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距离这个问题,大抵上分为心灵和现实两种。心不在一块,哪怕距离再近也无法向对方靠拢。而现实的距离呢,或许只能透过电话表达感情。
一句轻描淡写的最近还好吗也许诠释了所有的话题,即使再相爱也会被距离拉扯地支离破碎。不能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所以就不知道对方的感受。很多事情都无法言语表达,只能去感受。时间久了,话题越来越少,自然渐行渐远。
我对于距离这个词很陌生,无论是心灵还是现实,我从不认为距离可以打败一对真正相爱的人。尽管山高水长,路遥千万里,总会有个归期。
我甚至固执地认为之所以会分开就是因为不够爱,可很多事情有时候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千万人中,真正能从一而终的又有几人。
…………
很快,体育加试和物理化学实验加试如期而至。学校特地包了公交车,专门接送我们到县城考试点。上午进行实验加试,下午进行体育加试,行程安排地满满的。
因为我是初二才转学过来的,学号较于别人靠后。我走上了最后一辆公交车,踏上了去县城的加试之路。
实验加试被安排在县第二中学,各个学校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在树荫下等待着。学校的空地如今已经被占满了,晚来的自然就要在太阳下暴晒。
我抽到了化学实验,轻松地走进了考场。直到考试开始检查仪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带的笔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口袋,也没有找到。
监考老师是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女青年,见我面带焦急在身上找来找去也看出来我没带笔。伸手把挂在衬衫口袋的钢笔递给我:“看你也不像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啊,怎么考试连笔都不带。”
我感激地报以一笑:“谢谢漂亮老师,我其实带了,可能刚才人太多不小心丢了。”
监考老师抿嘴一笑:“别嘴贫了,快开始做实验吧。”
我收了笑容,很快完成了实验,写下了实验答案。把钢笔递给了她:“谢谢漂亮老师,再见。”我心中却是一阵得意,看来长相还是很重要的,老师也都喜欢看上去乖巧懂事的学生。
结束了实验加试,我买了瓶纯净水坐在树荫下等其他同学。自从王淼说她喜欢纯净水后,我也只喝纯净水了,习惯也总是在潜移默化的影响慢慢发生改变。
很快所有人都结束了实验,都是在聊实验上的一些细节。对我而言,这些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让我头疼的是下午的体育加试。虽然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训练有了些许进步,但始终没法达到满分。
因为时间距离下午体育加试还有一段时间,再加上临近中午,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群体,老师也不打算带我们一起出去,给了我们自由空间。
我和闫映森、姚星宇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学结伴同行,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对于县城,我没有太多印象。虽然生在这长在这,但是我几乎没怎么出过镇子,活动范围始终在一片小小的土地。
“我们去吃牛肉汤吧,我知道有家牛肉汤离这里不远,味道还不错。”经常来县城潇洒的姚星宇显然对环境比较熟悉,经他提议下我们就跟着他一块来到了那家牛肉汤小餐馆。
因为距离实验加试点不远的缘故,里面已经坐上了不少人。再加上我们这群人,很显然地方已经不够了。老板赶忙搬出了两张折叠桌,热情地招呼道:“不好意思,今天人有点多,要不你们坐外面吧,里面闷。”
“行,老板,给我们来八碗牛肉汤,再上几碟煎饼。”
老板答应了一声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我们分桌坐下等着。不一会一碗碗冒着热气的牛肉汤就端上来了,煎饼有些慢,我们就让着几个女生先吃了起来。
八碗牛肉汤上完了,我才发觉不对,我们明明是九个人。我向老板喊道:“老板还差一碗。”
“不是八碗吗?我数过的。”
因为之前是姚星宇开口和老板说的,我也没注意,谁知道这小子人数都能算错,真是够够的。我轻轻踢了他的鞋子:“姚星宇,你怎么回事?我们九个人你要了八碗。你是不打算吃了吗?”
“啊?还真是九个人,我刚刚把自己忘了。”
“行啊,你把自己忘了,正好不用吃了,多省钱。”
“别啊,我早上就没吃饭,现在都要饿晕了,下午还要体育加试呢。”
我有些无语,碰到这样的朋友从来就不让人省心。只能让他先吃,又向老板要了一碗。
别的不说,这家店的却很良心,怪不得受到姚星宇的追捧。鼓鼓的一大碗上面放着七八片牛肉,看来老板也就是走个量,一份也挣不了多少钱。
吃完饭以后付了钱,在街上闲逛着。不远处有一个花店,当我们路过的时候闫映森跑了进去。
我一脸纳闷:“这家伙搞什么鬼?”
姚星宇却对闫映森打的算盘心知肚明,趴在我耳边说:“还能干嘛,肯定是买花送给李琳啊。你不会谈恋爱还没买过花吧?”
还真被他说中了,我从来没买过这种东西,王淼对此也不感冒。有这个闲钱还不如请她吃顿饭,买买衣服。
没一会,闫映森神经兮兮地抱着书包追了上来,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把里面的花压坏了。看着我们都在看他,一脸傻笑:“嘿嘿,走吧。”
姚星宇故作不知的问:“你去干嘛了?刚才去哪了?”
“上厕所去了,尿急。”闫映森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我要是不是亲眼看见他走进了花店都要被他蒙骗了。
“去花店上厕所啊?浇花?”姚星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我差点把刚吃的东西喷出来。
“靠,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看见了还明知故问,你帮着我拿着包,等体育加试完我再给李琳。你别帮我的花弄坏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姚星宇翻了翻白眼:“你泡妞就泡妞,我凭啥给你提包?你真以为你是老总,我是你的跟班啊。”
我上去拍了拍李琳的肩膀,指着闫映森说:“李琳,闫映森有东西要给你,你过去看看。”
李琳一脸莫名其妙地回头看着闫映森:“闫映森,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我对着姚星宇比出个OK的手势,然后就跑开了。姚星宇一脸我了解的表情,跟在我后面跑开了。剩下闫映森和李琳两个人在风中凌乱,我只能帮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姚星宇追上我一脸坏笑:“你够坏的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作为一个出色的僚机,这是基本操守。小伙子,你要学的还很多。”
…………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约定好的二中学校门口,不过看闫映森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失败了。这种表情我已经看的太多,有些司空见惯了。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加油我看好你。”
闫映森自嘲道:“是这么大一步,还是这么大一步?”说着先小小迈了一步,然后又大大迈了一步。
“嗯……看你的样子估计得这么一步。”姚星宇从校门口一直跑到对街,才遥遥说道。
…………
经历了这么一个插曲,我们跟着车来到了体育加试点。最悲催的事就是因为我的学号靠后,一车拉不下那么多人。我活生生从二中跑到体育加试点,累个半死还没等休息居然已经要轮到我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结果测试以后我几乎说不出话了。直挺挺地躺在加试点学校外的马路上,我现在真是动都不想动。至于成绩更是辣眼睛,跳绳一百二十下,跳远两米二,一千米三分四十五秒。几乎跟没训练前一个水平,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剩下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闫映森递给我一瓶水,见我一口气就要把水喝完急忙拦着我:“剧烈运动之后不能大量饮水,不然会抽筋的。”
我也没想那么多,一口气把一瓶水全喝完了,不过并没有出现抽筋的情况。我躺在马路上看着渐渐泛黄的太阳,它似乎快要下山了。难道是急着跑回家和月亮约会吗?
想到这儿我就又想到了王淼,我和她就像是太阳与月亮。一星期才能抽个空见个面,剩下的时间只能用信息消磨。也许高中后就好了吧,哪怕不在同一所高中,之间距离也没那么远,想见放学随时可以碰面。
我望着手中的空瓶子,这瓶纯净水就是我们的爱情啊。简简单单却给了我无限遐想,也是生命里必不可少的养份。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把它装满。
看到我一脸痴迷,闫映森上来给了我一脚:“你真乃神人也,看着个矿泉水瓶子也能流口水,要不要我再给你买一瓶。”
“你知道你为什么追不到李琳吗?”
说到李琳,闫映森一下来了兴趣。讨好地问:“为什么?你知道?你等着我再去给你买一瓶。”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又去买水了。
他回来之后把水递给我,一脸堆笑道:“快说说,我为什么追不到李琳?”
我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因为你不解风情,知道什么意思吗?你去问姚星宇,他会告诉你的。”
闫映森挠着头走到姚星宇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姚星宇。姚星宇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你要干嘛?是刘谕轩告诉李琳你要送她话的,不关我事。”
闫映森摆了摆手:“嗨,我不是说那件事。我想问问你我为什么追不上李琳,刘谕轩说我不解风情,到底啥意思?”
姚星宇听说不是找他麻烦,立马把心放了下来。装模作样地说:“这个啊,李琳可能觉得你是个好人。”
闫映森还以为在夸他,得意道:“我当然是好人,可是这跟她不接受我有什么关系?”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说完,就跑了。
身后传来了查完度娘的闫映森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