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问问,如果将来大嫂带着孩子改嫁,看着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他是什么心情。
人啊,永远都难做到真的将心比心,只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知道什么叫切肤之痛。
“遂兴有自己的爸爸,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就算将来夏蝉过树枝,我另嫁他人,遂兴爸爸也只有一个。”陈妈妈不以为然。
“既然如此,你改不改嫁,丝毫不会影响到遂兴,不是吗?”丁大哥继续问。
丁大哥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怎么不会影响?他会怀疑母亲是不是不要他了,会恐惧后爸对他不好,他小小年纪就要盲人骑瞎马,半夜临渊池一样,小心翼翼过着每一天。我是他母亲,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孩子每天提心吊胆?是我擅自生下遂兴的,不是遂兴求我生下他的,我有义务替他着想,为他奔波。”
“这话说的,你要是没有生下他,他连命都没有。”丁大嫂切了一声。
“那从一开始就没有他的话,我确实是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但那盘古初开的事翻出来讲有什么意义,遂兴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们要把他塞回我肚子吗?”
丁大嫂渐渐没了耐心,声音开始大了起来:“真是好心被雷劈,我物色了多久才替你找到了好人家,你连问都不问,看都不看,一口回绝,真怀疑你是针对我。”
丁大哥也认同:“我也怀疑你就是看大嫂不顺眼,她生子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叽叽喳喳,后来又咒她有头风,知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嫂还处处为你着想。被你拒绝过一次以后,我就说再也不会管了,还是大嫂人好,说可怜你孤儿寡母不容易,非要找一户好人家。”
陈妈妈头疼地扶额,她真的好烦这对夫妻:“我没有要改嫁的想法,有什么好问的。还有,我解释了N次,我没有咒大嫂,当初只是好心提醒,说坐月子的时候吹风容易落下头风。我不明白,需要说得那么仔细吗,跪下来求她别吹风才叫诚心相劝吗?”
“够了。”遂兴外公高喊一声,把话语权抢了回来,“吵什么啊?”
陈妈妈和丁大嫂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过了几秒,遂兴外公圆场:“算了吧,别吵了。突然让遂兴接受一个后爸,也怪可怜的。”
丁大嫂没好气:“公公别老是和稀泥,他怎么可怜了?总比没有爸爸好吧?”
陈妈妈低头不语,和大嫂说话是说多错多,大嫂总能把事情无限扩大。
丁大嫂耐心耗光了,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她斜视着陈妈妈:
“我这次帮你找的人家,对方是个生不出孩子的。你带着遂兴嫁过去,他只会疼爱有加。对方就是希望能有人送终,你们各取所需,是极好的亲事。人家家境也不差,你不用留在村里头,给人家当牛做马。”
遂兴的外公外婆当然也希望陈妈妈能幸福,但见到丁大哥夫妇这般咄咄逼人,好像亲事只剩绑人成婚一样,不满道:“别什么都说死,她还没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