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您只管放心,留在这里的人没有身手比我差的,绝对会保护您和您先生的安全。”
张副官语气渐冷。
说完也不等杜太太回应,就抬脚走出了房门。
安公馆二楼。
安意刚洗漱完正回房间睡觉,只刚推开门,房内漆黑一片。
安意顿时心神一凛,房间内有人!
那只勃朗宁放在床头的抽屉里,只怕现在去拿也极危险,房门右边靠墙的柜子上有把水果刀,刚好够得着。
打定主意,安意稍稍放下心来,单打独斗她倒是不怕,这样想着,伸手便快速地朝那把水果刀而去。
有刀在手,安意拉开了灯。
房间骤然一亮,安意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正大剌剌的坐在她的床上,靠着她的枕头,把玩着她的手枪,笑吟吟的盯着她看。
气不打一出来,说出来的话也冲得要命“你来这干嘛,做我的床,枕我的枕头,玩我的手枪,我的房间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说着就把手上的水果刀朝床上踯去,不差分毫往男人胸口而去。
卫启瀚伸手,小巧的水果刀便已妥妥的在他手中,他放下那把勃朗宁。
这丫头和狐狸一样,精明极了,狡猾又谨慎。
刚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小狐狸进门的一系列动作,反应倒是极快。
再又后来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不过因为他坐了她的床,就狠心的超他扔刀,当这是玩飞镖呢。
也不怕他接不住血溅当场。
安意见他接住了刀也不惊讶,径直走到床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拿起水杯就开始倒水。
刚倒好就见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她顿了顿,将那杯水放在他掌心。
卫启瀚也不接,就那样看着她“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什么?”
安意抬头。
“自然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你莫不是还没睡醒?”安意喝了口水,淡淡道。
卫启瀚双手撑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别闹,那是机密的东西,你留着也没用。”
安意:这人是有病吗,好好说话不行非要靠这么近。
抬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一下,两下,竟然没推动。
安意惊愕:我不至于这么弱吧……
“你先起来,我拿给你便是了。”
安意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浑身又散发着一股苦菊的清香,衣料单薄,模样娇嗔,可爱极了,卫启瀚只觉得心里暖绒绒的。
勾了勾唇角,走到另一边椅子上坐下,等着安意给他拿东西。
安意又喝了一口水,人却未动。
卫启瀚也那样定定的望着她。
“你别看我,你只和我说那晚要追杀我和阿青的是何人,东西我只然会给你。”
这小狐狸,竟还学会威胁人了。
“你也别想框我,我也知道我派人查这件事你背地里都晓得,也晓得我什么都没查出来,我也确实没查出什么,但是你先前说的那些,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卫启瀚自知这狐狸狡猾,原想着她几次查出都是一个结果就该放弃的,谁知道如今还这般契而不舍。
“你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你只需要知道,我会护着你们,也绝不会叫人把你们害了去。”
“我不想听这些。”
安意打断卫启瀚的话。
“我自己包括阿青,我自己会护着,你觉得你说为我好就真的是为我好吗?”
卫启瀚脸色一沉,却又听安意道“他们想毁了安家,必然和我阿爸阿妈的死有关联,还是你觉得,我真的能放着自己爹娘的死不顾,只管享受这现下的安生。”
卫启瀚沉吟起来,安意也不着急,就那样端着水杯,静静坐在沙发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片刻后,卫启瀚开口。
“此事确实有些棘手,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我拼尽全力调查,却也只总结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每次就好像晚了一步,等顺着蛛丝马迹去寻的时候,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所以此事你别管了,你也管不了,我能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刻派人手去调查,等你查的时候人家早就把那点蛛丝马迹全清理干净了。”
这话安意信,也没反驳。
“这人背后不简单,应该是有个团伙,他有人,有钱,有权,一般人还真斗不过,我不让你管,也是怕你出什么意外,引火烧声。”
安意嗤笑“何须引火,这火如今就在我身边烧着,我还得提高警惕,就怕一个不留神就人财两空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说着便起身了,走到卫启瀚枕过的那个枕头旁,拿起来就把枕芯拆了出来。
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直接就把枕芯剪了个大窟窿。
安意伸手进去,在里面掏啊掏……
只一会,便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胶卷,走过去递给了卫启瀚。
“你倒是心大,不怕我给你弄丢了。”
昨晚她回来,拆头发的时候就发现有这么个东西卷在发丝内。
只略一想,便知道是何人所为,接触过她头发的只有卫启瀚了,那厮倒是一手好手艺,尽不干正事。
是枚极小的胶卷,第二日报纸上就刊登了出来。
想来定时为了寻它。
便叫秀儿将这物给缝进了枕芯里,妥帖放好。
料想他卫启瀚定是要来拿的,正好借此物同他说道说道上回的事。
果不其然,这才过去了多久。
“你的心思有多玲珑我知道,也只有搁在你这里我才放心。”
“你是放心了,平白浪费我一对枕芯。”
卫启瀚闻言好笑“怎么,你如今都是着嘉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了,还在乎这一只两只的枕芯,只怕二哥将来都要拖你相照。”
安意翻了个白眼,她那点钱和卫启瀚的私银相比,只怕都不够看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蚊子腿在小,也是肉不是。”
安意自动忽略了那句二哥。
“你这话倒是稀奇,蚊子腿也是肉,你啊……”
“行了,你快走了,以后别来了,像什么话。”安意毫不客气下逐客令。
卫启瀚脸色又是一沉,这丫头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见人不动,安意便想伸手过来推。
一走近便被一只大手揉了揉脑袋。
卫启瀚声音低柔“往后不要在晚上洗头了,对脑袋不好。”
安意:要你说,还不是怪这破地方没有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