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将军被那些抓了。”
“什么?”顾疏骤然抬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太监声音弱弱地又重复了一遍。
顾疏扔下笔不练了。
真是被气笑了。
堂堂将军,还是跟着她造反过来的人,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学子抓了。
“怎么抓的?”
“那些人言语激怒了易将军,假意诱他下马,用了捕兽网将他困住。”
顾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身边人是干什么吃的?”
“易将军轻敌,只带了两人。”
蠢得令人发指。
原以为学着时胤的样子,静下心练笔,她能将所有的事在心中一一梳理。
现下又多了一件蠢事,顾疏也忍不住发狂,“这蠢人还救他做什么!”
易云京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轻易被抓住。
五花大捆着,面对他们无能狂怒,“大胆,我是锦都的禁军将领!”
“将军你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哈……”
“就该让你们这些当官的尝尝当阶下囚的滋味,好叫这些日子的煎熬也让你们知道知道我们的难处。”
笑声四面八方绕着易云京,他是又羞又恼,被缚住手脚又无能为力。
完蛋了完蛋了,还说什么公主在都城中用兵只能仰仗他了,不把他罢免就算不错。
“公主,他们绑了易将军,说要他手中的虎符号令禁军,清君侧。”
“该死的易云京。”
这下顾疏坐不住了,让这些人拿到兵权,真有可能冲进宫殿,取了她权。
是等不到明日午后了,她要再想拖延的法子。
“公主,趁他们还没打进来,不如从宫里撤出去,去找麓王再回来。”
顾疏眼睛一瞪,“不行!未战怎么能先逃?”
这一战她要打得漂亮,给时胤瞧瞧。
但是现在要怎么办?
她在殿内来回踱步,要是时胤在,他准有办法。
转念一想,他能想出来的办法,她也一定能想到。
禁军虎符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聚集能调动的禁军先救出易云京。
“去备马,找一队精锐的宫中护卫同行,我要去禁军营。”
“公主,此时出宫危险,不如让人代为传命。”
顾疏深知其关切之意,微微一笑,道:“此事非同小可,唯有本宫亲自前往,方能安心。”
她换上骑装,选中一匹矫健的白马,轻盈一跃,稳坐其上。
在马背上,看着宫墙四角之外阔然的天空,她想到的是时胤,当初教她骑马,真是先见之明。
若不然,今日她就要坐在马车里慢吞吞地出宫了。
一行人准备从侧门悄然出去,那里百姓相对较少。
当侧门一开,围着的百姓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他们。
顾疏望去,只见老弱病残皆有,更有年轻学子混杂其中。他们并未急于向前冲,而是暗中鼓动他人。
那她猜学子中有能成事者,知道排兵布阵。
宫内的侍卫先鱼贯而出,拿着盾牌将百姓向后推,为他们清出道路。
这些人都憋着坏呢,打着心疼俘虏的名义,却能从怀里掏出铁器狠狠地对着宫中侍卫下手。
甚至是下死手,专往侍卫眼睛、脑门、耳朵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