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基于2012年中国投入产出数据的经验估计结果

表1总结了几位学者分别对美国、英国、日本、瑞典、韩国和中国进行经验估计的结果。这些研究结果显示，估算的直接价格与市场价格、估算的生产价格与市场价格的偏离程度总体上在20%以内，并且生产价格并不明显地比价值更加接近市场价格。^[9]

表1 主要国家价值和市场价格、生产价格和市场价格偏离程度

为了更好地把握这一经验估计方法的实质，本文利用2012年中国139部门的投入产出数据对该方法进行了应用。

本文采用前文介绍的Shaikh的方法估计各部门的直接劳动投入。在这种方法中，我们取社会平均小时工资为14.6元每小时。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12年城镇单位就业人员的平均工资为46769元/年；根据《2012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农民工工资平均为2290元/月；根据《2015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外出农民工2014年平均每年外出10个月，每月工作时间25.3天，平均每天工作8.8小时。采用黄宗智（2009）的方法从2012年《中国统计年鉴》推算，城镇就业中非正规就业约占到60%。以农民工代表非正规就业人员，以国家统计局统计的城镇就业单位就业人员代表正规就业人员，则社会平均年平均工资为32447.6元/年。^[10]最后，以农民工每年的平均劳动时间表示社会就业人员平均年劳动时间，得到社会平均小时工资14.6元每小时。这一估算当然有些粗糙，但实际上社会平均小时工资的绝对量并不影响对偏离系数的讨论，因此不必过于在意社会平均小时工资估算的精确性。

结果显示，由这种方法估计的直接价格和市场价格的总体偏离程度MAWD_dm=0.1410^[11]，生产价格与直接价格的总体偏离程度为MAWD_dp=0.0945，市场价格与生产价格总体偏离程度为MAWD_pm=0.0928，其中生产价格的估计采用斯拉法的流动资本模型。这一估算的结果与其他学者的估计结果相近，即直接价格、生产价格和市场价格两两之间总体上并没有很大的偏差。

不过，还原为劳动的“价值”只是在总体平均的意义上没有与市场价格发生很大的偏离，就个别部门而言，却并不一定如此。图1显示了各部门直接价格和市场价格的核密度，从中可见，大部分部门的直接价格和生产价格都在市场价格20%的偏离幅度内，但也有不少部门发生了较大的偏离。表2分别显示了直接价格与市场价格、生产价格和市场价格偏离程度最高的15个部门。^[12]就市场价格和直接价格而言，可以发现农业相关部门一般会有比较大的偏离。另外，无论是直接价格还是生产价格，“废弃资源和废旧材料回收加工品”的偏差都非常大，达到75%左右。

图1 直接价格、生产价格分布的核密度

表2 2012年中国139部门中市场价格分别与直接价格、生产价格偏离程度最大的15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