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居住的院落是真的荒芜,一眼望去,倒塌的断墙,还有断了的井栏,庭中小径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关键是墙头上还不满蜘蛛网,比电视中的破庙还要落魄,姑且当做铠年少,都饥不果腹,哪管的了居住环境。
姚顷推开院子房门,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手中的灰尘,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
铠自顾自的从床榻下面翻出一个药箱,翻箱倒柜的似乎在找伤药,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平常一个人住,忙着练习武道,连吃食都困难,哪顾得上打扫,”
说的在理,她七岁的时候还时不时撒娇让父母喂饭呢,可惜十岁那年,一场车祸,就剩下她一个人,所以她很同情铠,毕竟同病相怜。
不过铠这间小屋倒是收拾的齐整,大概是摆件少的缘故,灰色系的装饰,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茶壶,一个杯子,好像每个物品都是形单影只,
“哎,铠,我晚上住哪里?”
铠抬起头,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实在是这个院子太落魄了,总共一间柴房,两间屋子,灶台还在外面,除去铠的那间屋子,另一间屋子连风雨都遮挡不了,屋顶用稻草铺着的,像开了天窗一样,
他咬了咬唇,
“要不你睡我屋,我睡柴房,”
柴房就更加落魄了,不过姚顷是真的有些感动,虽然年幼的铠,还没有那种叱咤风云的英姿,但就这份心,足以证明她当初热忱这个英雄是正确的,,
她上下瞟了一眼铠,
“这样吧,先将就一起凑合几天,等我把房子修补下,再搬过去,”
铠脸微微一红,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手腕切口的血迹很快将纱布又染红了,他皱着眉头,左手拿着纱块的另一头,牙齿咬着另一头,想打个死结。
姚顷有些看不下去,连忙上前帮忙,
“你啊,牙齿怎么可能给绷带打结,上药也被你撒的乱七八糟,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边,你搞不定可以求助我啊,一个人逞什么强,搞的这么狼狈,来凸现你的独立,太不值了”
毕竟还是一个小孩,独立的让人心疼。
铠抿了抿唇,
“习惯了,”
姚顷一愣,打开了纱块,手腕上的伤口很深,深可见骨的那种,可能失血过多的缘故,边缘青紫发白,姚顷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候才注意到铠的面色,面色发白,嘴唇发干,本来就营养不良,加上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是消瘦不堪,
“伤口这么深不缝针愈合的很慢,”
“没关系,这不是第一次,”
“······”
姚顷撒好药粉,换了一块新的纱块,包扎好,
“疼吗?”
铠抬头望了望她,脸色淡漠,
“从来没有人问我疼不疼,”
“你···是自愿让他们献祭的吗?”
铠脸色似乎更加白了几度,
“一开始我不愿意,拼死的想逃脱,但是他们把我绑在柱子上设下结界,等手腕被割开后,才松开我,我在结界中拼命的呐喊,拍打结界,可是他们不肯放我,之后几次我知道了,越是挣扎,越是奔跑,越是想逃脱,鲜血就流的越快,所以我学着束手待毙,只要那样才能减少血液的流失,”
铠说的很平静,姚顷却惊的合不上嘴,为了家族利益,还真的有这样下狠手的人,纵然不是亲生儿子,但他还只是个孩子,
没想到年少的铠还会经历这些痛苦,姚顷胸口一痛,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露娜的好意,也许她能帮助你,”
铠似乎在笑,
“莫须有的同情罢了,”
铠的心思太敏感了,姚顷摸了摸他的头,
“没关系,以后我会保护,”
本来随便的一句话,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咚,关爱值+2,总值4,”
呦,可爱的铠,真是太好哄了。
姚顷肚子“咕隆”一声,打破了两人的静逸,姚顷摸了摸肚皮,
“好饿啊,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这里有吃了吗?”
铠有些讶异的望着她,
“你不是暗影主宰吗?还需要吃东西?”
“···”姚顷无奈的站起身,
“拜托,暗影主宰也是人,饥饿是本能好吗,就像是七情六欲,不可缺少的,”
“哦,”
姚顷在灶台那边捣鼓了许久,米缸是空置的,灶台厚重的一层灰尘,柴米油盐就更加没影了,甚至有只老鼠“呲”的一声,从眼前飞过,姚顷吓得尖叫一声,
“啊,有老鼠···”
姚顷尖叫声刚落地,一只鞋子飞了出来,老鼠被铠用鞋底拍晕了,
铠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主宰也怕老鼠?”
“···”
姚顷尴尬的将因惊吓凌乱的发丝挽在耳后,
“我叫姚顷,以后叫我姐姐也行,别主宰主宰的叫唤,难听死了,”
见铠毫无反应,她继续道,
“那个,你这里怎么连米都没有?你平常吃什么?”
“野菜,树皮,”
听到这样的回答,姚顷不想活了,
铠走到姚顷的跟前,有些疑惑的盯着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不是主宰吗?无所不能的主宰,不能自己变幻吃食?而且还担心吃住行?”
姚顷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暗影主宰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体,变不出来那些,况且什么鬼主宰之力,我还在研究当中,”
“叮咚,关爱值-5,当前总值-1”
“?”
“王大陆系统,为什么?”
“信任跟关爱值互相挂钩,没有信任,何来的好感,又怎么能产生被关爱的感觉?”
姚顷差点暴走,对着铠嚷嚷,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是江湖骗子?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暗影主宰,”
“好的,主宰,我手受伤了,不能给你挖野菜吃,”
“······”
“你还是不相信我,这样吧,我待会帮你变好吃的,你要吃什么?饺子、云吞、汤圆?”
铠歪着头,似乎没明白她说的这些是什么,
姚顷惊讶道,
“你不会是没吃过吧?”
铠别过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奇奇怪怪的女人,说着奇奇怪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