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栓带着人已经在方山上的一片土山坡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他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头发凌乱,尽管看着有些狼狈,他依然保持着足够的精神指挥着属下们不停的搜查。作为衙门里的捕头,李二栓知道税银丢失意味着什么,这三天时间,他们所有人几乎把这里翻了个底儿朝天,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手下的兄弟们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全靠一股气在支撑着,李二栓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捕快知道,如果现在停下来让大伙儿休息,很可能队伍就散了,那时候别说搜山,能不能有力气站起来都难说,因此他朝其余人亮着嗓子吼道:“兄弟们再坚持下,等找到了东西我请大伙儿喝酒。”
其余人只是麻木的应答着,连续的搜索让大部分的人都神情呆滞。正在这时,前面树林处“唰唰”声传来,大家都一下子紧张起来,不少人都紧握住腰上的尖刀。三两步间,一个少年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少年脸蛋稍圆,眉毛如弯月,鼻尖高挺。李二栓一见来人,顿时松了口气,其余捕快也将握刀的手势松了松,李二栓迎向少年,随意地说道:“你娃儿不愧是属猴的,不声不响就摸到咱们这来了,看来轻功又进步了?”
少年只顾咧着嘴笑,露出一排整齐地牙齿,正是从行必堂急促而来的云风,他对李二栓开口说道:“李叔,我来现场瞧瞧,看还有没有遗留有线索。”
李二栓闻言有些不悦:“你也太小看咱们衙门里的人了,要有线索我早追查下去了,用的着在这搜了整整三天?。”
少年也不恼,继续说道:“既然发了行必令,那就是人人都有机会,我还想着先拔头筹呢,还希望李叔多多支持才好。”
李二栓笑骂道:“鬼娃儿,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那是自小就在山里山间跑大的,人精的跟个猴子似的,就别在你李叔面前打马虎眼了,既然你来接手了,我们也正好该回去了。”说完伸了个懒腰道:“累了三天了,也该歇息一下了,兄弟们咱们回去了。”
“噢~”捕快们纷纷迎着,显然大家也是累坏了。
少年朝李捕头拱了拱手,甚是乖巧的请教道:“李叔,你都要走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发现了些什么?”
李二栓对着少年笑骂道:“鬼娃儿,连你叔最后的用处都不放过呀。”
李二栓笑骂了几句后,正色道:“你一定是顺着现场的脚印找到这里来的吧,期初我们也是到了现场后,发现了这些零零散散的脚印,看得出来贼子准备的很充分,连马车都带来了。”
说着指着旁边两道深车轮印介绍道:“这些马车应该是用来装军饷的。”
“可是奇怪的是,不管是车印还是脚印,走到这片土山坡上后就什么都没了。”李二栓指着这片十来公里宽的土山坡,疑惑的说道:“这块土山坡前面就是悬崖了,不可能有人能从这里走下去,而我的人在这周围附近不断的寻找,可是丝毫没有发现任何脚印,很有可能贼子到了这里后就将所有的印记抹去了,可是具体怎么做到不留下一丁点痕迹,实在让人费解。”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可要加油哦,别被人比下去哦。那些人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精明着呢。”李二栓嘱咐道,看得出来,他对云风还是很关心的。
既然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李二栓也彻底放松下来,看着时辰不早了,他便招呼着众人打道回府。
李捕头走后,云风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土山坡发着呆。
“车痕脚印一直到这里才消失,或许他们是从这里将十万两银子转运了出去,可是十万两银子并不是个小数目,一下子凭空消失绝对不可能,难道他们将银子藏身在这里。”
云风扫视了一下四周后随即又进行了自我否定:“不能藏在这里,这里方圆几里都是光秃秃的山坡,土壤干涩,只要在地下藏有东西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况且李叔他们在这里连续搜了三天,几乎掘地三尺,能够潜藏的地方都被他们发掘的差不多了,所以东西应该是被他们带走了。”
“可是怎么才能不留痕迹的将那么多银子带走呢?”他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却始终毫无头绪。
“嗯,那是什么?”
云风不经意间在几棵耸立在土坡上的参天大树身上找到了异常。
“这是什么痕迹,看样子很像是绳索勒放过的痕迹。”
云风用手细细触摸着树上的痕迹,一边思索道:“这块土山坡前面便是悬崖峭壁,为何会在树上有绳索勒过的痕迹,难道贼人是用绳索绑在树上然后从悬崖上爬了下去?”
有了主意,云风便着手印证自己的想法。只要能够找到废弃的绳索,就能证明贼人是从这里下到悬崖底下去,那么一切谜团都将可解。
然而任凭他再怎么找,除了树上的痕迹,什么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