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阳光射进黑暗的世界

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

青山镇却是阴雨绵延,沉闷的天气将人变成若腌制的咸菜一般。

这天天气稍稍好些,并未有下雨征兆,清乐挣扎翻身起来,揉揉浓浓大眼,睡眼惺忪的拉开窗帘

入眼秋凉站在街头,抬头笑脸相迎,那笑容就像是万绿丛中盛开的一朵莲花,让人瞬间神清气爽。

“这都几点了,还在睡懒觉。”

秋凉撇嘴,继而用那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击走清乐脸上的睡意,满脸堆笑的飞跑下楼。

“秋凉姐!你真早。”

清乐挠头讪笑。

“收拾好没有,等下我们就出发。对了你吃饭了吗?”秋凉双手叉着小蛮腰,忽而作势要伸手掐清乐的脸,清乐闪身。

“我做了早餐,吃完我们就走!”

一把抓起清乐的手向着自家走去,那温暖白皙小手透出丝丝温暖感觉,直入心房。

进了家门,一阵香气勾起清乐肚子,唱起了歌,环顾四周。

“叔叔阿姨呢?怎么不在家!”

“出去工作了,这不我就要上学了嘛,趁着我住校去便走了,以后就剩下我俩了。”

说罢回头看看清乐,清乐堆着讪笑。

用过餐,各自约好收拾行李一小时后搭车前往三十公里外的学校,今天是清乐第一次前往学校报道,若不是昨日秋凉千万嘱咐,清乐恐怕是要抱着游戏机一直奋战到清早。

一小时后两人顺利打包好行李,坐上车,清乐塞上耳机听着音乐,秋凉则是随手翻了本书聚精会神的阅读。

窗外闪过的景色清乐早已烂熟于心,这条路上有他叔叔的影子,他的叔叔曾经就在铺这一条宽阔的公路,也是因为此的支撑,无后的叔叔将清乐视为己出,不顾婶婶的唠叨坚持将他养大到如今,而人生多有意外,清乐想想不禁眼眶湿润。

“喂,喂!”

清乐感觉有人推自己,忽然睁开眼,秋凉弯腰在推自己,清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看窗外,窗外倒退的景物已经停止,一幢幢赤红高楼拔地而起,塑胶操场上人头攒动,无数学子皆面带欣喜,俱都三五成群的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学校报到。

“这就到了吗?”

“嗯!”

下车,收拾行李,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头,绕过谈笑风生的学子与家长,两道身影向着学校的大门口走去。

“哇!好大啊!”

清乐感叹,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比自己念的中学要大上五六倍,双眼闪烁精光四处打望。

“别四处张望了,我们先去看看你的班级在哪!”

秋凉一把拉住四处打望的清乐,清乐就像一只死狗被秋凉托着就走。

先是去看了公告,秋凉瘦小的身影挤进拥挤的人群在公告栏上努力的找到清乐的名字,

不多时又费力的从人群中拥挤出来,望着犹如腌菜的清乐。

秋凉双手背在背后,长长的秀发垂在肩头,宛如悬河,穿过阴云的阳光洒在他乌黑的发丝间折射出点点乌光。

烈日笼罩,秋凉眉开眼笑,一脸欣喜。

“我找到了,跟我先去找你的班主任吧!”

说罢拉起清乐的小手就往教学楼跑去,绕过塑胶球场,穿过林荫大道,清乐不知道刚刚经过的是教学楼亦或者是宿舍。

“喔对了刚刚经过的是男生宿舍,女声宿舍在另一边,隔壁几栋楼是初中部,前面三栋并排的是高中部!”

秋凉清甜声音在耳畔,这校园对他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毕竟他也来到这所学校有两年了,今年刚刚升上高三,初中三年级时分转校到这里。

“清乐!”

清乐看着秋凉一直不停的为自己打点这里那里,就连寻找教室也是紧紧跟随在身旁,俨然一副家长姿态。

清乐感觉很是过意不去,自己的事情却要别人一直替她操心。

“秋凉!”

穿过拥挤人群,爬上高一楼的三楼,忽然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呼喊秋凉,秋凉回头转过去一看,当即满脸堆笑。

“张老师,你好!”

“你在这边做什么?”

被秋凉称为张老师的人,尖瘦下巴,胡茬紧贴着皮肤,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脚下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看起来整个人斯文儒雅。

见到秋凉先是楞一阵,紧接着微微一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令清乐一阵紧张。

透过那眼镜望去那双深陷的眼睛闪出一抹光彩。

“我送我...”

秋凉忽而回头看看清乐,紧接着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我送我弟弟过来想看看校园,这是我的弟弟,恰巧碰到您是班主任。”

秋凉看看清乐,张老师转头看一眼清乐,又见到秋凉的手死死的抓住清乐。

“喔!我今年带一届新生,不知道你弟弟在哪个班级。”

“高一六班!”

张老师话音刚落,秋凉挺欣喜,就像是有人送了他一件喜欢已久的礼物的那种喜悦。

“太好了,张老师,我弟就是六班的!”

“喔?”

说到此张老师不由得多看几眼清乐。

“嗯!好!那你先过来登记一下!小伙子我叫张京,京城的京,秋凉也是我带过的学生,她挺优秀的,我希望你也跟你姐姐一样的优秀。”

说罢便带着清乐走进最边上的办公室内,递来两杯开水,而后开始搜罗关于清乐的学业状态,打开电脑清乐的个人信息,入目看到其家属一栏填着孤儿两字,硕大醒目,震慑心魂。

看了一下其他的信息之后,推推眼镜柔和说到。

“成绩不错,我希望在新学年的你能够紧跟着大家的步伐,从这洪荒人流中脱颖而出。”

交代一些杂事,带着两人在教室里面溜达一圈,算是熟悉校园。

“张老师,怎么没有新生来找你?”

“喔!你说这个啊!我给家长们都通知让他们等到即将开学一起集合,然后一次就解决他们的疑问,若是向其他的老师那样一个个的去找自己的学生岂不是很辛苦?我还有很多公事没做,而且教务处的事情还有大把,整个假期基本就没啥休息。”

张老师那被粉笔侵蚀的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扶了扶眼镜,沉声说道。

清乐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良师益友,从他的言谈举止看出他颇有素养,虽然那眼神中不时会流露出一丝令人心生敬畏的感觉。

“张老师辛苦!”

秋凉笑笑,三人在校园逛了一小圈,算是带着清乐熟悉这个校园。清乐则全程没有什么言语,只是唯唯诺诺的应和着。

下午时分两人作别张京,临走还告诉清乐月底直接来学校开学便是了。

“那是我爸爸年轻时候的同学,人挺好的!”

回程车上,秋凉脆声说道。

“喔?叔叔的同学啊!”

“嗯!他那时候总是说我爸爸在学校时候的故事。”

秋凉说起这些事情,脸上总是带起甜甜笑容,勾起那两个美丽的浅浅酒窝。

返程汽车穿过繁茂的街道,爬上那条蜿蜒的公路,向着家的方向缓缓而去,家以外三十公里是繁盛如城市的津门镇,三十里外的青山镇则宛若村落的存在。

“这里好繁华啊!”

居高临下,透过车窗看着山下密集的建筑,像是蚂蚁一般细小穿梭的人流,汽车。

回到家清乐便感觉浑身疲倦躺在床上便缓缓的闭上颤抖的双眼。

很快便进入梦乡。

梦中有一个人影如鬼魅在晃动,由远及近,看不清面容,一个小女孩,逐渐长大,直到他长发垂肩,穿着一身背带牛仔在眼前闪动。

清乐伸手去抓他的手,想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手扑空,索性他大声叫到。

“你是谁!”

没想女孩回应了他,声音渺小,小到根本听不见,只是从口型来看应该是两个字。

“呼!”

清乐猛地翻身坐起,乍一看自己已经浑身是汗珠,脸颊上的汗水不断的滴落。

“我怎么梦见了她!怎么会!”

清乐伸手抓头,陷入极度的苦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