶!”
沈知淑本来就心慌,所以就到花园里来走走,谁知道看见两个女仆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原本只是想来打个招呼却听到了这些话。
“报纸上给我。”
沈知淑趁二人慌乱的时候抽掉报纸,怪不得她今天早餐的时候没看到一份报纸,原来是陆知毅让收起来了。
“少奶奶你还是别看了,还给我吧,少爷怪罪下来我们……”
“他不会的,就说是我自己抢的。”
见二人遮遮掩掩的,沈知淑更加对报纸上的内容感兴趣,同时一丝隐隐的不安在心里升起。
陆知毅没回来怕不是和这上面的有关。
翻开报纸,沈知淑赫然看见几个大字:“成县陆氏集团投建希望工程塌方,一死三伤,上千工人讨说法。”
沈知淑看了眼内容,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陆知毅没回来,一定是赶往成县了,该死他怎么瞒着她,那里刚发生山体滑坡,这一去哪里安全?”
她很想把报纸丢了就这么走,但是又想到陆知毅昨天说的他派了人在身边保护自己,如果他不愿意让自己去,自己是万万去不了的。
心思一转,沈知淑把担忧往心里压一压,把报纸还给女仆:“我还以为什么事,我相信他能做好。”
为了做戏做全套,她甚至吃了饭,在花园里溜了几圈,才到车库里把陆知毅送她的车开出来,借口无聊出去转转,慢悠悠地开到半山腰,确认没什么人阻止了,一脚油门踩到底,飞车赶往成县。
她受不了明明知道那个地方有危险她还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干着急,这一去,即使不能帮着他,自己也能安心些。如果陆知毅有什么困难和危险,那她就是她的宝藏男孩的土龙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