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培训室里,负责上课的秦教员刚走上讲台,对着下面七八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学员横扫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刘飞扬身上,满意一笑。刘飞扬亦以一笑回应。
课间休息,刘飞扬来的休息间,“秦教员好。”
秦教员:“嗯,你果然按时回来了,我没有看错人,是个认认真真想要做好飞行的苗子,好好干,说不定你会成为美丽航空最年轻的女机长。”
刘飞扬:“您过奖了,不过,我会争取的。”
秦教员开怀大笑。不愧是他所看好的学生,之前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早结婚生子,周围人说刘飞扬和其他大多数女飞一样,即使进入了航空公司,稍微工作一段时间,结婚生子后,就会辞职做家庭主妇,说她培养刘飞扬是在浪费精力,可是,他相信,她迟早是翱翔于蓝天的雄鹰。如今,她准时归队,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此后,刘飞扬一心专注于飞行事业,女儿陆璐由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一起轮流带着。
母女相处时间不多,有早班的时候,凌晨四五点她就得出门,有晚班的时候,半夜两三点才回家,为了不吵醒孩子,她只能在出发或回来时,悄悄去孩子房间看看,摸摸她的额头,拉拉她的被角,把自己飞到外地给孩子买的各种小东西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同时,也对父母感到愧疚,父母已经退休,本应该颐养天年,为了配合自己的工作,他们既要照顾年迈的爷爷,还要照料年幼的陆璐。
为了这个蓝天梦,她真的牺牲很多,既做不了合格的母亲,也做不了孝顺的女儿。即使再如何坚强如女王,还是偷偷地落下了亏欠的眼泪。
……
某次民航局组织安全会议,各家航空公司没有航班任务的飞行员、乘务员、安全员都去参加会议。何静、周昊宇也一起参加了会议。因为座位是按照批次排列,两人没有做在一起。
何静身后的年轻乘务员小声嘀咕起来。
A:“快看、快看,咱们9点钟方向,那个最高的背影,是不是传说中的‘丽航金城武’?”
B:“是啊,我闺蜜和他一起飞过航班,给我看过照片。”
A:“真的好帅啊!你闺蜜有没有他微信,快点儿分享给我。”
B:“没有啦,我闺蜜找她要过,不过被人家拒绝了,听说,他从来不随便加别人微信。”
A:“该不会是没有看上你闺蜜吧?”
B:“据说他是为了女朋友才不随便加别人的微信。”
A:“天呐,长这么帅,还这么专一,果然是天菜中的天菜。”
何静勾起唇角,难怪每次刘飞扬她们都说让自己放心,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会议间歇,周昊宇和两个男飞行员正在走廊尽头抽烟,何静正要走近,就看到一个身材姣好的乘务员,已经婀娜多姿地走到了周昊宇面前,嗲声嗲气地打招呼,“昊哥,真是太巧了,你也来开会呀。”
另外两个飞行员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向周昊宇。
乘务员继续搭腔:“昊哥,等开完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日料怎么样?”
周昊宇:“我晚上约了女朋友去吃饭。”
乘务员还不死心,掏出手机:“我可以加你微信吗,以后常联系啊。”
何静气急,都明说了有女朋友了,还这么上纲上线,摆明了是来挖她墙角的啊!
周昊宇:“微信就不必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事情。”
乘务员不再自讨没趣,经过何静身边时却故意提高音调:“拽什么拽,不是还没结婚嘛。”
“你!”原本的得意变为气恼,后又变为不安,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连自己母亲也时常打电话问两个人什么时候结婚,要她小心鸡飞蛋打,她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地问过,答案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周昊宇拉起何静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套毛胚房里。
何静一脸疑惑:“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说过喜欢这个小区吗?”
“嗯?”
“我把这里买下来了,我们终于可以有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
“买下来?”
周昊宇单膝跪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钻戒,“静静,我答应过你,我会亲手给你一个家。”
何静喜极而泣。
周昊宇替其戴上戒指。
KTV包间里,何静、张飞放声高歌,刘飞扬、李莎莎、周昊宇、汪洋坐在沙发上充当忠实听众。
一曲过后,六人碰杯喝酒。
张飞:“来、来、来,恭喜咱们这波儿人里又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刘飞扬:“你真的决定结婚以后继续做飞行员?”
李莎莎:“呦,上学的时候就看你一心扑在你们家大帅哥身上,没对飞行有这么大兴致,现在怎么突然爱上飞行啦?”
何静:“从前我是跟着昊宇念的民航大学,那时候学习理论啊,飞模拟机啊,无非觉得是应付考试。”
“航校毕业以后,看你们一个个去航空公司上班了,我却变成了家庭主妇,即使一直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家庭,说到底,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总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你们知道吗?我第一次飞航班,当旅客一个一个排着队走进客舱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那些教科书、工作手册的重量,我得认真做好每一个细节,我得为了我身后所搭载的每一个旅客的安全负责,当飞机安全落地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突然感觉,我的工作真的好有意义。”
刘飞扬:“我也有这种感觉,起初多多少少因为没有当成空军而可惜,后来发现,民航的飞行员,和空军飞行员一样,都是在守护安全,守护生命,一样伟大。”
张飞:“你们两个人是诗人附体了吗?”
李莎莎:“就是,飞行员嘛,也没那么特别的,它就是一份工作而已,咱们做好咱们的工作就行了,不要那么夸张啦。”
刘飞扬:“不过,你可得想清楚,做好角色分配,不要像我似的,做不了合格的母亲,做不了孝顺的女儿,连妻子的角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