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不知道“罗隐”是什么毛病,想着他这么年轻,应该没什么问题,等救护车把人送走以后,继续看舞台的演出。
这时,远处走来一位老妇人,她远远看到云昭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跑到眼前,斥责道:“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了。”
“外婆,对不起。我……”
云昭阳用眼角瞥了一眼陈遂兴,“我没找到你们。”
陈遂兴听她这么说,也看了过来。
明明是她自己不想这么快回到外婆身边,看来她在外婆家和自己一样,不太开心。
表演还没有结束,操场还很热闹,校园外不来看表演的人家在家赏月喝酒聊天……
陈遂兴看着云昭阳的背影,愣住了。
舞台的戏剧变得索然无味,他也不想继续看了。
陈遂兴的大堂兄阿大就在不远处,他见云昭阳走了以后走过来:“嘿,刚刚那个女孩是谁,真漂亮,不想我们村里人。我见你们说话,也没敢过来打扰。”
陈遂兴罢罢手,意兴阑珊:“那是我同学,大哥,我先回家了,你告诉一声我妈妈。”
也不等阿大回答,陈遂兴便走了。
离开了学校,外面瞬间降低了N个分贝,只有路两边的人家聊天的声音。
月光把陈遂兴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
一缕清风,吹落一树花红。
山水明月,荡尽心中尘埃。
心在此处已无岸,人在眼前似天涯。
陈遂兴回到家,打开台灯,他坐在窗前看着楼下黑漆漆的道路。
也许还能见到云昭阳回家时,从这里经过的身影。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原本没有光亮的房屋,渐渐亮了起来,在深夜中如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
“咿呀”
一声响,陈遂兴知道是妈妈回来了。
陈妈妈远远就看到二楼陈遂兴的房间亮着灯,她锁好门窗后,上楼问:“遂兴,已经十一点了,还不睡吗。”
陈遂兴对门外说道:“马上就睡。”
也许天太黑了,刚刚看漏眼了吧,云昭阳说不定早就离开了。
已经深夜十一点,这个时间回到镇上,估计会到凌晨一两点。
陈遂兴关了台灯,准备休息。
他以为自己会很困,可回到自己久违的房间,眼睛定定地盯着蚊帐,没有一点睡意。
陈遂兴一直想着今晚和云昭阳的对话,其实她说的话,小时候他想过的。
最开始他就是反对母亲再婚的,这就是他的初心,只是妈妈病倒让他想到其他而已。
陈遂兴像被两股力量无形地拉扯着,感觉整个人快要分成两半。他一会儿想反对妈妈再婚,一会儿又心疼妈妈辛苦,不想继续道德绑架……
说到底,是自己贪心太多,鱼和熊掌焉能兼得?
陈遂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在继续上学和母亲之间,他在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
天空渐渐发白,晨霞赶走了黑夜,东方出现了朝阳。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陈家二楼阳台,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如晨星般正在凝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