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种可能,严妍平时嚣张,得罪的人有多,被仇家补刀了,然后他成了被指证的对象,刚好露天需要这么一个契机,来钻空子。
姚顷百分百不可能杀人,她似乎误会了,以为人是他杀的,
这么久,族里没有一丁点消息,而且也没有传唤证人,甚至连开堂审理案件的音讯都没有,
他刚才打听到姚顷只是被关了起来。
看来杀人后捉拿归案是假,将姚顷关押起来,怕是另有目的,
而这个目的极有可能是主宰之力,十多年了,看来族长们耐心都尽了,应该是等不及了。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铠寻思着,也许露天想要的是主宰之力,是他们认为时间成熟了吧,
他们是想要用这种手段从他手中夺走姚顷吗?或者是逼迫他去承载主宰之力?
他犹豫的是,如果获得了主宰之力,姚顷会不会离开?姚顷说过,她是他召唤而来的,只为完成他的心愿,让他获得最强大的力量,
他从出生渴望的就是最强大的力量,这一去就像一个选择题,要么选择姚顷背弃寒星家族和主宰之力,要么应了露天和寒星家族的需求承载主宰之力,而永远失去姚顷,
而他跟寒星有血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如果公然反抗寒星家族,那么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和所有渴望去赌注,如果他屈服,他失去的是姚顷,
他们究竟想要怎么样?不管是哪样,他也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他要站在姚顷身后,护她无忧。
许久,铠拿起房间的长剑,直奔族长处。
铠预料的没错,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族长露天的书房,
铠刚进门就发现露琰跪在地上,他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爹,我跟姚顷是挚友,我知道姚顷的为人,她不会杀人的,而且我也派人去查了,那天晚上姚顷就在自己院子里,哪有杀人的时间,这根本就是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犯案时间,这分明是冤假错案,望爹爹彻查,”
铠眉头紧了紧,他从来都不知露琰居然跟姚顷是挚友,姚顷不会骗他的,滴水之交,这算哪门子挚友
轻轻巧巧瞟了露琰一眼,他从来不知道一向高高在上的人,会对萍水相逢的人跪地求情,而且声情并茂,看起来声嘶力竭,这份情谊是真的,
他更忘不了露琰那莫名其妙的一剑,虽然之后的姚顷已经痊愈,所以,现在这算是哪一出?
他似乎忘了,当初高塔家族偷袭,是露琰过来通风报信的,而且姚顷被露琰捅过后,并未怪罪露琰
难不成露琰跟姚顷的关系不一般,或者是。。。不,一定是露琰自作多情,
跪在地上的露琰也看到了铠,眉毛一跳,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白袍上面的灰色印记,干拔着声音,
“你来干什么?你这个祸害精,”
铠没有理会,他只是略略躬着身子,算是对族长露天行礼,无视掉露琰,直接对着露天开口,
“族长大人,想来等候许久了,”
铠太通透了,以至于为书房里练习的露天瞬间心思被打断了,准备的一干说辞也被全盘堆翻,
露琰已经让他很膈应了,倒是铠很上道,他稍微有动作,铠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以终归不是自己的种,,
“铠长大了,算算,十多年,从来没叫过一声父亲,”
铠面无表情,甚至毫无波澜,虚假的父子情?他几岁的时候曾经无比的期盼过,每次看到他对露琰跟露娜的疼爱,他躲在角落里羡慕不已,
后来在一次次的祭祀中,每次,刀割肌肤,每次的血流成河,从失望到绝望,
他领悟到没有人能爱他,也没有人能解救他,只有他自己,
除了姚顷,她是个例外,
“说说,你得条件。”
露天丢下手上的狼毫,“啪啪”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巴掌,
“既然你直奔主题,我也不再绕弯子,用你的血祭祀召唤出暗影主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么多年多出走访个调查得知,只要击杀暗影主宰就能得到最强大的力量,主宰之力。”
铠闻言,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所有的问题似乎迎刃而解,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也不会借着这次死人事件,囚禁她吧,”
那么他也不再有利用的价值。
“果然聪明,”露天走到铠的跟前,
“实验证明,只有召唤出暗影主宰的人,击杀了暗影主宰才能获取主宰之力。”
这一句话,像是惊雷劈在了铠的头顶,他得手握住长剑在微微的颤抖,这才能解释得通,那晚露琰伤到姚顷却出现了,走火入魔的极限,那无穷的力量似乎能把他吞没,
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高塔家族会突然突袭,原来这只是族长的一场实验而已,
他抿着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过所有的后果,却没有想过,只有击杀暗影主宰才能得到主宰之力,他杀了姚顷才能获得最强大的力量吗?获取到主宰之力,那么,姚顷会死的。
露天看穿了他得想法,轻笑了一声,
“知道你内心矛盾,毕竟朝夕相处了十多年,就连家畜都能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人,”
露天的话充满嘲讽,就像是在嘲笑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得到感情,果然露天接下来的话,让他心冷到极点,
“你以为暗影主宰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她被你召唤而来,又不能凭空消失,她深知召唤之人击杀了她才能获取主宰之力,所以待百般的好,为的就是有一天你下不了手,不然你以为这世上有免费的晚餐,你以为一个人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好?待你好的前提,就是利益作为代价,你懂吗?”
露天的话一句一字像刀一样割在身上,他可以接受全天下最大的恶意,但是无法接受那个他认为最好的人,其实只是一场骗局,
他来之前都想好了,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来护她周全,如果一切都是骗局,如果姚顷只是虚情假意,那么他该放如何?
突然想起她娇俏的脸,温柔贤惠的她,机灵古怪的她,蛮横护犊不讲理的她,坐诊时候口若悬河的她,都是假的吗?
他不相信!
“哎呦”突然的尖叫声,打断了铠的沉思,
露琰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
“那个,爹爹,我内急,先出去一下,你们继续。”
说完露琰像是火烧屁股一般的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留下铠跟露天,像是时间静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