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痕躲在南乔的背后,凝视着一旁安分待着的小木偶。他并不希望师姐带别的男孩回来,因为这样他会开始质疑师姐对自己的爱,或许某一天,师姐会突然把他抛弃。
刚才还在惩罚老婆婆的时候,听见大老远的脚步声,几乎是瞬间,他就用刀在腿上划了一刀,把对方身上的血抹在脸上,和她一起倒在地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师姐,但他并不希望师姐发现他的“可怕”模样。
做梦的时候,他虽然不能操控梦中人的身体,但却知晓自己是真真切切经历过风雨的人。被同门残酷的欺辱,在山谷中被迫艰难求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被“正道”追着打,背负骂名,哪个不记忆犹新?
风雨过后,他便对那记忆中的美好时光格外执着。
那些有师姐陪伴的日子,是他在梦中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一步步爬上千堆尸骨堆出来的宝座,金钱地位稳步提升,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不是因为叶绾儿,而是因为找不到师姐。
她和自己相遇,也只是在和叶绾儿流浪的时候,恰巧遇到她,给了指引,便离开了。之后的日子,他就再也没见她出现过。
多少日夜,等待她的出现,盼她能与自己说句,“离痕,与我回家。”
可惜,手上的疮疤一直没消减,受伤无人心疼,难过无法倾诉,也没有人会站出来义无反顾的保护他。
但那种失望,酸楚,奔溃和绝望怎么能用言语来形容?
当南乔离开房间,他真的有去阻拦的想法,万一她再次离开他,不要他,留他一个人,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那老婆婆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倘若没控制住自己,恐怕早就冲出去,割她舌头,索她命了吧?
但师姐肯定不会喜欢他杀人,所以他就惩罚这个自找死路的人永再也说不出话。
相对于其他酷刑,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温柔了。
“师姐……疼。”
听见儿子喊疼,连忙停下骂声,安慰起离痕来。顺手打了个响指,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所有伤害离痕的人,她都不会轻易饶恕。
“离痕乖,师姐马上给你上药,腿上的伤会好的。”
她动作轻柔,但酒精擦在伤口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见着离痕皱起一张小脸,她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轻缓,“离痕忍一下,快好了。”
“那师姐能不能不要走?离痕会很乖很乖的。”他一把抱住还在给他涂药膏的师姐,挑衅看着门外的小木偶。
宣示主权这个词,他已经说倦了。眼下更重要的,是让这个小木偶明白,知难而退。师姐只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师姐,还要照顾你,怎么能走呢?”突然被离痕抱住,南乔觉得很懵逼。没想到离痕拥有二十万零一千的黑化值,会那么爱撒娇。见着他执拗的态度,宠溺的揉着男孩的头发,给予他想要的承诺。
不过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