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当真觉得周安远有笼络的必要吗?”太子刘灵恭敬的问道。
徐儒笑了笑,说道:“殿下是太子,谈何结党营私,笼络朝臣呢?”
“这。。。”太子被徐儒反问得哑口无言。
徐儒继续说道:“殿下贵为太子,理应执掌朝政。而齐王殿下不过一亲王尔,却不居封地,殿下可曾想过为何?”
“学生不知,还请夫子明示。”刘灵恭敬地说道。
徐儒轻拂胡须,含笑说道:“齐王殿下一则受圣上宠爱,圣上曾明令齐王殿下于京城侍奉,故齐王可久居京城而无人诟病。二则齐王受军中诸将拥护,故有与殿下争锋之势。但齐王殿下所为之事不过结党营私而已,并无实权号令诸将。”
徐儒看了看刘灵的神情,然后继续说道:“齐王殿下所为之事虽可以笼络群臣,却失了君心,大权不可旁落之事当今圣上难道不明白?圣上乃一代明主,不可小觑,现如今虽疏于朝政,无非是因病痛缠身而已。昔日圣上并不在意齐王殿下所为之事,然而现如今圣上之所以调动御林军出京无非是要瓦解齐王一党之势力,这对殿下而言是不折不扣的好事。”
刘灵听得似懂非懂,连忙问道:“调动御林军前往燕关如何能够瓦解齐王一党之势力?”
“起驾校场。”赵鹤春尖利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对话。
徐儒笑了笑说道:“殿下稍安勿躁,且看齐王下一步欲为何事。”
神宗皇帝登台拜将之后,依礼制便当前往校场观看周安远点兵,随后便是百官相送,周安远率军西征。校场与点将台间隔着一段路,按理说此时校场中青龙白虎二军五万御林军早已等在校场了。
神宗皇帝车驾在前先进了校场,随后跟着的是文武百官。
周安远骑在马上也跟着进了校场,一进校场周安远便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按理说五万人足以将这一个校场挤得满满当当,但现在看起来却是大有空余,再一细看,在场士兵穿戴的都是青龙军的铠甲,白虎军将士除了主将王宏外竟无一人到场。
此时不光周安远看出了这件事,文武百官中也有不少人看出了这件事。神宗皇帝早年御驾亲征自然也看出了白虎军全军无人到场一事,神宗皇帝眉头微皱,却不说话,他打算看看周安远会如何处置这一件事。
校场中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多说话,在场官员大多都是历经宦海沉浮多年,谁都知道此事不是议论的时候。
周安远回过头看了一眼白虎都尉王宏,却见王宏对自己挑衅的一笑。
白虎军无人到场一事是王宏下的令,王宏正是齐王一党中人,做这件事所为的就是挑衅周安远,如果周安远有一点点示弱,则齐王一党就会趁势参劾周安远。如果周安远依军法行事,则未到场的两万五千白虎军将士及主帅王宏都应腰斩示众,倘若如此,大军尚未出征,斩杀大将都是大忌,更何况斩杀两万五千将士,恐怕招来的弹劾会只多不少。
文武百官一片寂静,包括神宗皇帝在内都想看周安远下一步会做什么,有的人想看周安远出丑,而神宗皇帝也想看看周安远的能力究竟如何。
周安远眉头微皱,瞬间又舒展开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地走上高台,然后从青龙军开始点各部参将姓名。
过了半晌,青龙军诸将全部到场,所部将士全部到场。
“白虎军都尉王宏。”周安远声音不高不低和刚刚一样。
王宏答道:“末将在。”
“所部白虎军两万五千人可到?”周安远继续问道。
王宏愣了一下答道:“未到。”
“未到几人?”
王宏咬咬牙答道:“两万五千人。”
“两万五千人?”周安远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倘若只有几个人未到,则是士兵自己不愿来,现如今白虎军竟全军未到,依本帅看是为主将之责。”
“白虎军都尉王宏你可曾通知所部将士?”周安远问道。
王宏心知不好,周安远此举是要将白虎军全军未到场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连忙说道:“末将已经通知过。”
周安远冷笑一下说道:“白虎军全军未到,如此有章法,绝非偶然,而有职权调动白虎军之人只有你王宏一人,你既然说你已经通知过全军将士,那就是你故意下令令他们不遵到场。”
周安远的话连珠炮似的说得王宏脸色惨白,王宏正要开口申辩,周安远继续说道:“白虎军都尉王宏,违抗军令,证据确凿,按律当斩,来人。”周安远话虽说完,却无人敢上前,一概愣在原地。
王宏原本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看到没人听令上前,顿时大笑道:“哈哈哈,周家小儿,你看谁敢斩我啊,大军尚未出征,先斩大将可是大忌。”
周安远见王宏如此嚣张,冷笑道:“你以为没人敢杀你吗?”
周安远一边说着一边将天子剑拔出,挺剑上前直刺王宏。
王宏见周安远真要杀了自己,连忙也拔出腰间佩剑挡了上去。在场的文武百官一阵哗然却没人敢上前阻拦,九门提督魏净见状要将二人分开却被神宗皇帝拦住。神宗皇帝笑了笑说道:“且先看看。”
周安远与王宏斗了几回合不分上下,周安远冷笑道:“王宏,本帅手中这把剑可是天子剑,你格挡天子剑有大逆不道之罪。”
王宏被周安远说得一怔,手中剑慢了一步,周安远的剑已经刺来,此时既挡不开又躲不掉。
“噗呲”一声周安远手中天子剑刺中王宏腹部,周安远接着拔出剑来又向王宏头颅砍去。“咣当”一声王宏人头落地,周安远提起王宏的人头对着台下军士说道:“贼首已斩,青龙军全体将士听令,速去通知白虎军来此,限时三刻钟,三刻之内未到此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