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斤养伤的这段时间,高层将保密措施做的很好,甚至中底层士兵都不知道闻人千斤来军营了。
偶尔有人泄露出她的情况,沈蓁蓁也会自觉顶包。
众将士对于沈蓁蓁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参将的兴趣,远高于闻人千斤。
是以她这段时日养伤养得十分心平气和,只除了偶尔会做噩梦,算是没什么忧虑了。
“不是说你来前线就是为了找你四哥的消息吗?”
沈蓁蓁将一碗温热的药递给闻人千斤,原本这活都是云则在做,只不过今日云则不知道要做什么急事,便让南沐代劳。
难得云则不在,沈蓁蓁抢了南沐的药就溜进闻人千斤的卧房:“我看你现在怎么半点不着急?”
“着急啊。”闻人千斤嫌弃地摊手,“什么糖都好,能让我喝得下药就行。”
不是云则来送药的,闻人千斤对糖已经没了期待。
沈蓁蓁抿唇笑得好不温良,慢悠悠地朝闻人千斤伸出两个拳头。
“干嘛?”闻人千斤端着药碗,“你不会要我猜猜哪只手里有糖,猜不中不给吃吧。”
沈蓁蓁脸上的笑容一僵,登时无话可说。
看到这表情,闻人千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这些名门闺秀就是单纯,这都是我们玩剩下的了。”
沈蓁蓁憋红了一张脸,有些不服气:“说得你不是名门闺秀一样。”
闻人千斤勾了勾唇角:“可你还得喊我一声侯爷啊。”
说着,她轻佻地伸出手摸了把沈蓁蓁的下巴:“小美人,喊声侯爷来听听。”
沈蓁蓁一把捉住她的手翻转过来,然后脸臭臭地将掌心里的东西拍进她手里。
“早这样不就好了。”闻人千斤开开心心地剥糖,剥到一半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怎么你也有草莓糖?”
沈蓁蓁一张脸转阴为晴,眼中还带了几分促狭:“也不知是哪位公子,自个儿有事,都惦记着让南沐将糖送到你眼前来,生怕某个矫情鬼不喝药。”
闻人千斤道:“你羡慕啊?羡慕你就直说,不要阴阳怪气的。”
两个从小一见面就得掐两回的人,眼下虽说是达成了奇妙的革命友谊,可到底是嘴上不饶人,惯性使然。
沈蓁蓁与闻人千斤不同,从小受得是一顶一的贵女教育,举手投足都是淑女气质,自然回回都被怼得够呛。
硬的不行,来软的。
沈蓁蓁心思一转,温温柔柔地说:“是有些羡慕啊,偏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当事人却是两个睁眼瞎。”
闻人千斤难得被哽了一哽,当下就将药碗往她怀里一塞:“我耳聪目明着呢,你有本事上云则面前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沈蓁蓁起身拍拍袍褶,“你不欢迎我,我可就走了。”
“走走走,你可是要攒军功的人。”
被闻人千斤赶着走到门口,沈蓁蓁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表情微凝,愣是让闻人千斤瞧出几分女将气质来。
“你既然不担心千智将军的安危,想来是得了一些隐秘的消息。”沈蓁蓁背靠着门,留神外头的动静,“我只是个参将,你可以不告诉我,甚至可以不告诉副将,只是云阁主与你地位相等,还是沟通一下为好。”