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鹅鹅……”孔志笑得前仰后合，发出鹅叫。
见林笑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乔子枫大度，替沈琛南原谅了她，“没事的。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过。”
“什么？”林笑大惊，一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神情，“难道……”欲言又止，她看向沈琛南，这一眼可谓是意义深远。
沈琛南坐直了身子，乔子枫迅速感受到来自旁侧的压迫感，换她手足无措了：“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也有别人这么说过，但是……嗯……其实他是很厉害的……”
“噗——”孔志没憋住，一口水喷到碗里。还好，只喷到他一个人的碗里。
马薇薇忍不住，“我们还是不要聊这种话题了吧。”
如见救星，林笑迫不及待抓住马薇薇这根救命稻草，“是的，是的，我们还是不要说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接下来的一餐饭，大家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匆匆结束。
乔子枫吃得慢，其他人都放了碗，她才吃到一半。
看了眼女友，沈琛南转而打发另三人：“你们先回去吧。”
“南仔，那你和弟媳慢慢吃。弟媳再见！下次请你吃饭！”孔志识趣，立刻挥了挥手，领着那俩女生退场。
马薇薇扭头就走了，林笑则回过身来，和乔子枫招了好一会手。
众人散去，安静下来，乔子枫哼哧哼哧继续埋头吃饭。
沈琛南蓦然发问：“你怎么知道？”
嘴里包着一块排骨，乔子枫偏过脸来看他，用眼神询问：你在说什么？
沈琛南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厉不厉害？”他凑近，压低嗓音，富有魅惑力地问道：“想试试吗？”
“咳咳咳咳……”乔子枫急促地咳嗽起来。
本来只是想逗一逗乔子枫，眼下看到她咳得小脸通红，沈琛南有些心疼，一边端汤给她，一边嘟囔：“这么不禁逗。”
横了他一眼，乔子枫艰难抿了一口汤，逐渐缓过来。她惦记起吃饭前的事，道：“我和我妈说过了，留下来的事。”
“阿姨怎么说？”沈琛南问。
“我妈同意了。”乔子枫又扒拉一口饭，细细咀嚼，再道：“我妈就说让我不要给你添麻烦。”
沈琛南抬手，抚上乔子枫的小脑袋，“尽管麻烦。”
对上他澄澈的眸子，乔子枫没再往下说，将工作的事吞回肚子里。
晚上再说吧。她这么告诉自己。
其实，事情就是这么一件事情，摆在这里，早说晚说并无什么区别。
可她总是试图拖到万不得已再交代。
能快乐一时是一时。
*
学长妻子跳楼事件过后几天，同系学姐组织去他家探望，沈琛南就在其中。
在江城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学长的家实在不能说小，装修讲究，摆饰精致。若是平常，几个女生肯定要凑在一块议论。
眼下，大家满眼只剩下学长的憔悴——
他好几日没合眼了，眼睛里布满血丝，通红一片。胡子也许久没刮，头发乱糟糟地呲着，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
妻子是在老家办的葬礼，从出事到现在，他已经耽误快一个月没去上班了，图纸摊在书桌上，边角沾了污渍。
对于建筑师来说，图纸就是命根子，可他就那么摆在那，旁边是没吃完的泡面，油腻腻的汤水在纸盒里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