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论

一、骨伤科学的命名和内容

骨伤科学是研究人体各部位损伤和运动系统疾病的预防、诊断、治疗和康复的一门临床医学学科。在我国古代骨伤科学属“疡医”范畴,早在我国西周时期,疡医科即被列为当时四大医科(食医、疾医、疡医、兽医)之一,疡医“掌肿疡、溃疡、金疡、折疡”。“疡”即“伤”字、“疮”字之义。疡医主治的疾病,分别是刀、戈、剑、戟等金属器具致伤的“金疡”;骨骼折断脱位的“折疡”;体表肿瘤和外科感染所形成肿块的“肿疡”;创伤伤口感染和肿疡溃破后的“溃疡”。由此可见,古代疡医所主治的范围已完全涵盖了当今骨伤科学所主治的内容。在宋代骨伤科称为“疮肿兼折疡科”。元代在医制分科中,除有“金族兼疮肿科”外,又成立“正骨科”。明代正骨科又名正体科。清代以后正骨科又称伤科,而且许多专著多以伤科命名。

近代中医广泛运用伤科学,亦有称正骨科学、伤骨科学。自新中国成立之后,随着中医伤科学的自身发展,中西医结合骨伤科学研究的进展,以及取长补短,吸取了大量的现代骨科诊疗的新技术,其临床主治范围已逐渐扩大,不再仅仅局限于研究防治损伤性疾病,而是已向运动系统的疾病广泛地延伸。在我国,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已普遍将中医伤科学改称为骨伤科学,这一命名比较完整地涵盖了当今骨伤科学所研究的领域和主治的范围。

骨伤科学研究的内容(即骨伤科学的范畴),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不断变化,目前主要包括创伤和运动系统疾病两大类。

创伤又称损伤,是指人体受到各种致伤因素作用后发生的组织破坏和功能障碍。骨伤科学主要研究机械性致伤因素(或称机械力、暴力)所致的创伤,即狭义的创伤。运动系统疾病主要包括感染,如骨关节化脓性感染、骨关节结核等;非化脓性关节炎,如骨性关节炎、类风湿性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等;畸形,包括先天性骨关节畸形和后先性骨关节畸形;代谢性骨病,如骨质疏松症,佝偻病等;无菌性骨坏死,以及骨肿瘤等。

二、我国医学对骨伤科学的贡献

我国骨伤科学创始得很早,在公元前14世纪左右殷商甲骨文里,就有手病、臂病、关节病、足病、止(趾)病、瘤病及跌伤等骨伤疾病的记载。公元前11—公元前8世纪的周代,医学已有了分科。《周礼·天官》篇把医生分为四类,即食医、疾医、疡医、兽医。骨伤科即属疡医范畴,并规定了疡医的治疗范围,即疡医“掌肿疡、溃疡、金疡、折疡之祝药,劀杀之齐”。“祝”是敷药,“劀”是刮去脓血,“杀”是用药物腐蚀恶肉或剪去腐肉。《礼记·月令孟秋》载有:“命理瞻伤、察伤、视折、审断,决狱松必端平。”已把损伤分为伤、创、折、断四个不同类型,同时采用瞻、察、视、审四种诊断方法,反映了我国古代对骨伤疾病诊断经验的总结。《礼记》还载有“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的沐浴法。

战国、秦汉时代(公元前476—220年),由于当时已能使用铁器,战争频繁,伤员增多,促使了骨伤科学的发展。《黄帝内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医学典籍,较全面、系统地阐述了人体解剖、生理、病理、诊断和治疗等基础理论,促进了骨伤科学的形成和发展。《内经》阐述的肝主筋、肾主骨、肺主皮毛、脾主肌肉、心主血脉,以及气伤痛、形伤肿等基础理论,一直指导着骨伤科的临床实践。《灵枢·骨度》篇通过体表测量人体骨骼的长短、大小、广狭、按人体头颅、躯干、四肢各部测量出一定标准尺寸。《灵枢·痈疽》篇还载有软组织、骨关节和全身血源性化脓性感染的病因病理、临床表现及辨证规律。在治疗上亦广泛采用针灸、敷贴、按摩和药物等治疗方法。对骨关节化脓性感染,主张采用内外兼治。此外,《吕氏春秋·季春纪》载有:“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形气亦然,形不动则精不流,精不流则气郁。”主张采用练功疗法治疗足部“痿躄”,为后世骨伤科动静结合理论奠定了基础。《左传》载有:“三折肱,知为良医。”说明当时已认识到肱骨再次骨折不易愈合,能治好这种骨折是十分精良的医生。

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医学帛书《五十二病方》,记载了金伤、刀伤、外伤出血等多种外伤疾病,以及多种止痛、止血、洗涤伤口、防止创伤愈合后形成瘢痕的治法和方药。《帛画导引图》绘有动作形象和应用导引练功疗法治疗骨关节疾病的文字注释。汉代《神农本草经》(约2世纪成书)记载了许多治疗折、跌、筋伤的药物。汉代著名的外科医学家华佗(147—207年)既能用方药、针灸治病,更擅长手术,他使用麻沸散麻醉,施行死骨剔除、剖腹术等。还创制了“五禽戏”的练功方法,将体育疗法应用于临床。东汉末年,张仲景(150—219年)著《伤寒杂病论》,这是我国最早的一部临床医学著作,创立了理法方药的辨证论治的方法。书中记载的攻下逐瘀方药,如大承气汤、大黄牡丹皮汤、桃仁承气汤、大黄、虫丸、下瘀血汤等,至今仍为骨伤科医学上所推崇和应用。书中还记载了牵臂人工呼吸、胸外心脏按摩等创伤复苏术。

两晋南北朝时期(220—581年),已有泥疗法和蜡疗法的创造,这两种物理疗法至今仍在临床上被广泛应用。晋代葛洪(261—347年)撰写的《肘后救卒方》,首次记载了颞颌关节脱位口腔内整复手法,介绍了使用竹夹板固定骨折,指出固定后患肢勿令转动、避免骨折重新移位。他还论述了对开放创口早期处理的重要性,采用桑皮线做缝合线,并首创烧灼止血法和口对口吹气法抢救卒死病人的复苏术。南北朝龚庆宣著《刘涓子鬼遣方》(483年成书),是我国最早的军阵外科经验总结,其中有金疡专论,反映在南北朝战乱时代处理创伤的情况。书中收载治疗金创跌仆方剂有34首之多,提出了对创口感染、骨关节化脓性疾病采用外消、内托、排脓、生肌、灭瘢等治法。

隋唐时代(581—960年),隋代巢元方(581—618年)著《诸病源候论》。详细论述了复杂性骨折的处理,书中记载了用丝线结扎血管,还提出对破碎的关节和折断的骨骼在受伤后可立即用线缝合,这是世界上关于骨折内固定的最早记载。唐代名医孙思邈(560—662年)著《备急千金要方》、《备急千金冀方》,是中医临床的百科全书,在骨伤科方面总结了补髓、生肌、坚筋、固骨类方药,介绍了人工呼吸复苏,提出了止血、镇痛、补血、活血化瘀等治法,记载了颞颌关节脱位施行手法复位后采用蜡疗、热敷、针灸等外治法,以助关节功能的恢复和巩固疗效。唐代王焘著《外台秘要》(约752年成书)指出:损伤“有两种、一在外伤,二在内损”,最早将伤科疾病分为外损和内伤两大类,还列有骨折、脱位、内伤、金疮和创伤危重症五大类。唐代蔺道人著《仙授理伤续断秘方》(841—846年成书),是我国现存最早一部伤科专著,提出了一套与现代治疗相类似的骨折整复固定方法和处理开放性骨折需要注意的规则,形成了麻醉、清创、整复、固定、练功、按摩以及内外用药等一系列治疗方法,提出了骨折后最好在伤后立即复位,复位前要先用手摸伤处、识别骨折移位的情况,采用拔伸、捺正等手法复位,骨折复位后,将软垫加在肢体上,然后用适合肢体外形的杉树皮夹板固定;对动静结合的理论作了进一步的阐述,该书指出:“凡曲转,如手腕脚凹手指之类,要转动……时时为之方可;”对于难以用手法复位的闭合性骨折或开放性骨折,主张采用手术切开整复,书中载有:“凡伤损重者,大概要拔伸捺正,或取切捺正”,“凡皮破骨出差爻,拔伸不久,撙捺相近,争一二分,用快刀割些捺入骨。”对开放性骨折,书中提出了“煎水”冲洗创口,皮破以“绢片包之”,且不可“见风着水”等手术清创和预防感染的重要措施。

宋代(960—1279年),骨伤科学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在民间已出现有“专门接骨”的骨伤科医生。王怀隐等编著《太平圣惠方》(992年成书),专列“折伤门”、“金疮门”,倡用柳木夹板固定骨折,对骨折提出了“补筋骨、益精髓、通血脉”的治疗思想,推行淋、熨、贴、膏摩等外治法治疗损伤。宋政和年间(1111—1117年),太医局编《圣济总录》载有“伤折门”、“疮肿门”和“金疮门”,强调骨折脱位复位的重要性,记载用刀、针、钩、镊等手术器械,对腹破肠出的重伤进行处理。张杲著《医说》(1189年成书),报告切除死骨治疗开放性胫腓骨骨折并骨髓炎成功的病例,并发现切除死骨后,骨能再生。约同时期成书的《夷坚志》记载了颌部施行类似同种异体植骨术的病例。宋慈著《洗冤集录》(1247年成书)是我国第一部法医专著,其中记载了不少检查外伤的方法。

元代(1279—1368年),在骨伤科学方面有着重要的贡献。危亦林(1277—1347年)著《世医得效方》系统整理了元代以前骨伤科成就,并有很多创新和发展,使骨折和关节脱位的处理原则和方法更臻完善。他主张在骨折与关节脱位整复前,“先用麻药与服,使之不痛”。对于骨折的手术治疗,书中记载了:“诸骨碎,骨折出血者……或用刀割开,或用剪剪去骨锋者……用夹夹定,然后医治……或用铁钳取出,或用凿凿开。”说明书时已采用刀、剪、钳、凿、夹板等多种医疗器械进行骨伤科手术。在脊柱骨折的整复方面,该书最早提出采用两踝悬吊过伸复位法治疗脊柱屈曲型骨折,为世界之创举,比1927年英国Davis提出这种方法早近六百年。李仲南著《永类铃方》(1331年成书)列有“风损伤折”骨伤科专篇,首创过伸牵引加手法复位治疗脊柱屈曲型骨折,书中记载:“凡腰骨损断,先用门扉一片,放斜一头,令患大覆眠,以手捍止,下用三人拽伸,医以手按损处三时久。”此外还创制了手术缝合针——“曲针”用于缝合创口,提出“有无粘膝”体征作为髋关节前后脱位的鉴别,至今仍有临床意义。

明代(1368—1644年),骨伤科学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著作有所增多,不但继承了前人的经验,而且在理论上有所发展。《金疮秘传禁方》(1398年成书)记载了用骨擦音作为检查骨折的方法,处理开放性骨折时,主张把穿出皮肤已污染的骨折端切去,以防感染,并介绍了用银丝缝合伤口。朱橚等编著的《普济方·折伤门》(1406年成书)一书中辑录了15世纪以前的正骨技术,内容丰富,收录了治疗骨伤科方药1256首,首先专列总论,强调手法整复的重要性,并介绍12种骨折脱位的复位固定方法,在“用药汤使法”中又列出15种骨折、脱位的复位固定法,极大地丰富了骨折、脱位的治疗方法。异远真人著《跌损妙方》(1523年成书)记载全身57个穴位,总结了一套按受体穴位施治的方药,其“用药歌”在骨伤科亦广为流传。薛己著《正体类要》(1529年成书)共2卷,上卷论主治大法及扑伤、坠跌金伤,汤火伤治验;下卷附诸伤方药。全书记载治疗验案65则,载方71首,主要介绍跌打损伤的辨证论治,薛氏重视整体观念,如序文中所说:“肢体损于外,则气血伤于内,营卫有所不贯,脏腑由之不和。”阐明和强调了骨伤科疾病局部与整体的关系。

清代(1644—1911年),骨伤科学方面的著作甚多,在总结前人治疗骨伤疾病的经验方面,作出了突出的贡献。吴谦编著的《医宗金鉴·正骨心法要旨》(1709年成书),在骨折的治疗方面总结了“摸、接、端、提、按、摩、推、拿”八种整骨手法,以及竹篱、松篱、腰柱、通木、抱膝等各种外固定器具。顾世澄著《疡医大全》(1773年成书)提出“瘀不去则骨不能接,瘀去新骨生”的骨折愈合理论;描述了慢性骨髓炎,死骨和新骨形成的临床表现,认为“既生骨,后必烂骨”。同期沈金鳌著《沈氏尊生书·杂病原流犀烛》,发展了骨伤科气血病机学说,对内伤的病因病机、辨证论治有所阐述。胡延光著《伤科汇纂》(1815年成书),收集了清以前有关骨伤科文献,结合临床经验加以整理,是一本价值较高的骨伤科专著,该书系统地阐述了各种损伤的证治,记载了骨折、脱位、筋伤的检查、复位法,附录了许多治验医案,并介绍了大量骨伤科处方及用药方法。钱秀昌著《伤科补要》(1818年成书),序文中有杨木接骨的记载,这是利用人工假体替代骨骼植入体内治疗骨缺损的一种尝试。该书发明了提膝屈髋伸足法整复髓关节后脱位。还载有医疗器具固定图说,周身各部骨度解释,骨伤科脉诊及大量方剂。

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逐渐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随着西方文化的侵入,中医受到歧视,骨伤科面临危机并遭受到排斥,处于自生自灭的境地。在此期间骨伤科的著作甚少,较有代表性的是赵廷海著《救伤秘旨》(1852年成书),收集了少林学派治伤经验,记载了人体36个致命大穴,介绍了损伤各种轻重症的治疗方法,收载了“少林寺秘传内外损伤主方”,并增加了“按证加减法”。新中国成立之前,骨伤科发展缓慢,其宝贵的学术思想与医疗经验,只能是以家传和师承的方式,才得以流传下来。

三、新中国骨伤科学的成就

新中国成立后,各地认真贯彻党的“中西医并重”方针和中医政策,自20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由于重视整理老中医的经验和方药,各地著名骨伤科老中医的经验普遍得到了继承和整理,其代表性的著作有:石筱山《正骨疗法》,《平乐郭氏正骨法》,《魏指新治伤手法和导引》,郑怀贤《伤科疗法》,杜自明《中医正骨经验概述》,梁铁民《正骨学》,《刘寿山正骨经验》,《林如高正骨经验》等,这一工作为中医骨伤科的学术发展奠定了基础。

1958年我国著名骨科专家方先之、尚天裕等虚心学习著名中医骨伤科专家的整骨经验,博采各地中医骨伤科之长,运用现代科学知识和方法,总结出新的整骨八法,研制成新的夹板外固定器材,同时配合中药内服,外治及传统的练功方法,形成了一套中西医结合治疗骨折的新疗法,其编著的《中西医结合治疗骨折》一书,提出了“动静结合、筋骨并重、内外兼治、医患合作”,作为治疗骨折的四项原则,使骨折的治疗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在国内外产生了重大的影响。20世纪70年代,中西医结合治疗骨折疗法得到迅速普及和不断的提高,在治疗开放性感染性骨折、脊柱骨折、关节内骨折及陈旧性骨折脱位等方面,总结了成功的经验。对开放感染性骨折,采用中药外敷创面,促进创面肉芽生长,使愈合后瘢痕柔软,功能良好。胸腰椎单纯性压缩性骨折,采用腰背部垫枕和练功疗法疗效良好。一些关节内骨折经手法复位,夹板固定和早期功能锻炼等方法治疗,远期疗效良好。陈旧性骨折畸形愈合,采用手法折骨或小切口凿开复位,然后按新鲜骨折处理,获得了满意疗效。

以骨折复位外固定器为代表的闭合穿针外固定疗法,亦于20世纪70年代开始形成并日臻完善,在总结国内外骨外固定器优缺点的基础上,骨外固定器的研制和临床运用有了进一步的改进和创新,通过大量的临床实践,运用现代科学理论和制造工艺加以提高,使骨外固定器的功能和样式不断改进和提高,不仅研制出了结构灵活,具有固定和复位双重性能的治疗四肢长骨干骨折的骨外固定器,如中国中医科学院“骨折复位固定器”及上海第六人民医院“单侧多功能骨外固定器”等,而且还研制成功用于关节附近骨折的多种特殊类型的骨外固定器,如天津医院“抓髌器”,河南洛阳正骨医院“尺骨鹰嘴骨折固定器”,安徽省人民医院“微型外固定器”等。

由于软组织损伤是一种常见的疾病,其研究受到重视,以手法等中医中药的综合疗法,对颈、肩、背、腰、腿等软组织疾病的治疗,收到了满意疗效。20世纪80年代始,对软组织损伤的研究,已由临床资料的观察走向利用科学技术手段研究分析临床资料和对软组织损伤基础理论的探讨。手法治疗疑难病症及其机理的研究,已有良好的开端。对影像学一般没有特异性的小关节损伤的病理,运用中医“骨错缝”、“筋出槽”的理论可进行较满意的阐释,运用中医脊柱推拿手法整复脊椎“骨错缝”、“筋出槽”的效果在大量的临床实践中得到了验证。中药对软组织损伤的治疗作用及其机理的研究,亦有所进展。

在“动静结合”治疗原则的指导下,医疗练功被广泛应用,在吸取古代“导引术”的同时,整理和总结了许多近代医家的练功方法,如王子平的《祛病延年二十势》等功法。在不断积累和总结各家练功经验的基础上,逐步形成了适应骨折和筋伤等骨伤疾病的一整套医疗练功方法,使之成为骨伤科疾病治疗和康复的一项重要措施。

对治疗骨伤疾病中医方药的研究方面,开展一些卓有成效的工作,特别是对活血化瘀和补肾方药的研究,不仅增加了实验数据,而且在基础理论方面得到了较大提高。中药促进骨折愈合的研究开展较早,研究结果显示:中药在改善骨折后的症状和加速骨折愈合上有较好的作用。近些年来,一些治疗骨延迟愈合、骨质疏松、骨缺血坏死、骨髓炎和骨性关节炎等的中药新药不断研制出来,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

西医骨科学的发展奠基于19世纪中叶,由于工业革命和科学技术的发展,先后解决了手术疼痛、伤口感染、止血、输血及X线的应用等问题,伴随着外科学的进步而获得长足的发展。西医骨科学传入我国虽有近百年的历史,然而在建国前进展缓慢,一直处于落后状态,建国后,随着当代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骨科学从基础理论研究到临床实践均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新技术和新疗法不断涌现,先进的诊疗设备和手术器械的更新,提高了当代骨科的诊断和治疗水平。20世纪60年代,由于显微外科技术的出现,推动了创伤和手外科的前进。20世纪70年代以来,由于纤维光束内窥镜的应用,使关节镜外科有了迅速的发展。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影像医学的进步,不仅大大提高了骨伤科的诊断水平,而且促进了骨科介入放射学的开展。由于新材料和工程学的密切结合,先进的手术器械和内固定器材的更新,促进了关节外科和脊柱外科的迅速发展。骨科基础理论研究正在开展,目前,随着边缘学科的发展,如生物力学、生物材料学、生物工程学、分子生物学、分子遗传学、免疫组织化学、自动控制学、新的影像学和诊断仪器的问世等,使现代骨科发展到一个崭新的水平。

骨伤科学的发展,既广又深,但仍然存在许多较难解决的问题。如加速骨折的愈合,治疗骨关节肿瘤、骨质疏松、骨坏死,以及减轻创伤骨科治疗中所带来的再损伤等,仍是目前未能解决的难题。只有在基础研究取得重大突破的基础上,促进有关边缘学科的渗入,加强中医中药的深入研究,才有可能改变上述领域目前的滞后状态,进而推动骨伤科事业的全面进步。

四、中国骨伤科学的基本观念

中国骨伤科学和整个中国医药学融为一体,在其三千多年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创造了许多优异的成绩,取得了曾在世界医学史上领先地位的成果,给祖国医学光辉灿烂的历史增添了夺目的光辉。我国骨伤科学起源很早,在其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较完整的学术思想和理论体系,有着独特有效的诊疗方法,对今后骨伤科学的发展仍有着指导意义,其独特的诊疗方法正在并将继续大大地丰富现代骨伤科学。

回首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中国骨伤科学的发展,在理论上日臻完善,方法逐渐丰富,疗效显著提高,其理念、观点和方法上显示其有高度的科学性,体现在骨伤科临床理论基础上,注重筋骨并重、内外兼治、医患配合的整体观;治疗筋骨的损伤,应尽可能地做到不干扰和破坏筋骨的自然愈合过程,只是为筋骨愈合创造有利条件的自然观;生命现象的基本特征是活的、动态的,功能活动不仅是治疗的目的,同时也是治疗骨伤疾病的重要手段的动态观;在治疗方法的选择上,提倡使用无创或微创治疗技术的微创观;在学科的发展上,坚持开放兼容,凭借当代相关学科提供的知识和技术来发展自己的兼容观。

(一)整体观念

人体是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骨伤科临床理论基础,特别注重筋骨并重、内外兼治、医患配合的整体观。在骨伤疾病的治疗上要求从整体出发,按照中医求衡性的治疗法则,不仅要注意调整人体内环境的理化动态平衡(阴阳平衡),还要调整心理与生理的整体系统的心身稳定状态(形神合一),更要注意调整人与自然环境的适应稳定状态(天人相应),以便进行身体病变和心理变态的综合治疗。

骨伤科研究的主要对象是“伤筋动骨”,中医骨伤科治疗原则之一是“筋骨并重”,“筋骨并重”是对人体中骨与软组织关系处理的准则。在中医学里,筋的概念是广泛的,筋是指肌肉、肌腱、筋膜、神经、血管等骨周围一切软组织的统称。“筋骨并重”体现了在骨伤科诊断和治疗的全过程中,所追求的是完美的统一,不能顾此失彼,要自始至终在临床检查与诊断、理筋正骨、固定与练功、养生保健与康复等,各个治疗阶段都应该强调筋骨并重,治筋不能伤骨,治骨应特别注意对软组织要充分加以合理的维护,要尽可能地减少诊治中所带来的损伤。

人体的损伤,有外伤与内伤之分,外伤主要是局部皮肉筋骨的损伤,但人体受外力影响而遭受的局部损伤,每能导致脏腑、经络、气血的功能紊乱,因而一系列症状随之而来。外伤与内损、局部与整体之间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因此,在损伤的治疗过程中,均应从整体观念加以分析,既要重视局部皮肉筋骨的外伤,又要对外伤引起气血、津液、脏腑、经络功能的病理生理变化加以综合分析,正确认识损伤的本质和病理的因果关系。在治疗上,应该从整体出发,做到局部与整体并重,内损与外伤兼顾,施行“内外兼治”。我国骨伤科学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形成了包括手法、手术、固定、医疗练功、内外用药等一整套“内外兼治”的治疗方法。这些治疗方法不但在骨伤疾病的治疗中有极好的效果,而且是骨伤疾病康复中不可缺少的措施,是中国特色骨伤科学的重要内容。

人体生命活动主要是脏腑功能的反映,脏腑功能活动的物质基础是气血、津液。脏腑各有不同的生理功能,通过经络联系全身的皮肉、筋骨等组织,构成复杂的生命活动,它们之间保持互相联系、互相依存、互相制约的关系,以维持着人体阴阳平衡。因此,在骨伤疾病的治疗上,不能只顾及局部而忽视全身情况,应特别注意调整人体内环境的理化动态平衡(阴阳平衡),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证局部治疗的顺利进行。

在骨伤疾病的诊治过程中要特别强调“医患配合”(医疗措施须通过患者的主观能动性才能发挥),因为任何医疗措施须通过患者机体的内在因素和主观能动性发挥作用。在一定的条件下,患者的精神状态和主观能动性对疾病的发生、发展起关键作用,患者才是治疗中的主力。要治病,首先要治人,人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有意识,能思维,富感情,善适应,是最自动化的有机整体。在与疾病作斗争中,必须突出人的因素,帮助伤者正确认识伤病,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使骨伤者心身维持一个稳定状态(形神合一)。

人与自然具有相通、相应的关系,人的生命活动与天地大自然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不论四时气候、昼夜晨昏,还是日月运行、地理环境,各种变化都会对人体产生影响。人体与自然环境是辨证的统一,人体应遵循自然界正常的变化规律,要注重保持机体与外界环境的统一,注意调整人与自然环境相适应的稳定状态(天人相应)。

(二)自然观念

人是自然的产物,中医学以顺应自然为核心思想,因效法自然而产生了对人体生命、疾病的认知,中医对疾病的诊疗手段和方药制剂等均来源于自然。因顺应自然而使这种认知和诊疗方法传之久远,并与时俱进。中医骨伤科学所采取的人性化的治疗方法,多样化的干预手段,天然化的用药取向,个性化辨证论治的诊疗理念和技术,充分体现了顺应自然为核心思想,也体现了现代的人文主义精神。

顺应自然,首先是要求医生治病应当遵循生命过程中的自然规律,只是按照疾病发生、发展的客观规律为患者战胜疾病创造条件,医生所治疗的对象是人,是有生命,有思想,活在社会上的人,而不是被修理的物件。筋(软组织)与骨具有强大的再生与自我修复能力,治疗筋伤、骨折应该为患者创造有利条件,而不要伤上加伤,避免过度的干扰和破坏筋骨组织的自身修复能力和赖以生存的血液供应,应注重调动人体组织自然修复的潜能,避免对机体采取过度干预性治疗。中国接骨学治疗骨折的核心思想,是提倡骨折治疗要顺乎自然、合乎自然、符合生物力学、适应骨组织生物性能的自然观念。

顺应自然,还要求在医疗思想和医疗行为中始终把人放在自然环境之中,遵循自然规律,骨伤疾病的病因比较复杂,但主要是以外力伤害、劳损伤害和外感六淫邪气侵袭为主要致病因素。外感六淫邪气侵袭虽可单独致病,但多数是因为外伤、劳损后又复感风寒湿邪侵袭而引起伤痛。因此,在人体受到损伤后,更应慎防异常自然变化对人体的影响,在辨证施治时应注意这一特征,特别是伤病更应注意防范异常自然变化对人体的影响。

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全球回归自然的科学思潮正在涌现,保持了动植物各种天然形态和活性物资的中草药,以及各种非药物治疗的自然疗法。为人类健康提供了广阔的服务领域。中国接骨学治疗骨折,主张施行早期无损伤的闭合复位,有效的弹性固定,及时恰当的功能锻炼和必要的内外用药,它几乎是在不增加组织损伤前提下的一种人性化的治疗方法。

(三)动态观念

中医学注重从整体功能以及运动变化的角度把握生命规律和疾病的演变。肢体是人体的运动器官,其生理功能就是活动。恢复肢体功能是骨伤科医师的目标,现代骨科的奠基人之一Robert Jones早在1921年就曾说过:“功能是矫形外科医师的目标,其专业就是了解并选择最好的方法去获得功能,手法或手术是治愈骨折的开端,最卓越的功绩,只能以在功能上的成功来衡量。”我国著名的中西医结合骨伤科专家尚天裕教授亦认为:“功能是骨折治疗的生命。”因此,骨伤科医务工作者应该努力争取患者受伤肢体功能的完全复原,由于创伤本身的严重性、广泛性和复杂性,也必须考虑到有不能完全复原的可能性,在估计肢体功能尚难以完全复原的情况下,应首先考虑保证患者主要功能的恢复。对确实存在有较严重的功能障碍或伤残者,应采取一切可行的康复手段使其功能得到部分甚至完全恢复,或用器具固定予以补偿、人工骨关节替代、人工智能促使其功能获得满意的恢复。从恢复肢体功能的要求出发,骨伤科领域已有所扩大,需要多学科的介入和集体协同,已超越了单纯治伤的概念。

功能活动不仅是治疗的目的,同时也是骨伤疾病治疗的重要手段。及时正确的功能活动不仅可防止肌肉萎缩、筋膜粘连、关节囊挛缩,可促进静脉回流,增加软组织和骨内血液循环,增加血流量。对骨折来说,还可使骨折断端得到有益于骨折愈合的间断性生理应力刺激,有利于骨折的愈合。但在骨伤科疾病的治疗中往往需要采用固定方法,如骨折和脱位整复后必须进行固定,筋伤疾病、某些骨关节疾病以及矫形术后常需采用固定。长期不恰当的固定可以造成关节僵硬,导致功能活动障碍,而未经固定但长期不运动的关节也会产生同样的后果。因此,正确处理固定与关节功能活动之间的关系,应是骨伤科医师在治疗中不可忽视的问题。中医“动静结合”的治疗原则是对固定与活动这一矛盾的对立统一关系的科学精辟概括与认识。最明显的具体例子是骨折,“动静结合”中“动”是绝对的,也是治疗的最终目的,“动则通”,能促进气血流通,濡养关节,避免关节粘连,有利于关节功能的恢复。微动有利于骨折的愈合,骨折能否快速愈合,关键在于“动”,“动”也是骨折修复的重要手段。“静”是相对的,相对的静,有利于软组织及关节在静止状态下得到修复,有利于关节功能的恢复,防止遗留后遗症。动与静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没有相对的静止状态,组织就无法修复;没有恰当的运动,组织、关节就无法恢复原有的活动功能。因此,我们在选择固定方式、固定器材和固定方法时,应考虑有利于动静结合。

临床实践和实验研究结果均表明:创伤的修复和肢体功能的恢复,与肢体运动、血流流动和应力刺激密切相关。因此用动态的观念对待创伤的治疗,贯彻“动静结合”的治疗原则,是创立中国特色骨伤科学的一项重要的指导思想。

(四)微创观念

无创和微创的诊断和治疗方式是医师和患者共同追求的目标。骨伤科研究的主要对象是“伤筋动骨”,中医骨伤科治疗原则之一是“筋骨并重”。多年来,微创观念、微创理念、微创技术已愈来愈引起医学界的重视,其意义已绝非仅仅是小切口才是微创,它涉及诊断、治疗及康复过程中应注重解剖结构、生理机能、心理创伤与形态审美等各个方面。无创和微创可以理解为不要伤上加伤,或用尽可能小的损伤的诊疗方法,使患者解剖结构和生理机能得到恢复,尽可能地保持形态的完善,不增加患者心理上的创伤,并力争达到满意的治疗效果。

在疾病的诊断上,对各种辅助检查方法的选择,应首选无创或微创的检查方法,若是用简单无创的检查方法能够确诊,如果不是为了临床研究的需要,就没有必要做更多的检查。现代科技的发展给微创诊断和治疗提供了条件,如B超、血管彩色多普勒检查、CT、螺旋CT、MRI等。这些高技术手段使得很多病理现象一目了然,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手术探查术,使治疗更具有针对性,减少了病人的痛苦。

骨伤科疾病的治疗有手术治疗和非手术治疗,它们各有其适应证,应根据具体情况,如设备条件、技术能力和个人经验辨证施用。目前,随着手术技术的进步和医疗器械的创新,手术治疗已成为现代骨科的主流,非手术治疗骨伤疾病就愈加不受重视,这并不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也有悖于现代人文精神,我们提倡的应该是:如果非手术疗法治疗有效的,当然无需手术,人们应该做那些非做不可的手术,而不要做那些你能做或想做的手术。对骨折的治疗,主张能闭合复位的就不要切开复位,非要切开复位不可的应尽量做到少剥离骨膜,注意减轻对软组织的损伤,能有效固定即可。手术不论做得如何精细,总会给患者造成一定程度的侵袭或损伤,把闭合性骨折变成开放性,会影响骨折局部血运,减低骨折部的自身修复能力,有时还会发生一些合并症,造成不良后果。在诊疗过程中做到尽可能地减少对机体的损害,这是医生应一贯遵循的原则。

微创观念还不仅仅限于手术操作和手术技术,手法治疗和其他非手术疗法也同样存在有无创、微创与有创的问题,如骨折粗暴的手法复位,甚至是在无麻醉下猛力整复,不仅无谓的给病人增加痛苦,而且很有可能造成筋的损害,理应吸取教训和加以避免,要提倡在无痛下施行轻柔娴熟的手法整复,对一些难以整复的骨折还可以再选用其他一些微创治疗法。总之,任何一种治疗方法都有其本身的局限性,在选用时应权衡利弊,兴利除弊,选择尽可能无创或微创的治疗方法。

以腔镜技术为代表的微创手术的兴起,虽属狭义上的微创技术,但它给微创观念赋予新的生命力,使过去认为非做不可的某些手术,采用微创手术治疗获得了满意的效果。随着影像学的进步,不仅使众多的骨折可在电视X线监测下达到满意复位,而且使古人金针拨骨发展到现今的撬拨复位,使得一些用手法复位难以获得成功的骨折,通过较小的侵入性损伤的撬拨复位法可获得满意复位,有的还可以同时闭合穿针内固定。由此提示:骨伤科医生应与时俱进,更新观念,融会贯通各家之长,坚持继承创新,吸取和应用现代科技手段,研制更多的微创技术和设备,使微创技术获得进一步发展。

树立微创理念,是要使病人付出尽量小的代价而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强化微创观念,要像强化无菌观念一样,在医生的诊疗工作中无处不在,选择任何形式的诊疗措施都不能忽略微创观念。提倡微创观念必须坚持以人为本,总的指导思想是要遵循“筋骨并重”的原则,面对各种复杂的疾病,均应在时间、空间各种客观条件方面,选择适宜当时、当地该疾病治疗的最佳方案,不要给病人增加不必要的痛苦和损伤。

(五)兼容观念

开放兼容是学科发展的杠杆和动力。学科的发展,是在前人成就的基础上,凭借相关学科提供的信息和条件,不断总结升华,努力探索创新而形成的。传统中医学是一门以海纳百川,兼容并蓄为主要特征的医学科学,它是在不断总结前人防治疾病经验的基础上,同时兼容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为一体的伟大宝库,其理论体系除生命科学外,还兼容哲学、地理学、天文学、数学、气象学、植物学、古代物理学和化学等相关学科提供的信息和条件,不断总结升华,努力探索创新而形成的。中医骨伤科学从古至今都是与多学科相融合的,骨伤科学的手法整复、固定器具和固定法、导引练功法、清创法、麻醉法、手术、中药用药法、以及膏、丹、丸、散、酒剂、醋剂、浴剂、熏剂等各种制剂,都是在各个不同时期凭借相关学科提供的信息和条件,努力探索创新而形成的。

只有继承才能保持学科自身的特色属性,在我国骨科界目前正在大力提倡与国际化接轨的进程中,中医骨伤科如何避免全盘西化,保持本我,已是摆在我国骨伤科面前的严峻挑战。这里首先是要充分认识中医骨伤科理论是非常先进的,甚至是超前的,其诊疗技术具有有效性和广泛的实用价值。如在治疗骨折的理论上,欧洲接骨术提出向生物学固定观点的演变。而其演变的方向,恰是强调骨折治疗应顺应自然,合乎生理,符合生物力学的中国接骨学所主张的核心理念。在治疗骨折的方法上,更让人看到的是现代骨科正在苦苦探索中的治疗骨折如何施行无创的治疗方法,在这方面,中医骨伤科学几千年的实践中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手段,中医对骨折的手法整复和夹板固定的方法几乎是无创的,且对绝大多数闭合性骨折和小的开放性骨折的治疗是有效的。只有把几千年的中医骨伤科经验进行分析,把的确经得住考验的部分精华继承下来,真正用于临床实践,方可保持学科自身的特色属性。

中医骨伤科学的现代发展,应在认清自身的特点和社会需要的条件下,遵循自己的理论体系,沿着自身发生、发展的轨迹前进,继承和保持学科自身的特色属性,逐步充实、补充、完善,做到与时俱进,以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在继承中医骨伤科学的历史积累,实践经验技术基础上,积极利用现代科学,对中医骨伤科的本质特征,核心理论进行现代阐述与诠释,创新和发展,丰富中医骨伤科理论体系。在骨折治疗的理论方面,遵循中医骨伤科学的整体观念、自然观念的理论体系指导下,提出了动静结合、筋骨并重、内外兼治、医患配合的四项基本原则是非常先进的。在基础理论研究方面,以中医活血化瘀、肾主骨学说为指导,运用组织学、病理学、生物化学、生物力学等学科的先进技术手段,在组织学水平、细胞学水平及分子生物学水平进行了广泛的探讨,围绕骨折应该“一期愈合”还是“二期愈合”,骨折的治疗应该“绝对固定”还是“相对固定”,以及小夹板固定的生物力学机理等一些关键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对“动静结合”治疗原则,从理论上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原理进行现代阐述与诠释。为了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骨伤科已充分兼容和利用了许多相关的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现代化的诊疗手段,如X线、CT、MRI、DSA、超声波等,用以补充四诊所收集资料的不足和用于指导骨伤疾病的治疗,中国骨伤学对疾病的治疗,提出了以非手术疗法为主,辅以有限手术,从而提高了临床诊疗水平,扩大诊疗范围。当前应加大对中国骨伤科学的核心思想和治疗原则的宣传力度,积极推广和运用中医骨伤科适宜技术,使其在骨伤科学界取得广泛的共识,并在已有成就的基础上,加以提高,再造辉煌。

(孙之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