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一筹莫展时,从门在来了个小伙子。
此人便是万荣,张老汉的长子,也是独子。
一米五几的身高,背了个旅行包,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手里还有块肉。
常年在外务工,没有什么学历,也没有什么过硬的技能,所以只能给别人打打临时工,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所以才回了老家的吧。
张老汉和万荣之间关系不是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发声直接对话,老傅是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
张老汉见是万荣回来后就对老傅使了使眼色说:“你看,万荣回来了。”
老傅探了探头,确认是万荣后就起身去帮万荣拎东西。
“万荣啊,你这么久才回来,在外面挺辛苦的吧,来来来。我帮你拿。”老傅边说着边上前去接东西。
万荣笑道:“嘿嘿,还行还行,只不过是没赚到什么钱。”
或许都和天下母亲一样,老傅并不指望万荣能赚多少钱,只希望自己儿子好好的就好。
“没事没事,人回来就好,人回来就好。”
将行李放下后,万荣将那两斤猪肉给了老傅,让他把它给煮了。
“妈,你把这肉煮了吧。”
老傅笑了,“哎呀,还是你来吧,我怕我煮不好,不合胃口,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弄。”
万荣想了想,“这样也好。”
万荣来到了厨房,一眼看去,厨房里满是灰尘,砧板上全是油渍,还清晰可见上边还有几只蚂蚁在爬。
“妈,您看看您看看,厨房这么脏,也不打扫打扫,您看这菜板都有蚂蚁在爬了。”
不过,这还真不是不打扫的原因。
那时烧的都是柴火,厨房未免会有碳火灰,这东西可是清理不完的,每天都会产生,而且当时也不是水泥地,也很难清理。
至于菜板上的油渍,那的确是无心清理。
万荣是在看不下去,然后就自己将其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过这也只是他刚回来那段时间罢了,过了一段时间,他也便无心清理。
期间,万荣想到没见到小沐便问道:“咦,小沐呢?还没放学?还是去上晚自习了?”
晚自习自然是不用去上的,二年级才用,那时小沐才一年级。
“没有,在屋里睡着呢,被人嘲笑了,他不开心。”
“哦?被人嘲笑?嘲笑什么?”万荣感到很是奇怪。
说到这里,张老汉和老傅夫妇不由自主地下了头,叹了叹气。
“你是不知道啊,咱家这两年事挺多的,钱被偷了,粮食被偷了,家禽也死光了,还给小沐交了学费,实在没什么多余的钱给小沐了。”
还没说完,老傅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这不,没钱给他买新的棉衣棉裤,布鞋,然后你爸给他找了几件以前别人穿的老旧衣服嘛,穿着去就被同学嘲笑了呗。”
万荣止不住笑了笑说:“这孩子还懂得面子这东西啦?哎呦喂,得,待会我去看看。”
……
万荣来到了小沐房里,房间有些许昏暗,刚进屋里的万荣没有看清小沐在哪。
“小沐,小沐,你在哪里?”万荣喊道。
睡梦中的小沐隐约听到貌似有人在呼唤自己,下意识的就答应了。
猛的醒来,感觉不对劲,自己并不认识这人,为什么会答应他?这人为什么又会到自己房里来?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胆战心惊。
万荣离自己越来越近,小沐大声呼喊着:“外公,外婆,你们在哪?”
万荣还想调戏小沐,“你喊嘛,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帮你。”
然后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瞎,就差没把小沐吓哭。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是你老舅,你怕啥。”
老舅?小沐只听张老汉说起过,自己并没有见过,半信半疑。
“你咋证明你是我老舅?”
这在万荣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咳,不信你起来啊,去问问你外公外婆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沐还是没敢起身,万荣有些许无奈。
“算了,你不信就算,待会吃肉不给你吃。”万荣奸笑着说道。
一听到有肉吃,小沐瞬间忘记了一切,起身就跑了出去,跑到厨房,一把纵到张老汉怀里。
喜出望外的说道:“听说有肉吃,哪里,谁买的?”
小沐的纵身一跃貌似弄疼了张老汉的下巴,侧了侧头,“你这孩子,高兴些什么,哎呦。”
小沐委屈地抬头看了看,没看出个究竟,于是底下了头,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老傅见到小沐满血复活,看他蹦跶着,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对呀,有肉吃,不过呢,你太调皮了,所以不能给你吃。”万荣倚靠在厨房门口。
小沐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万荣对老傅问道:“外婆,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家?”
小沐这么一问,让老傅笑得前仰后合。
“他是你舅舅,你居然不知道。”
“哦?这真是我舅舅?我舅不应该是个高大威猛的吗?”
当然,这句话小沐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念着。
“这回你信了吧?”
小沐目不转睛的盯着万荣,点了点头。
“来,过来,让舅舅看看。”
万荣张开双手,示意小沐到自己怀里来。
可小沐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他以前没见过万荣,也不熟悉,看了看张老汉,又看了一眼老傅,小眼神充满了疑问。
“看我干嘛,你去啊,让你舅舅看看。”老傅说道。
小沐这才慢慢挪到万荣怀里,没敢太快,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
万荣把小沐搂在怀里,指着小沐的脸说道:“你看看你,肯定是没有好好洗脸,搞得花猫脸似的。”
其实这不是小沐不爱洗脸,只是因为被晒,皮肤有些黝黑,加上小沐比较调皮,脸上不免会有些伤痕,有的伤痕疤都还没掉,所以看上去就像很脏的样子。
小沐把万荣手挪开,“你才花猫脸,我这叫英雄脸,懂不懂,每道伤痕都有他的故事。”
万荣偏了头,“呸!还英雄脸,你这就是花猫脸。”
被调戏的小沐有些不开心了,转身脱离了万荣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