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天雷台。
漫天飞舞的雪片不要钱的掉下来,比那鹅毛还甚,生生有小半个手掌那么大。
撕裂的风怒气冲冲的吼叫,刮的人头脑生疼。漫山遍野是白色,大有银装素裹的感觉。
两侧是几个监刑的,白色长袍里灌满了风,看起来胖胖乎乎的。
“可知错了?”清冽如酒的声音传来,就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玄墨色的长衫上沾满了雪花,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几分挑衅。
这年头,帅哥还真多——
我叫月不染,来自于21世纪,月族最后一位族长,亲手完结了月家几千年历史的罪人。
那日古楼坠下,混沌中我醒在一片花海,漫山遍野的圣魅株,火一样的颜色的花朵,像是燃烧的烈火,燃遍了山崖。
雪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过来,边走还骚气的整理着头发,待到我定睛时才发现居然是万年见不到人影的混蛋师父。
“别问,你已经死了!”
刚张口还未出声就被他截胡,他淡然的瞧了我一眼,紧紧了领口,生怕我色他一样道。
“想活吗?”
“想!”
“那你他妈的还找死!”
有这样做师父的吗?我愤然的不再开口,他却一个脑瓜子敲在我的头上,
“死徒徒,你这样突然不问为师很尴尬!”
我不理他翻了个身继续躺死,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行吧,那我态度好点重新问。”
“想活吗?”
“不想!”
“我艹!”他骂道,伸手扯着我的耳朵说道。
“听着,劳资不想被你连累!让月家断在我,哦不——是你和我手里。”
“你也是月家人?”我不信道,貌似我的印象中混蛋师父整日花天酒地从未有过半分我月家的责任心。
“我不是月家人!”
“哦!”我翻过身来面对他,“不是人?那是鬼?”
鬼字才出口,某人就爆怒,揪着我的耳朵大声嚷道,“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我推开他的手坐起了身子,耸了耸肩道,“没错,我是!我全家也是!”
他颓然的一把坐在地上,扯了扯领子,裸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伸手丢给我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支漂亮的潇。
“最后一次机会,你记得嫁给背后有凤凰图腾的男人!”
“然后呢?”我把玩着箫问道,这抠逼的老男人这么多年来似乎第一次送给身为他徒弟的我礼物。
“然后?生个娃,让带有你血脉的孩子承袭月族!”
生个娃?我大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我这个黄花大闺女当成什么了?
伸手巴掌就拍向了他那几十年如一日俊美的脸,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的手居然穿过了他的身子。
“你看!”老男人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真的已经死了!”
“所以,你真的是神仙?”我震惊的瞧着他泛着瓷光的脸。“那你为什么保不住月族?摆设吗?”
我的话刚说完,老男人腾的一下又炸了毛,骨节分明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敲在我头上。
“劳资怎么知道会遇到你这么作死的族人?还特么拖累我两次!”
两次?我还在迷惑中,刚想问一句月眠,就被他不耐烦的用脚踹了出去,他嫌弃的理了理衣衫道。
“阿染,此生不要碰情,若你不能完成,月族——”
我被老男人踹的头懵,并未听懂他的话,待醒来的时候,就动弹不得的站在行刑场上,迎头痛击的挨了几下闷雷。
果然有他在,全是意外。
玄黑色的身影走近了我的面前,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虐,勾起唇角笑道。
“小火儿,天劫九雷才过四雷,余下可还有五雷,你当真还不知错?”
这才四雷?我极度崩溃的看着黑压压的云彩,对于大雪天降雷很是不解,浑身是劈裂般的痛感,感觉每根神经都扯动着我的痛经。
“我——不认错!”
话刚出口我惊到,明明想说认错的,怎么出口变了意思?
“死都不认!”
我又尝试着开口,出口又是完全不同的含义,我抬头望了望天,无声的哀怨,死老男人,对我下咒。
“南镜司的女儿,倒个个都是硬骨头!”玄衣男子挑了挑眉看着我,“本王倒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身体动弹不得似乎被屏障封住了一样,我听着他的话,若不是我从小贫血,几乎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了,撑到几时,此时此刻我都撑不住了。
“天定雷,三分!”
身侧的白袍子喊道,我望着天空有些忧伤,说好的有他在没意外?我这是要被老男人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