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秦遇清和罗缨的安危,又想不通为什么燕苍山的凶灵会出现在阿苏城,柏炘湄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丑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突然,门外“咣当”一声,柏炘湄迅速睁开双眼,门外影子一闪而过,她抓起身边的剑,欲推门探知,却被门上的红光狠狠地弹了回来。
柏炘湄紧紧的皱着眉头不停地甩着手:“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房门被设了结界。
柏炘湄微微震惊,迅速把房间各个窗户也检查一遍,发现都被设了结界,而且是她无法打开的结界。
是谁设的结界?为什么把她关在房间里?
柏炘湄口中念起咒语,指尖捏着蓝光欲用济灵门法术与罗缨取得联系。
“咔嚓”柏炘湄听到屋顶有声音,好像有人或者其他东西蹲在屋顶。柏炘湄将咒法一收,慢慢将剑拔出一寸,闪身至床后,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呜呜,嗷呜,呜呜,嗷呜~”房顶传来了极有规律的……狗叫声。
深更半夜怎么会有狗爬到三楼的屋顶叫喊?仔细听着还不完全像狗叫。
随着屋顶的狗一阵阵极其规律的呜咽,柏炘湄觉得自己血流加速,丹田震动,心脏怦怦乱跳,随之而来的则是全身的灵脉一丝丝抽搐的疼,脑中嗡嗡直响,浑身血液似乎在叫嚣着与屋顶的声音共鸣。
也不知是不是被疼出幻觉,柏炘湄看到房间各个结界的红印开始旋转,慢慢旋转到她的头顶,自头顶起红光居然要汇入、她的、身体。
柏炘湄大惊,慌忙躲开,可浑身越来越痛,她站立不住,颤抖着跪在地上,屋顶的呜咽声就在耳边,似召唤,似呼喊,意识渐渐模糊。
正当她心中默念我命休矣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炘湄,醒醒。”是罗缨的声音。
刹那间,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压迫感,红光,都消失不见,柏炘湄大惊,要不是身体痛感未失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事,她几乎怀疑只是自己做噩梦而已。
“炘湄?别睡了,醒醒。”
柏炘湄调整呼吸,道:“来了。”
开门见罗缨,秦遇清,秦雪柴都在门外侯着,柏炘湄道:“出什么事了?”
门外三人见柏炘湄面色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皆是一愣。
罗缨惊道:“炘湄,你没事吧?面色这么难看?”
柏炘湄看三人面色如常,觉得十分奇怪,道:“你们敲门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三人摇头。
“那有没有看到奇怪的动物?”柏炘湄追问道。
三人继续摇头。
“我看是你比较奇怪吧。”秦遇清道。
“……”
“到底出什么事了。”
罗缨道:“刚刚同时接到了济灵门和月华宫的传信,燕苍山墟镜封印破,混沌残灵逃脱。”
柏炘湄惊道:“什么?!”
秦遇清道:“不错,现在仙门百家皆已知晓,因混沌残灵逃脱的方向刚好和我们相同,便要我们沿这一方向追查,随时汇报消息。”
追查?谈何容易啊,他们连混沌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那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
秦雪柴笑了一下道:“所以啊,炘湄姑娘,别睡了,收拾收拾,我们现在要出门查找线索。”
可自此后四人在城中寻了几天都毫无进展,恶灵妖怪都像从未出现过,阿苏城一片太平。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呀。”柏炘湄无奈道。
秦遇清看着她趴在桌子上眉毛塌塌无精打采的样子,静默不语。
“或许,我们该出城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罗缨提议道。
再耗下去只会无谓的浪费时间,几人收拾行李,离开阿苏城。
走到桥边,桥头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面满是红色的丝带,绸带,柏炘湄好奇,十分兴奋的奔了过去。
“姑娘,许个愿吧。”卖红绸的老爷爷对柏炘湄道。
“老人家,准不准呀?”
“当然准啊,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许愿。”老爷爷笑眯眯道。
柏炘湄一扬眉,道:“那好吧。”说着伸手选了一条凉丝丝的红绸,提笔疾书。
秦遇清看着她白皙的侧脸认认真真的写着什么,写完了满意的拿起来笑着看看,挑了个不高不矮的树枝系上去,红绸映着蓝衣,青丝飞扬,如玉的脸颊暖暖的笑,秦遇清略微低头,抿了抿嘴角。
“遇清,罗公子,我们也去许个愿吧。”秦雪柴笑着提议道。
罗缨道:“我就不去了,女孩子去许愿还是很好的,秦姑娘去吧。”说罢,追上前面的柏炘湄付账。
秦遇清给了秦雪柴一个冷淡的侧脸,道:“我没兴趣。”
秦雪柴十分清楚自家师弟的性格,没有意外的点点头,也上前系了一个红绸。
见前面几人许愿后都下了桥,秦遇清默默走到树下,找到了柏炘湄刚刚写下的愿望:
炘湄惟愿,除凶煞,归平凡,与一同心人,相看两不厌。
秦遇清呆呆的望着红绸上的字,他没有发现此刻的他,目光有多么柔和。
“秦遇清——走啦!”柏炘湄在热闹的桥头那边脆生生的喊道。
抬首,桥那边一颗若隐若现的脑袋在不停地跳跃,挥着手。
秦遇清顺着那声音,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