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庙会灯谜 武阳砂歌

几经辗转,小姐终于找到了,确实在女儿红酒馆当酿酒丫鬟。

失踪少女案就此结束,不过是请柳砂歌喝了一杯女儿红,这事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处理,邢水和曲火都不禁大叹,对于柳砂歌那是极为的肃然起敬。

又过了几日,事务渐渐的少了起来。

又是一个休沐日,刚好赶上一年一度的休沐日。

三人收拾好案宗,天色渐晚,便一同出了府。

府门边,是孙溪等待的身影。

当然,柳砂歌不遑多让,一会儿的时辰,也赶到土狼身边。

街道上人流拥挤,摩肩擦踵。

食物的香气,慢悠悠的飘散开来,清香带着丝丝诱惑。

有卖包子的,有卖烤串的,还有卖粽子的,不一而足。

除了吃食,还有一些文玩用品。

有卖玉石的,净润的石块,静静的躺在摊位上,任人挑选。

小贩话语飞扬,不停的介绍。

有卖古董的,紫釉盘龙纹金花瓶,在夜色的渲染下,看起来,尤为的栩栩如生。

还有山水画和大家的书法,龙飞凤扬的优雅与气质,是沉淀几十年的优雅与气度。

柳砂歌与土狼并肩而行,孙溪跟在土狼身后,和邢水不时的交谈。

几道身影,落落大方,悠然自在,在一片热闹的喧嚣中,看起来,也尤为出众。

有卖关东煮的,不同形状的丸子,拼凑在一块,香辣鲜香的味道刺激着嗅觉。

“来五串关东煮。”

柳砂歌走到摊位前,付了钱,静静的等待着。

几人有说有笑,又各自拿着关东煮,往庙会深处的街道走去。

说说笑笑间,不知不觉,夜越来越深。

五颜六色,好似泼墨画一般,被渲染的越发深邃与静谧。

在喧闹中的一抹静谧,是土狼和柳砂歌之间少有的关联。

一个孩子在慌乱中,不小心撞了上来,好巧不巧,撞到土狼身上。

“瞧着路,怎么毛毛躁躁的。”

柳砂歌熟稔的数落到,让那孩子自行走了。

苏溪却更为关心土狼的身体,话语轻柔,贴心的询问出声。

“你没事吧,土狼。”

“无碍,小事,那么小的孩子。”

简短的话语,自然是没什么要紧的。

卖字画的,卖古玩的,卖小孩玩具的,卖花的,卖猫的,卖玩偶的。

前面是猜灯谜的地方,大红的灯笼,一处接着一处,还有一些零散的小灯笼,五颜六色的。

上面写着谜题,让人们留下谜底,兑换谜底,即可兑换对等数量的礼物。

“土狼大哥,我们在这猜谜底,猜一会儿,好不好吗!”

“甚好。”

清雅的应和声,没有太多的感情。

红色的灯笼上,是漆黑的字迹,精致小巧的书法,看起来娟秀灵敏。

“说一个字赚一千块,打一成语。”

“一字千金。”

曲火摸了摸脑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简单,自己又清楚的问题,便快速的回答出声。

土狼淡淡念出声,声音温润,带着不一样的气度。

“做梦娶媳妇,歇后语下一句。”

又自问自答的说了出来,话音出声的同时,视线不经意的在柳砂歌身上旋转了一圈。

“尽想好事。”

“我也看看。”

看到众人猜灯谜热情高涨,孙溪也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又自强的心。

“最大的誓言,打一成语。”

孙溪看着那白色纸灯,脸上带着轻微的迷惑,稍微有些不解。

还有最大的誓言,最大的誓言,自己在卫吏司发过的入职誓言,算是最大的誓言吗。

“最大的誓言是什么?”

柳砂歌站在孙溪身边,淡淡开口,面无表情。

“海枯石烂。”

孙溪点点头,虽然不太想承认这个答案的正确性,但是这个答案确实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

“原来如此,最大的誓言,海枯石烂,好像是正确的,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柳砂歌眯了眯丹凤眼,心下有一点疑惑,目光掠过孙溪,话语却是对着土狼。

“缺什么?”

孙溪开朗的笑了笑,难得好心的回复着。

“缺感情。”

两个人暗中相斗,你揶揄我一句,我揶揄你一句,谁也不甘示弱。

土狼继续为大家念着问题,却不理会孙溪和柳砂歌的斗嘴,似乎早已经习惯。

“形容性情直爽,有话就说的成语是什么?”

邢水最后一个猜谜,声音委婉却干脆。

“心直口快。”

现在,只剩下,土狼一个人没有猜谜语。

一句简短的话语,听起来却极为复杂。

“最相配的是什么?”

土狼静默半晌,看了看众人同样思索的面目表情,淡然出声。

“天地。”

曲火站在土狼身边,表示自己的认同。

“有解。”

邢水也随声附和,又发表了自己明确的见解。

顺着土狼的思路,听起来条条是道。

“好像有很多答案,这个试题是开放性的试题,答案应该是不一而足,可以说一个,可以说两个,可以说三个,还可以说无数个。既然天地可以,明暗也可以,上下也可以,左右也可以。”

柳砂歌轻笑出声,一张美丽娇俏的脸蛋,带着两分讥讽与无奈。

“我认为鸡鸭是最相配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却紧跟着大笑起来,似乎不明白柳砂歌话语里的意思。

土狼没有笑,站在原地,眼里露出一丝悲伤。

无缘无故的悲伤,在一众笑声中,被黑暗的夜隐藏的很好。

“柳姑娘。”

一道轻声呼唤,将众人欢快的思维拉了回来。

“李公子,真巧,在这遇到你。”

“真巧,我还有事。”

“你先走。”

两人十分默契的对答,李公子寒暄两句,便迅速的离开。

像是一阵风,来去无常。

“唉,那铜公子本来可以病死的。”

不知哪里传来的叹息,顺着风,一点点消散开来。

二楼的茶馆,一站一坐两道身影,隐匿在黑暗中。

“坏事者,当如何?”

清冷冷冽的嗓音,好似三月严寒的冰面下方最深的冰层。

“当斩。”

“去吧。”

一道飞镖,划破长空,准确无误的袭击至柳砂歌的胸口。

刺啦,那是衣服破裂的声音。

呜,那是飞镖,快速陷入皮肉,穿透血管的声音。

血,咕咕的流淌着。

土狼跪坐在地面上,第一时间接收柳砂歌如断线一般的身躯,目眦欲裂,泛着满目的猩红。

“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