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柏炘湄答应道。知道事情真相后,有些惴惴不安,若果然如此,别说阿肥保不保得住,连自己的小命能不能留住都是问题。
秦芸为缓和她,提议道:“此事非一朝一夕可解,不必急。对了,百家竞会之时由于雪柴的失误,”说到这,秦芸的目光严厉几分扫向秦雪柴,“让炘湄重伤,也未全然分出修为高下,今日你们几人都在,且互相切磋一下,让我见一见你们下山几月可有长进。”
秦雪柴忧郁的面色白了几分。
柏炘湄尴尬道:“不用了吧秦宫主,我狩灵这段时间不是受伤就是吃喝玩乐,修为没什么长进哈哈,秦姐姐和秦兄肯定长进比我多的多。”
见她推脱,秦玉绦道:“不过是切磋比拼而已,月华宫弟子每次下山修行回来,父亲都是要检查的,炘湄姑娘也在,不如也互相切磋一下,岂不好?”
我又不是你月华宫的人……柏炘湄暗地里咬牙切齿,推辞道:“那个,我在渺云楼的时候,和秦兄打过一架……啊不不不,是切磋过,秦兄修为高强,炘湄当真不是对手啊。”
秦遇清面色暗了暗,她说的自然是秦遇清拦着她不许去青楼的那一晚,后来还在浸香池里胡搅蛮缠……
秦芸捋着胡子,点头道:“既如此,那炘湄,你便先与雪柴比试吧。”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人在屋檐下,柏炘湄眼见不能再推辞了,转身笑着看向秦雪柴,秦雪柴面色虽然十分平静,但柏炘湄却怎么都觉得这平静下是汹涌澎湃的情绪。
二人执剑站在宽阔且仙气缭绕的望月台。
柏炘湄行礼道:“秦姐姐,望手下留情。”她根本不想赢过秦雪柴,已经做好输的准备了。
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可不想就这样被破坏。
秦玉绦道:“开始吧。”
二人提剑对战,剑身相碰,铿锵之声互相交错,两道倩影纷飞,紫光与蓝光交缠。
柏炘湄不敢催动修为,只动了一二分的灵力,生怕灵力催动过快突现红光。看准时机卖出破绽,柏炘湄被秦雪柴灵力击退,败下阵来。
秦芸严厉的目光扫过:“炘湄未尽全力,再战。”
不知什么时候,围观的弟子渐渐多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比拼。
秦雪柴冷声道:“你不尽全力,怎能一分高下,难不成是你看轻我?”
柏炘湄大惊,慌忙道:“不不不,秦姐姐,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尽力。”说罢,秦雪柴手中剑芒尽显紫光,向柏炘湄刺过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用五成,打不过也只能提动全部修为了,若是被发现灵力有异常,自己就装聋作哑,让秦芸费脑筋去吧。
想到这里,柏炘湄注入五成灵力于剑内,盈盈蓝光包围佩剑,迅速向秦雪柴挥去,“铿”的一声闷响,柏炘湄被剑气震的手腕酥麻,收回剑,看向秦雪柴。
秦雪柴愣在原地,震惊的看着柏炘湄,手中已无佩剑,她的佩剑远在十几米之外。
这是什么情况?
“不必再比试了。”秦芸挥袖打断二人道,“雪柴的修为我十分清楚,刚刚已尽力而为,而炘湄尚有源源不断之力,不错啊。”
秦玉绦也站起来:“想不到短短几个月,炘湄姑娘的修为竟如此突飞猛进,实在是难得。”
秦芸点头道:“若在努力修行,不日便可与遇清比肩了,你们过来吧。”
周围的弟子七嘴八舌:“哇,想不到柏炘湄这么厉害?”
“虽说最近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但修为确实比我们强。”
“要不怎么收服灵犬呢。”
“说不定她当初百家竞会时就没尽全力。”
“她居然就这样打败了二师姐?简直不可思议,这才几个月啊?”
秦雪柴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看,再也装不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柏炘湄自己也没想到这样都可以打败秦雪柴?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估计秦芸心里也不会舒服,毕竟是他的关门弟子。
“秦姐姐。”
“炘湄姑娘若早些展露实力,想必仙门百家也不会如此怀疑凭你自己便能斩杀血凤。”秦雪柴明显生气了。
柏炘湄实在是冤枉,她根本没发觉自己修为居然大增,感觉身后那几道目光,柏炘湄低下头不敢辩解。
但没想到秦芸笑着过来:“以你现在的修为,和遇清怕是也不相上下了,孺子可教。”说着示意秦遇清上前来与柏炘湄比试。
秦遇清怎会不知她顾虑什么,又不好直言推脱,为了替她隐瞒,秦遇清不得已又开始在肚子里编织谎言。
看样子秦芸是一定要摸、她的底了。柏炘湄面上深感惶恐:“秦宫主,炘湄不敢与秦二公子相比。”
秦玉绦笑着上前,似是看穿她一般:“炘湄姑娘不必惶恐,父亲爱才,你小小年纪有这样的修为,父亲也是替济灵门,替玄门百家高兴。”
秦芸点头笑道:“不错,修仙一门后继有人,柏兄在天之灵,也可告慰了。”
是自己的父亲,从未谋面的父亲。
若是与秦遇清相比,那便无论如何隐藏不住了,柏炘湄抬头与秦遇清目光相撞。
秦遇清开口道:“父亲……”
“宫主!宫主!”一弟子疾行前来。
秦芸道:“何事。”
“是,是清心殿,那灵犬突然发起狂来。”
“什么?”
几人皆是又惊又疑,难道是另一半残灵寻过来了?
秦芸看着呆在原地的柏炘湄:“炘湄,你也过来。”
“哦,好的。”她是灵犬之主,此时过去一定能帮上忙,赶紧跟了过去。
清心殿从外看上去如冰雕一般,散发着寒气,进入殿内却感受不到寒意,只觉得空气中有甜丝丝的气流,闻久了,一颗心也沉静下来。
阿肥在清心殿中央的玉池里转着圈,虽没有结界,却不能出来,显然,那玉池便是阵法所在。
“吼——”阿肥毁天灭地的吼了一声,身上尽显血红灵力。
“这是怎么回事?”秦芸皱眉道。
秦遇清目光锁住柏炘湄:“你可知它是何意?”
柏炘湄当然知道它的意思,但不免有些尴尬,看向秦芸:“秦宫主,可不可以,把它放出来?”
秦芸不解的看向她。
“那个,它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我了。”柏炘湄尴尬的挠挠头。
“……”
“……”
“……”
“……”
殿中几人尽数沉默。
“解阵。”秦芸道。
秦芸和秦玉绦施法,放出玉池中的阿肥。
“呜呜呜呜——”阿肥哼哼着耷拉着脑袋奔向柏炘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